老婆的竹馬病重。
他唯一的遺願是與我老婆舉行一場婚禮。
我執意不肯,竹馬抱憾而終。
從此老婆對我充滿了恨意。
一場火災意外,我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老婆拔掉我的呼吸機。
“當年如果不是你,景川怎麼會死不瞑目!”
再次醒來,老婆正苦口婆心地勸著我。
“隻是一場假婚禮,我又不會和你真離婚。”
我勾唇淺笑。
“我成全你們。”
......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讓我瞳孔逐漸擴大。
白鷺手裏握著我的氧氣罩,麵上全無表情。
我不甘心。
我拚盡全力才問出一句話來。
“為,為,為什麼......”
十幾年的婚姻,怎麼就落得如此一個下場。
好端端的家裏,怎麼會突然起火。
就連警報器也在這時失靈。
我想過一萬種可能,都沒有料到是我相識相知相守十餘年的老婆白鷺動的手腳。
直到她一臉恨意取掉我氧氣罩時,我才醒悟過來。
她等一天,肯定等了很久。
我的手緊緊拽著床單,在做最後的掙紮。
“這是你欠我和景川的!”
她麵露猙獰。
景川......
陸景川。
哪怕時隔多年,我也依舊記得這個名字。
原來一切都是為了他啊。
我以為白鷺早就已經放下了。
可沒想到為了他,她竟然可以籌謀這麼久,隻為了讓我一命償一命。
最後一絲力氣讓我笑出了聲。
意識渙散,氧氣罩重回到了臉上。
可無論我怎麼拚命,也已經吸不到一口氧氣了。
我聽見白鷺著急地喚著醫生。
“救救我老公,救救我老公——”
時而耳邊又響起,當年白鷺在我耳邊勸說解釋的話。
“我一直把景川當作親人,和我舉行婚禮是他唯一的遺願,無論如何我都要滿足他!”
“好的。”
隨著我聲音的響起,我這才驚覺自己竟重生了。
還重生在了白鷺鬧著要和陸景川舉行婚禮的這天。
我的話讓白鷺有一瞬的愣神。
連帶著躺在病床上的陸景川都呆滯住了。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我竟然會答應下來。
“柏然哥,我知道我的要求為難你了。”
陸景川垂下眼眸,捂著嘴咳了起來。
“這麼多年,我一直將白鷺放在心裏。”
他的語氣一派真誠,又帶著萬分無奈,聽著我都不由有了幾分動容。
“我本應該將這件事帶進土裏去的,可是......”
“景川,你不要說這種話。”
白鷺的手指抵在了陸景川的唇瓣上,製止了他接下來的喪氣話。
我和白鷺雖不是青梅竹馬,但結婚這幾年來也算是恩愛有加。
天將亮,她會替我準備好所有的衣物吃食。
宿醉難受,她又會端上一杯醒酒蜂蜜水,耐心為我按摩全身。
我從未質疑過她待我的真心。
可在今日我才發現。
她的真心瞬息萬變,可以給我也可以轉身給了他人。
陸景川握住白鷺的那根手指,親昵而又曖昧。
他嘴裏說著客氣感謝的話,可是實際行動卻出賣了他。
“柏然哥,你願意答應,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了。”
他的眉毛輕輕上挑,我認得出來,這是是男人之間挑釁的動作。
我嗯了聲。
“不用感謝,跪下來給我磕個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