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清芷名存實亡的丈夫。
這些年,這個身份一直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我緊緊束縛在這段關係裏,一口氣都喘不上來。
我和秦清芷的緣分始於大學校園,那時的我還是她的學弟,我們同在一個金融專業學習。
我的父親曾是秦清芷家的司機,在她家做了十幾年,形同家人,幾年前,我父親在一次意外中救下了她父親,而這份恩情,也讓秦父在臨終前將我和秦清芷完全綁在了一起,他希望我們能結婚。
那時的秦清芷,正沉浸在失去暗戀多年的白月光的痛苦中,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同樣也在一次意外中永遠地離開了她。
在那段最艱難的日子裏,她遭受雙重打擊,是我陪在她身邊,一點點地幫她走出陰霾。
或許,是出於感激,或許,是出於對未來的迷茫,她最終稀裏糊塗答應了這樁婚事。
然而,這樁婚事其實並沒有領證,也沒有夫妻之實。
每當我試圖提及這些問題時,秦清芷總是以公司正在上升期為借口,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
我曾以為,她答應這樁婚事,至少是對我有那麼一絲感情的,我那些日子裏的陪伴與付出,說不定已經悄悄地打動了她的心。
後來,我委曲求全,拒絕了很多大廠offer,大學畢業就直接進了秦清芷的公司當技術經理,一開始也是為了幫她把公司穩定住,二來也怕秦父去世公司動蕩,幫她撐撐場子。
之後的暴露關係並不是我的本意,但這也徹底讓我成了同事的眼中刺。
我在公司裏的兢兢業業,在家裏的無微不至,希望能夠身體力行慢慢地感化她,讓她多看我一眼。
然而,直到沈澤的出現,我才徹底明白,有些人的心,就像一塊冰冷的石頭,無論我如何努力,都無法溫暖它。
我收拾好東西,直接下樓離開公司。
剛踏出辦公樓,就毫不猶豫地掏出手機,提交了離職申請,人事經理也爽快地批準了我的請求。
我仿佛已經預見到了秦清芷得知我離職時的冷笑。
但此刻,這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
我回到了那間被同事傳言為“同居”的房子。
其實,這裏隻是我們合租的地方。
最後看了眼那些熟悉的擺件,我默默地收拾好自己為數不多的東西,準備離開。
在回新房子的路上,我突然想喝酒,於是順路還買了幾瓶酒。
最後我喝得爛醉如泥,為自己這些年來的不值得而痛心疾首,同時也為自己終於恢複了自由而舉杯慶祝。
而朦朧間,我突然聽到了一個聲音。
“呀,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躺地上了!”
“現在還有哪不舒服嗎?”
我揉了揉鈍痛的太陽穴,酒醒了一點,來人給我遞了一杯水,我才看清,是個年輕的女孩,不由遲疑恍惚。
“你是?”
對麵似乎沒料到我第一句會問她是誰,挽了一下頭發笑著開口。
“房東沒跟你說嗎?我是這個房子上一任的租客,今天過來收拾一下之前落在這的東西,你好,我叫白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