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訂婚三年的未婚妻和我弟弟曖昧不清。
她利用職權對我進行職場霸淩。
甚至,我費心費力為她做的紀念日蛋糕被扔進了狗碗。
何思思還在和我弟弟調笑:
「你看,廢物做的東西,狗都不吃。」
我也笑了,「攀上假少爺真當自己成鳳凰了?」
1
我在公司茶水間休息。
幾個同事拉著我講八卦。
「小段你和何總監是不是吵架了?」
「對啊對啊,她最近都不怎麼找你,反而往空降的那個副總辦公室跑的勤快。」
「你們要是感情出問題可得好好溝通啊,我看那何思思......嘖。」
我尷尬的笑笑:
「沒有的事,大家別瞎猜了。我們就是朋友關係。」
說出來的話雲淡風輕,可心裏早就酸澀不已。
所有人都看出來了。
但是何思思告訴我,我們的關係,永遠見不得光......
其他同事見我不想多說,也安靜下來。
張姐交完報告來倒咖啡。
她激動的和我們說:
「我剛才在副總辦公室,你們猜我看見了什麼?」
她示意我們圍過去,悄悄說。
一句輕到幾乎聽不清的話。
卻立刻讓我的理智有些喪失。
「何總監在和段副總......」
她的話戛然而止,留下無限猜想。
同事們交換著眼神,最後落到我的身上。
我又是尷尬的抬頭掃視一周,然後迅速低頭。
在所有人開口之前,我拿起杯子落荒而逃。
身後的竊竊私語,如燎原般灼燒著我。
我要去證實,何思思她到底......做了什麼。
2
我拿著剛做完的表格去了何思思辦公室。
她的助理給我指了指樓上。
副總辦公室。
等我到了門口的時候,捏著門把手遲遲不敢敲門。
手心全是汗。
我在門縫裏窺視著裏麵的一切。
原本還在安慰自己那些事是不可能的,何思思很在乎我。
可在那一絲絲的視線範圍內。
偏偏是何思思拉低了領口往段逸塵身上湊。
手裏的文件灑落在地,發出的聲響讓何思思走向門口。
她看見我的第一眼就是眼神的躲閃。
隨之是不耐煩。
「你怎麼來了?這個時間不是午休嗎?」
她強行拉著我去了樓梯口。
我有點不可置信,聲音大了點。
「你又為什麼在他辦公室?你在做什麼!」
何思思立刻上前捂住我的嘴。
「你輕點說話!想幹嘛!」
我拿開她的手,啞聲道:
「我來看看我的未婚妻在做什麼好事!」
何思思聞言馬上皺眉,壓著怒氣指責我。
「你最近怎麼總是無理取鬧!」
「現在,去把那些調好的新品香全都聞了寫報告!」
我難受的有些噎住,不知道說什麼好。
何思思作為專業調香師,知道我對什麼過敏。
那些新品,有不少是我過敏的。
我愛了五年的未婚妻。
現在為了另一個男人,讓我去......
3
「今晚之前給我,還不快去?」
她聲音拔高,指著樓梯讓我下去。
我到了樓下,發現同事們都在朝這個方向看。
我渾身不自在的走到調香區,開始做她的“任務”。
花了一整個下午,我做完了報告。
吃了兩粒藥,還是頭暈目眩。
去何思思辦公室的時候,她下班了。
我把文件給了她助理,也打算回家。
打開家門的那一刻,我以為我會看見何思思。
但是並沒有。
我看見的,是一份酥餅。
是我很喜歡吃的那家店鋪,也是繞了半座城市才能買到的。
我的心裏不由得一暖。
她還是在乎我的。
我發微信問她在哪裏。
她沒有回我。
我等到半夜,實在撐不住,頭痛的不行,去睡覺了。
可是好巧不巧。
下午的過敏藥沒有完全替我消除痛苦。
淩晨的時候,我發起了高燒。
整個人雲裏霧裏的起床找藥。
在接連碰倒了好幾個杯子和飾品的時候,何思思回來了。
她放下包,第一時間來扶我。
關切的眼神讓我更暈暈乎乎的。
「你怎麼過敏這麼嚴重!為什麼不去醫院?」
她一邊嗔怪我一邊拉著我下樓。
我坐在副駕駛,她很著急。
「對不起啊......是我最近壓力太大了。所以才對你發脾氣。」
她向我誠懇的說明原因,我也說沒關係,我都理解。
往常鬧矛盾,都是我服軟。
這次她先服軟了。
我心裏有種怪異的感覺,但是沒說什麼。
我還是好在意她。
4
何思思把我送到醫院門口。
剛要下車扶我,她接了個電話。
「知道了,馬上來。」
她把我推出去,用力的迅速關上車門。
一句解釋沒有。
我直直昏倒在醫院的大門口。
再次醒來,我已經在病房裏躺著。
醫生說下次千萬不能再這樣嚴重過敏,會死人的。
我點了點頭,卻心不在焉。
醫生走後,我盯著病房門口出神。
思思她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才會......拋下我。
我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安慰。
但怎麼都無法說服自己,她真的,一點都沒錯?
她沒有變心吧?
就在這一刻,一道人影匆忙閃過。
我覺得她很像何思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有點糊塗了。
腳已經不聽使喚的下了床。
憑著感覺,我在走廊遊蕩。
「逸塵,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
何思思的聲音從一間診療室裏傳出來。
我推開虛掩著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段逸塵的腿破了個小口子。
幾乎都快愈合了。
何思思一臉擔憂的握著他的手。
醫生都在憋著笑,說:
「二位感情真好,聽說隔壁有個小夥子過敏暈倒在醫院門口。」
「真是太慘了,輸液輸了一個多小時才醒過來。連個家屬都沒有。」
何思思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的情緒。
段逸塵沒什麼反應。
「思思,這就是你說的急事嗎?」
「是你可以拋下嚴重過敏的未婚夫,去陪另一個男人治療擦傷的急事?」
診療室裏三人一同抬頭看向我。
5
我感覺真的有點窒息。
醫生自覺不對勁,處理好傷口就出去了。
段逸塵靠在椅背上,攬著何思思的肩。
「這次還多虧思思了,不然我要是傷口感染了可就耽誤公司項目進度了。」
他的笑意不達眼底。
隨後又指著我假裝驚訝道:
「我的好大哥,你眼睛怎麼這麼紅啊?別生氣,你的未婚妻隻是好心而已。」
何思思坐在原地不動,也不說話。
她根本不表態的行為讓我的心更加刺痛。
「思思,跟我走,還是留在這。」
她猶豫了。
嘴唇張合幾下,說不出話。
「行,我知道了。」
我轉身要走。
剛帶上門,她又撲過來抱住我。
「景舟,對不起。」
「我晚點就回家好嗎?」
我轉頭看見她眼裏含著淚。
可是不真誠。
或許她早就變心了吧。
或許我隻是她打發寂寞的工具。
今天在我和段逸塵之間選擇了後者。
就好像我們這麼多年的感情是泡影。
她主動放開了我,我走了。
6
我很長時間沒見到她,直到出院去了公司。
同事們紛紛慰問我身體如何。
他們在此刻,比我的未婚妻更關心我。
但是好景不長。
在我上班的第二周,同事們開始不理我。
原本一起喝下午茶的同事,現在偷偷的躲著我。
原本認真和我交接工作的組長,現在把文件甩我桌子上就完事。
而且我沒有做錯的數據,也要被他說做的慢。
我做錯了數據,就被通報批評。
我被孤立了,被職場霸淩了。
周五開會的時候,沒有人通知我。
我去外麵做完調查回來,發現所有人都在公司門口等我。
何思思站在最前麵。
「就你遲到!大家都等著你開會!你看看你一個人耽誤了多少人下班?」
麵對一圈人的目光凝視,我覺得頭痛。
無形的壓迫讓人呼吸困難。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一個小時,大家都很不耐煩,急躁的竊竊私語。
我誠摯的道歉後,表明自己從未收到會議通知。
何思思卻拿出了手機,給我看聊天記錄。
「我明明在大群通知了!要是很多人沒收到,就是我的問題。」
「可現在隻有你!」
我又拿出自己的手機。
我不在群裏。
何思思站在我對麵,咄咄逼人。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
不遠處三樓的段逸塵,在走廊裏看著這出戲。
我知道自己不占理,索性全認下了。
7
隔天的中午,有個和我比較要好的同事冷著臉問我要不要吃水果。
我知道他是好心,可為了我好為了他好,拒絕了。
何思思看見這一幕,迅速瞪了他一眼。
下午,他被降職了。
我覺得他很冤枉,就去找何思思理論。
私人的事情,不要牽扯別人。
然而我和她說完,她的第一句話就是:
「你太敏感了。」
好啊,我懂了。
我不再幹涉這些事情。
盡量在公司做個隱形人。
而何思思,開始光明正大的和段逸塵同進同出。
有天早上,甚至是坐著段逸塵的跑車來上班。
忍無可忍之下,我問她:
「你是想分手嗎?大可不必這樣。」
換來的卻是她莫名的溫柔。
「不是的景舟,我隻是最近壓力真的太大了。」
「你等我做完這個項目,我們好好談談好嗎?」
我又雙叒一次心軟了。
她走上樓,在自認為不會被人看見的拐角。
和段逸塵親吻。
她笑的那樣甜,那樣嬌羞。
我的心,卻好像被一張無形的大網捉住,攥緊。
在它終於四分五裂的時候。
我下了最後的決心。
8
月底是我們的紀念日。
我費心費力自己動手做了一個蛋糕。
我想,如果你這一次選擇了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可是事與願違。
我小心翼翼捧著的蛋糕,生怕磕了碰了。
然而拿到她麵前的時候,她一眼都不看。
反而催促著我去做數據。
我當然沒有走。
我躲在樓梯間。
果不其然,她拿著蛋糕去了三樓。
我跟到副總辦公室門口。
何思思還在和段逸塵調笑:
「你看,廢物做的東西,狗都不吃。」
這句話,在我的腦海裏轉了又轉。
「廢物做的東西,狗都不吃。」
我失魂落魄的下了樓。
渾渾噩噩在工位上度過一下午。
等到所有人都下班走了。
我去了三樓。
辦公室裏有一個狗窩,或許是他們養的寵物。
在那個狗碗裏,一個寫著紀念日快樂的蛋糕,靜靜的躺在裏麵。
「廢物做的東西,狗都不吃。」
這句話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我終於崩潰了,倚著門框倒在地上。
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來。
這是我第二次為愛情流淚。
想起從前,何思思滿心滿眼都是我。
現在卻......
是我錯了。
或許她愛的,從來就是錢!
我在基層工作三年沒有升職,她認為我被家裏拋棄了嗎?
有點可笑。
她等不起了是嗎?
這麼急著找我那假少爺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