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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考前夕我和幾個富二代玩遊戲輸了，懲罰是整蠱學校那個窮到隻有一身校服的學霸。
“沈屹西，晚上十點來教室哦，有重要的事跟你講。”
後來爸爸破產中風成了植物人，為籌醫藥費我放棄了尊嚴。
昔日被我踩在腳下的男人用鞋尖抬起我的臉，把支票塞進我的內衣裏。
“宋晚，你在我麵前搖尾乞憐的樣子真讓我痛快。”
1
慶幸我生了一幅姣好的身段。
初夜賣了十萬塊，成了以後我跟會所五五分。
買我的客人要求我洗幹淨一絲不掛蒙上眼罩在他家等著。
我躺在陌生的房子裏，安慰自己忍忍就過去了，與其被室友男友那種猥瑣男人覬覦上了，不如換點錢交醫藥費。
視覺被剝奪，聽覺就會格外靈敏。
盡管一直在給自己打氣，聽到開門聲我渾身還是控製不住的顫抖。
“冷？”
男人的聲線很冰涼，低低飄進我耳中。
好像在哪裏聽過。
來不及細想，有力的大手就撫上身體，我抖的更是像篩糠。
我想完了，我又搞砸了。
下一秒眼罩猛地被摘掉，視線恢複清明，眼前的人竟然是沈屹西。
他腰間係著白色浴巾跪在我身前。
兩隻裸著的手臂，肌肉線條明顯，已經完全看不出從前那個清瘦少年的影子了。
“好久不見，宋晚。”
沈屹西居高臨下睨視著我，拿起一杯帶著冰塊的伏特加從我頭上直接澆下來。
2
不管從前有什麼過節，今晚這個男人是我金主，怎麼樣都要忍下去。
“沈總，我來。”
說完我往他的腿間爬去，正想伸手解他的浴巾，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賤人！”
美麗明豔的女人來勢洶洶，身後還跟著兩個保鏢。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用高跟鞋踹上心口，接著就是兩個巴掌扇得我眼冒金星。
她扯住我的頭發拿出手機邊打邊錄製視頻。
“哪來的野雞敢勾引我男朋友？我要讓你所有人看看不要臉的婊子。”
原來是人家的正牌女友，怪不得。
我隻能一聲不吭像個過街老鼠捂住胸口到處躲藏。
“行了，洛笙。”
坐在一旁看熱鬧的沈屹西終於起身一臉寵溺看向她：“吃醋了？我怎麼可能碰這種出來賣的臟貨，剛才隻是沒防備，手打疼了沒有？這些事交給他們去做就行。”
說完他朝那兩個保鏢抬額示意。
兩個高大的男人把我團團困在角落，拳腳和咒罵接著落下來。
我的身上疼的厲害，腦子裏卻始終有個堅定的聲音嘶吼。
撐下去！我不能崩潰！隻要能拿到錢怎麼樣我都能忍著。
3
我被打的快要不省人事時，連人帶衣服被丟了出來。
一分錢也沒拿到。
舍不得去醫院看傷，回到合租的小屋裏簡單洗了個澡，看著鏡子中渾身青青紫紫的傷痕套了件寬鬆的衣服。
室友的猥瑣男友靠過來，帶著不懷好意的眼神盯著我濕漉漉的前襟看。
側身而過時被他一把按在牆上，大手不安分的在我身上亂摸。
又恐懼惡心，想到我的身體還要換錢，絕對不能先被這種男人玷汙。
我猛的抬腿往他胯下一磕——
男人捂住褲襠，發出“啊”的一聲淒厲的慘叫。
我趁機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男人還在外麵罵罵咧咧地威脅說讓我等著，明天叫他兄弟來一起。
壓抑的情緒已經到了極點，我拉過被子蒙上頭嚎啕大哭，老天爺到底還有多少懲罰等著我。
可逃避無用，第二天我是被醫院的催款電話吵醒的。
他們說這明天已經是最後期限了。
再不補齊欠費，隻能給我爸停藥了。
4
我跪在地上乞求老板先預支我一點錢。
意料之中，得到的是冷漠的拒絕。
而且因為沈屹西還沒把我退掉，老板也不允許我去接待其他客人。
我隻能再回到昨天的別墅門口等。
深秋的夜晚很冷，我哆嗦著抱緊雙臂又困又餓。
終於，一輛邁巴赫停在我麵前，沈屹西從車上下來。
昨天未來得及細看。
他的五官已經完全長開，鋒利的眉眼壓迫感更強。
沈屹西穿著定製西裝，周身矜貴清冷並重，哪裏還有上學時候那個校服袖口都洗到發白的窮酸樣。
真是風水輪流轉。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就往裏麵走，顧不得多想，我上去用手抵住快要關上的門。
瞬間，手掌骨頭傳來劇痛讓我冷汗直流。
我收回手緩了兩秒，恭敬低著頭：“沈總，昨天的事您還沒做完。”
對方發出一聲嗤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宋晚，送上門來找男人睡，你真是夠賤的。”
我知道這是我欠沈屹西的。
我活該。
5
我低著頭不敢看他，“如果您真的覺得我惡心的話，麻煩您把我退掉行嗎？”
至少我還能去找其他人。
這句話好像觸及沈屹西的逆鱗，他目眥欲裂掐住我的脖子往裏拽。
整個過程都很煎熬，沈屹西一言不發，隻是瘋了般折騰我。
我哭得嗓子都啞了。
好不容易結束後，沈屹西獨自上了樓。
我強忍著的眼淚套上衣服去敲了敲他房間的門。
沈屹西一臉不耐：“怎麼，還沒夠？就這麼饑渴？”
這樣侮辱的話聽多了也就麻木了，我啞著嗓子說道：“您還沒給錢。”
聞言，他嘴角扯開一個弧度。
沈屹西洋洋灑灑寫下一張支票，我正要去接過。
他突然把手撤回。
沈屹西嘴角含笑，眼神卻帶著淬冷的冰：“你出來賣的，站著拿錢不合適吧？”
沒猶豫，我撲通一聲給他跪下。
沈屹西用鞋尖抵著我的下巴逼迫我抬起頭。
我聽見他一字一頓道：“宋晚，你搖尾乞憐的樣子真讓我覺得痛快。”
下一秒，衣領被人扯開，那張支票塞進了我的內衣裏。
6
我拿出支票，小心翼翼鋪平褶皺。
區區十萬而已，以前不過是一個暑假的零花錢。
此時此刻卻有千金重。
怨不得沈屹西，我家落魄後我才深刻體會到當年那場惡作劇造成的後果對一個窮困的家庭來說有多難以承受。
沈屹西是中考市排名第一保送進高中的，他家裏貧困，學校免了三年學費。
喜歡他的女生更多，送他禮物追求他，無一都被他冷冰冰的回絕。
他在學校裏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背地裏看不慣他的不在少數，覺得他窮困潦倒還自視清高。
我因為家世好、長得漂亮在學校小有名氣，是眾星捧月的小公主。
偏偏沈屹西這種高嶺之花看都不看我一眼。
他越是這樣越是激起了我的興趣。
我每天趁課間操的空隙都往他桌子裏塞了一瓶牛奶。
直到有一天被沈屹西抓包。
他也沒去上操，站在後門一瞬不瞬盯著我。
沒有絲毫尷尬，我的語氣帶著一抹嬌嗔：“你怎麼不出聲啊，嚇人家一跳。”
沈屹西麵無表情走過來掏出牛奶塞進我懷裏，態度堅決：“我不愛喝，別送了。”
我第一次在男生身上吃癟，惱羞成怒抓起牛奶扔進垃圾桶頭也不回的走了。
再無交集，直到高考前一天，我們幾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玩遊戲我輸了。
經常欺負沈屹西的幾個男生起哄我：“哎，大美女，敢不敢去約咱們的學霸晚上十點去教室啊哈哈哈哈！”
7
明明知曉他們有多惡劣，可麵子上又掛不住，我還是去找了沈屹西。
我當時想，先不說他多不待見我，第二天就高考了，這對沈屹西這種窮人來說多重要，他怎麼可能晚上十點來見我。
直到考完第一天警察找我了解情況時，我才知道出事了。
沈屹西當晚真的去了。
隻不過他沒等到我，隻等到了幾個男生的棍棒和辱罵。
他們取笑他癡心妄想做鳳凰男還不夠，還把他綁進了廁所封住了嘴巴。
東窗事發後，幾個始作俑者隻被帶去教育了一頓就放出來了。
臨走時還用舌頭重頂臉腮衝沈屹西豎起中指。
極其嘚瑟的挑釁。
沈屹西猩紅著眼衝上去和他們扭打在一起，可因為兩拳難敵四手很快就遭到了他們的群毆。
我趕到後施暴者已經散去，我把躺著地上沈屹西扶起來不停地道歉，說我爸爸會賠償他。
沈屹西一把推開我，眼睛紅的像要滴血似得盯著我。
我以為他會打我，但他隻是一瘸一拐的走了。
從那我再沒臉去見他，我爸派了秘書去處理他複讀的事。
聽說他沒接受。
8
拿走抽成後剩餘的錢隻夠結清上一期的欠款。
醫生委婉的勸我放棄，再繼續治也是個無底洞，別把我一個小姑娘拖垮了。
她是好心，我知道。
可我能怎麼辦呢？我從小沒有媽媽，爸爸為了我一直都沒有再娶，從小把我捧在手心裏疼愛。
回到會所得知我被辭退了，唯一能來快錢的經濟方式也斷了。
走投無路，我再也忍不住的嚎啕大哭，經理含蓄的過來問我最近是不是惹上什麼人了。
顯而易見，是沈屹西。
幾個害他錯過高考的男生，有人終身殘疾，有人家破人亡。
我閉上眼睛絕望的想到我了。
可想到爸爸，我無法不振作起來，一人做事一人當。
我找到沈屹西求他再給我點時間，等我盡完最後的孝心任由他處置。
沈屹西笑了笑。
啪嗒一聲。
他把手裏的文件用力砸在我臉上，像是再也壓抑不住怒火徹底撕裂平靜的麵孔。
“宋晚，你爸的命是命，我爸的命就不是命了嗎？！”
我瞬間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9
當年沈屹西拒絕我家的資助後執意輟學打工。
他父親看不下去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毀了。
隻能冒著雨季偷偷上山采菌子，準備賣了錢給兒子籌集複讀的學費。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專找苦命人。
那天突然爆發了山洪，洪水褪去後隻找到他父親的一隻鞋。
聽到這裏我的耳邊隻剩下嗡鳴聲，沈屹西後麵說的什麼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我居然背負了一條人命。
更諷刺的是當年的高考對我根本毫無意義，我是出國留學的。
我在國外過得逍遙快活，從沒想過我的一個惡作劇害的別人家破人亡。
今時今日我還能站在這裏大言不慚的讓沈屹西給我時間陪伴父親。
我真是個爛人。
贖罪的念頭一起，我瞥見他桌上的鋼筆後拿過來狠狠插進自己的左胸。
沈屹西顯然也被我震驚了，他衝過來鉗著我的胳膊，“宋晚，你他媽的想幹什麼？”
如今終於敢和他對視了。
我笑了笑：“沈屹西，我給你爸爸償命，求你救救我爸爸。”
10
沒想到我還能再醒過來。
沈屹西站在我床邊，神色難辨。
他說：“宋晚，以後你的命是我的了。”
沈屹西承擔了我父親的醫藥費，從這以後我也成了他隨叫隨到的情婦。
說起來，他對我真的夠仁至義盡了。
所以不管別人如何罵我是不要臉的小三，我甘願一聲不吭挨著。
今日又被他女朋友洛笙當眾羞辱一番，無心跟她起爭執我匆匆逃走。
不小心撞到一個人，他手中的咖啡順勢灑在他的衣服上。
我趕忙掏出紙巾擦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宋晚？”
我看過去猶豫了一瞬隨即驚喜萬分。
“肖驍哥，你怎麼在這啊，你們不是去英國了嗎？”
肖驍是曾經的鄰居，他父母工作調動舉家移民國外，那時候通訊不是很發達，漸漸就沒了聯係。
肖驍露出清淺的微笑：“宋晚，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
多年不見，我跟肖驍聊的投入，快十二點了我才回到家。
房間裏一片漆黑，我正要去開燈。
沈屹西站在陰影之中打破沉寂。
語氣一如既往地冷淡：“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我沒接話，反問：“你來了怎麼不開燈？”
“停電了。”
這是高檔公寓不可能沒有備電吧。
沈屹西拿著手機照明走下樓梯。
“去給我煮碗麵。”
11
借著手機朦朧的螢火之光，我連蛋帶殼打進了鍋裏......
雖然看不清對方麵孔上的表情，但氣氛還是很尷尬。
“我來吧。”
沈屹西接過手，沒幾分鐘兩碗簡單的雞蛋麵就做好了。
我正悶頭吃麵沒注意沈屹西又起身去幹嘛了。
哢嗒一聲火機脆響，我抬頭看過去眼眸瞬間放大。
沈屹西抬腕看了眼手表，點燃了蛋糕上的蠟燭。
他把蛋糕推至我麵前，黑漆漆的瞳眸映著燭火：“三分鐘夠不夠你許願？”
先是徨惑，然後是難以描述的複雜心情。
眼淚一滴滴落在碗中，原來碗裏是屬於生日的長壽麵。
爸爸植物人以後就沒人記得了，連我自己都忘了今天是我生日。
沈屹西的整張臉都陷入蠟燭微弱的昏黃當中，眼角眉梢都給我寵愛的錯覺。
“哭什麼？快許願。”
我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許願爸爸身體健康。
十二點的鐘聲響起。
新的一天。
我很輕的吸了口氣：“謝謝，還有對不起，為當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