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裏是六樓,沒有樓梯,滿頭大汗的快遞員緊張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買都買了,你就繼續用吧。”
不光是快遞員,連柳沁都鬆了口氣。
“你是真不介意我繼續用?”
“嗯,不介意。”
明明我不吵不鬧,柳沁卻抿著唇,審視地看我。
我仿佛沒有察覺,繼續吃我的螃蟹。
沒多久,柳沁的外賣到了,她盯著我看了片刻,皺眉將外賣推過來。
“一起吃。”
我看著口水雞上大把的香菜,拒絕道:“你自己吃吧。”
柳氣惱怒:“我都給你台階了,你還在鬧什麼?你不給我做飯就算了,我點了吃的和你一起分享,你還不吃,到底什麼意思?”
我平靜開口:“沒什麼意思,我吃不了香菜。”
我為了她三年不吃海鮮,她卻始終記不住我不吃香菜。
柳沁的怒意歇了火,有些尷尬。
但她也隻是抿了抿嘴,什麼都沒說。
一直都是這樣,我如果惹她不高興了,我要費盡心思地哄她。
可她要是做了什麼不對的事,隻要沉默就可以了。
為了打破沉默,最後還是我去主動哄她。
我們之間,一直是這麼的不對等。
這一次,我卻樂得清靜,吃飽之後,拿起最後一隻螃蟹,專心致誌地剝著蟹肉。
看到我這樣的動作,柳沁以為我一如既往地低了頭,她嘴角揚了揚,開口卻是傲嬌的指責。
“你以為惹我生氣了,剝個蟹肉就行了?可你明知道我海鮮過敏,你這樣做是討好不到我的。”
我抬頭看了一眼語氣高高在上的她:“不要多想,這不是給你的。”
我用一次性盤子將蟹肉裝起來,離開了家。
柳沁不可思議地喊道:“那你要去討好誰?”
她依舊用了“討好”這個詞,可能在她眼中,我所有的付出,都是這麼的卑微和不值錢吧。
可明明最初,是她看出我有討好型人格,握著我的手說:“你有自己的閃光點,無需討好任何人。”
心裏有點失望,還有一點悲哀,我什麼都沒說,隻是將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