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言創業之初,連租辦公樓的錢都拿不出來。
是我媽媽背著爸爸給了他一筆啟動資金。
後來我陪著他一起打拚,招人,拉投資,談合作......
每一件事我都會親自上陣。
他有時脾氣上來了,任性起來了,不肯跟合作方講軟話。
我便腆著一張臉一個人去。
為此,我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不管是物質上還是精神上。
甚至到最後,付出了兒子的生命。
大概是我戳到他的痛楚,他紅了臉,低下頭,沒有再說話。
最終輕輕地搖頭歎息。
“算了,跟你一個女人家計較什麼。”
“你看你一身臟的,從墓園回來還沒換衣服吧?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身上那套就丟了,免得晦氣。”
他好像很在乎我。
又好像更在乎自己。
這時,他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起。
電話那頭薑韻失聲大哭:“謹言,我肚子好疼,我是不是要流產了。”
“我的孩子,謹言你快來,我不能沒有我的孩子!你快來。”
傅謹言下意識地站起來,口中柔聲安撫她,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四處翻找車鑰匙。
“薑韻肚子不舒服,我去看看她,晚點就回來。”
傅謹言急不可耐地趕去,路過時將正在倒水喝的我給撞倒。
滾燙的水灑在手背上,手背刹那間變得一片通紅。
“小心點啊,別把水滴在地板上了,紅木地板不能泡水!”
“我走了,你記得清理一下!”
看著他的背影,我一陣惡心。
這已經是第多少次了。
打著朋友的名義,做著沒有邊界感的事。
看到擺在櫃子上的兒子的照片,我停住腳步。
輕輕地摸了摸照片上兒子的臉。
心裏一陣難過。
就在我愣神的瞬間,傅謹言的電話打了過來。
“薑韻沒什麼大事,醫生說就是精神太緊張了。我走的時候看見你好像被燙到了,沒什麼事吧,要我給你買一支燙傷膏回去嗎?”
“不用。”
“那我給你帶點燒烤吧,這附近有一家新開的燒烤店,味道特別好。”
我自嘲般笑笑:“你忘記了嗎,你從來不許我吃夜宵。”
生下兒子後,我身材走形的很嚴重。
傅謹言開始嫌棄我,不要我繼續出去工作,甚至在喝醉之後說我現在的樣子,出去談合作也談不成,總歸是丟人現眼。
自己就聯係上了小青梅薑韻,做自己的貼身秘書。
經常帶著她去出席一些重要場合。
有一次回家,看見我在吃夜宵。
他生氣道:“你就不能少吃一點嗎,都胖成什麼樣了,還吃燒烤!”
“都怪你控製不住自己的嘴巴,懷孕的時候什麼都吃,才害的兒子得了自閉症,到現在你都還不知錯!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做媽媽?”
“你如果真的改不了,我就把兒子送到療養機構去,這樣他既能得到好的照顧,也能得到專業人員的指導,有助於他的康複。”
我害怕失去兒子,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吃過夜宵。
沒想到,兒子還是離開我了。
如今我已經忘記夜宵是什麼滋味了。
“好了,以前的事就別提了,兒子是自閉症,沒有危險意識,他的死是個意外。”
“雖然你也沒有做好,有一定的責任,但我已經不怪你了,你不用自責。”
“幫我收拾幾件衣服吧,我最近可能要住在薑韻家,孕早期最危險,沒個人照顧她我還是不放心。”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決定要離婚了,並不是逞口舌之快。
我提著行李箱走到門口時,剛好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