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仙我在人間上演《新版璀璨的誘惑》
仙界惡毒女配冤枉我玩忽職守,
貶我下凡和軟飯男一胎八寶。
我一怒之下跳下凡塵,砸爆了軟飯男家的茅坑天花板,
一胎八寶?看你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下凡時,貶我的美麗仙子,說我不守職責,需要曆劫受罰。
劫難是和軟飯男一胎八寶,不完成不能回天界巴拉巴拉巴拉……
我漫不經心地聽她羅列著我的滔天大罪和我所謂的劫難。
這點屁事也要下凡?
一群走狗鬥雞之輩,就知道欺負我這個沒後台的無名小散仙。
我拿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大拇指對準那小仙子一彈,耳屎飛她嘴裏。
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轉身一躍而下,一飛衝天,九拐十八彎,我化作藍天白雲下最耀眼的流星。
“嘣”
砸爆了軟飯男家裏的破茅坑。
我,來人間啦~
一聲巨響,茅坑破了個天花板,而我閃亮登場!
“咳咳咳咳咳咳——”
我猛地將頭從洗手池的水盆裏抬起來,用後腦勺把掐我脖子,讓我嗆水的老登創飛。
又一記漂亮的回旋踢把跌倒在地的老登踹進馬桶裏。
站在天花板坍塌的廢墟廁所裏的我,發絲兒還濕淋淋地滴著水:
“老登,喝點馬尿是你心高氣傲,再為難我你生死難料。”
新宿主的記憶源源不斷湧進我的腦海,我欣喜若狂地反應過來,由於我自己跳下了天界,在天宮當逍遙自在的散仙記憶沒有消除!
副作用是無法正常投胎,隻能附身到這個爭吵時被惡婆婆強摁著嗆水,卻意外淹死的女人身上,來渡我和軟飯男一胎八寶的劫!
蒼了天了,蒼了天了,這宿主家的軟飯男長得實在一言難盡!
此時開門鎖的聲音響起,想必是那個軟飯男回家了。
記憶裏,這個男人還是個媽寶,我剛把他媽踹進馬桶……
這被看見還得了?我麻溜地把還在掙紮的婆婆從馬桶裏拽起來,她似是頭暈眼花還沒緩過來,弓著腰大口大口喘氣,邊喘氣邊嘔,作勢要將自己嘔成個噴射的水龍頭。
我忍俊不禁,但還是強忍著笑意。
我頂著被惡婆婆打出來的熊貓眼和腫成包子掛著血的臉頰歪嘴裝委屈道:
“媽,你瞧你,打我打渴了也不用喝馬尿……馬馬馬馬、馬桶的水啊。”
見軟飯男進家門,惡婆婆如同找到了馬桶塞子……啊不是,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飛撲到軟飯男的懷裏:
“兒啊,嘔——你看看你娶的黑心婆娘,嘔——她竟然想淹死,嘔嘔嘔,我……”
嘔,都要把我說嘔了……
可顧凡這大孝子卻嘔不得,他雖然萬般嫌棄但是萬般嫌棄……
隻見他一副聞到懷中親媽嘴裏、頭發絲兒上都散發著淡淡的尿騷味後,想推搡卻推搡不開,想講話卻又不敢開口,生怕把屎尿分子吸進嘴裏的猙獰模樣。
饒是我在天界從古至今看過無數人間話本子和狗血劇,也實在憋不住真人版的母慈子孝就在眼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爆笑捶地,震得廁所天花板塌了又塌。
坍塌的天花板給了顧凡喘息的機會,他猛地撒開惡婆婆的纏繞,一個箭步衝到我身前:
“葉芸,你能不能懂點事兒,媽都一把年紀了,你還和她動手!看看,天都塌了!”
我頓時直起笑彎了的腰板,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
大孝子替母親討公道來了?
可顛倒黑白算怎麼回事兒!
我在天上受委屈,那是給玉帝老兒一點顏麵。
來人間還要受這種罪?嗬,什麼東西啊?
“雖然天是我塌的,但你個馬臉,睜開狗眼看看我這熊貓眼,看看我這嘴角掛的彩,看看我這腫得跟豬頭一樣的臉!你媽才剛剛想淹死我,要不是我命大,你今兒趕回來可看不見活的葉芸!”
顧凡怔愣一瞬,像是沒想到我會刁蠻地大聲吆喝。
此時緩過神的惡婆婆又撲了上來:
“兒啊——”
他驕傲的頭顱高高仰起,屏氣,努力忽視纏繞自己的臭媽,義正詞嚴:
“你看看你這潑辣的樣子,聲音洪亮得能把我耳朵震聾咯,我看你好得很,還淹死,開什麼玩笑!”
顧凡吃的真是軟飯?怎麼敢這麼硬氣地對我大呼小叫?
這是狗血電視劇裏的孬種渣渣男吧!
好狠的劫,退退退!退,全給我退!
“離婚,我要離婚!”
“不行!”
顧凡聽到這話差點跳起來,拖著惡婆婆再次逼近我,激動地打斷我的話,好似要打斷我的念想。
還想不離婚繼續吃軟飯,還他媽的硬吃?想得美!
“必須離婚!不同意?明天律師函就送到你手上!”
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這醃臢地方。
身後的馬臉大聲嚷嚷:
“葉芸,你名下的財產今天已經全額轉移到我名下了,哪有錢請律師!”
難怪這小子這麼硬氣,我歪嘴用力吐了口唾沫。
“tui——”
頭也不回地漫不經心不屑一顧道:
“我可是A市最大集團的少東家,沒錢使還沒人使嗎?”
心裏默默翻了個白眼——
草包男,我看你的江山坐幾天!
顧凡在我身後還想叨叨什麼,卻被我一記優雅的轉身給驚掉了下巴。
頓時,我放在腦門兒上的蘭花指,尬地蜷縮起來,假裝不經意地摳了摳頭。
該死,忘記在人間,不能瞬移了:
“咳咳,我就是腳崴了一下……”
逃出顧凡家以後,我走在附近的江心公園,細細整理了下宿主的記憶。
顧凡家的祖墳冒青煙,救了我的董事長爺爺,做了我家的鳳凰男。
如今爺爺離世,顧凡覺得我失去倚仗,便籠絡了我的家產。
啊這不就是我在下凡前看的最後一部古早狗血家庭倫理劇——《璀璨的誘惑》嘛。
女主最後還是和出軌渣男一胎八寶,共享人倫。
論我看的狗血劇即將成為我的結局這件事……
……風中石化ing。
“芸芸仙子!芸芸仙子!”
熟悉的嗓音將我從聳立的雞皮疙瘩中拉了出來。
“我在這兒呀芸芸仙子!”
我四處張望,聲源鎖定了十米開外的一顆小榕樹,上邊兒盤著一根透亮的小綠條,我歡欣鼓舞地向前奔迎去。
“小綠藤!哎喲我的大寶貝兒,你也被那黑心婆娘貶下凡了?”
小綠藤是天界的植物小精靈,我親手養大的小藤條,也是我最好的玩伴。
“芸芸仙子,你跳下凡的速度也太快了,我緊隨其後都跟丟了你掉落的地點,還好離你不遠,找到你啦!”
“好寶貝兒,咱就知道沒白疼你,走,喝花酒去!那人間桂花釀我可饞了好久,走走走!”
“誒誒誒,芸芸仙子,咱不是來曆劫的嘛!”
小綠藤伸出小綠爪子勾住我的胳膊,連忙阻止道。
“活在當下!!!”
我的腰間盤著小綠藤,到自家酒樓吃飯,店主認識我是這兒的少東家,親自熱情招待。
莫說在這清燉鮑魚翅,紅燒海參,百花雞,鮮蘑蘆筍,烤羊腿間大快朵頤的快樂。
隻這酒樓的富麗堂皇,金碧輝煌,都足以使我愛上人間。
小綠藤細細品著桂花釀:
“哈,芸芸仙子,你這胎投得有水準,沒錢也能酒肉盡興!”
“低調。”
酒飽飯足,我倆準備下場煙火人間,卻被訕笑的店長攔了下來:
“哈哈,少東家您還沒結賬呢。”
好一頓唇槍舌戰,竟是吃自己家的飯也要付錢了!
準備吃霸王餐的時候,一個馬臉從大堂側邊走了出來,擲地有聲:
“我的太太你們都不認識了嗎?”
……
“芸芸,我來接你回家。”
顧凡深情的眼神勾得我的嘴角狂抽,這怕不是他自導自演的英雄救美戲份吧!
小綠藤在我腰間悄摸發聲:
“芸芸仙子,你的軟飯男夠醜,夠帶勁。”
“閉嘴!”
“可是你不完成一胎八寶的劫難,是要開除仙籍下地獄的啊!”
我無奈扶額,如今沒錢,離開了這軟飯男便要去地獄渡更慘的劫。
唉,還是從長計議吧。
我低眉順眼地裝作在離開家的三個小時裏受了無盡委屈的可憐樣,跟著顧凡回了家。
哈,一進門。
就看見指揮修補天花板的婆婆轉身對我冷嘲熱諷:
“喲,離家出走的大小姐回來咯。”
“不是硬氣得很嗎?”
“不是什麼,沒錢使還沒人使嗎?”
“誒喲那個矯情勁兒啊,也不知道是誰……”
要不是回家路上,小綠藤不停給我做心理建設,讓我不要因小失大,我非得開口嗆死這老太婆。
我硬擠出一個甜美燦爛的禮貌微笑,轉頭甩門回了房間。
震得剛補好的天花板再次塌方。
我在家裏頭蟄伏盤算著怎麼爭奪回家產,然後單飛。
惡婆婆卻是一刻也不停歇地對我嘴炮輸出,雖有小綠藤讓我隻當她是耳旁風的告誡。
但日日吹風,耳朵也是有點著涼。
於是——
“葉芸,又打扮得花枝招展得想勾引誰啊你!”
此時對著鏡子欣賞宿主那彎似皎月,灩灩美眸的我,塗上了最豔的口紅,不緊不慢對著鏡子抿了唇。
“啵。”
在鏡子裏的惡婆婆即將衝到我背後,拉扯我的頭發的時候,我絢麗轉身,揚起飄逸的秀發,以最窈窕婀娜的姿態,給她了一個最飽滿,最深情,最最最香甜的吻。
惡婆婆嚇得躲閃不及,被我親到了嘴角。
我邪魅一笑:
“媽,你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我的惡婆婆此時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你瘋了吧你!”
我快速撲閃著我刷的濃密又纖長的睫毛,向她拋出了一個又一個媚眼,勾魂的眼神配上小綠藤微薄的勾人法術,惡婆婆不出所料地臉紅著低頭,露出了一絲嬌羞。
我穿著真絲露肩睡裙,忍著抽搐的嘴角,努力忘記婆婆是個女人。
噙住甜美的笑容,拉開椅子靠近惡婆婆。
我一步步向前,她一步步後退,最後她順勢坐在了我和顧凡的床上,仰著頭看我,神色有些緊張,兩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
我伸手輕輕勾起她的下巴:
“媽,這張臉,保養得好,像三十歲。”
惡婆婆癡癡地勾唇抿笑,我循循善誘,乘勝追擊:
“媽,我的股份,不在顧凡手裏,是被誰拿走了?”
惡婆婆愣了半晌,卻搖搖頭:
“那怎麼能告訴你呢。”
這愛財的意誌力夠堅韌啊,情迷意亂竟也閉口不提。
我聽見門口有輕微腳步聲傳來,戲得做全咯,我緩緩低頭,作勢要吻——
“你們在幹什麼!”
顧凡正好下班回來了,撞見這一幕的他怒聲嗬斥。
我還沒什麼動作,隻見掙脫法術後的婆婆眼神瞬間清明,張皇失措,胡亂抹去我落在她嘴角的口紅印,扯著莫須有的衣領子嬌羞地跑出了房間。
我望著震驚的顧凡,兩手一攤,故作輕鬆地撇嘴道:
“沒什麼啊。”
晚飯時候,婆婆受了蠱惑的後勁竟沒過。
她親自下廚,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甚至還給我夾菜。
荔枝肉,地三鮮,紅燒魚,醋溜白菜,油燜大蝦,姬鬆茸烏雞湯……
我也笑眯眯地領情,人間飯菜確實香啊。
一改往常爭鋒相對的婆媳關係,其樂融融的模樣,讓飽受視覺衝擊的顧凡呆若木雞。
我輕佻指尖,手動合上顧凡的下巴,頂著下午化好,傍晚又補過的妝,揚起純情的笑容:
“老公,明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也做好吃的給你好不好。”
顧凡愣愣地點頭,似是被我迷暈了,宿主的容顏真真是男女通吃啊。
餘光瞄到婆婆不悅地甩了筷子,飯也不吃,回了房間。
我勾引著顧凡,讓他不去管那耍脾氣的惡婆婆。
當他推我上床想和我翻雲覆雨時,我問道:
“老公,股份的事……”
他卻湊上來想要用嘴堵住我的嘴,差點被這馬臉嚇暈。
看樣子是套不出話來了。
我假裝猛然驚醒,大叫姨媽來了,把這醜東西直接嚇萎。
安然度過一夜。
第二天,顧凡又出了門,估計是處理黑了我財產的事兒吧。
惡婆婆守在餐廳的早餐前,kingkingkongkong地敲打餐具像是在引起我的注意。
我佯裝懶散,抻著懶腰走出臥室,打了個哈欠假裝才看見她:
“哎喲媽,您起真早啊,昨晚和凡凡折騰得太晚,起晚了。”
婆婆聽了這話是臉紅脖子粗,白眼都快翻上了天,不知道的還以為跟我睡覺的那不是他兒子,而是我公爹呢。
“嘁,你老公都快成為別人的老公了,還樂呢。”
哈我就知道這美人計+激將法有用!
“我這麼美麗漂亮溫柔賢淑,哪個老公不喜歡啊,是吧,媽?”
這個媽字帶點拉長的尾音,頗有挑逗的意味。
婆婆的臉上點上了不自然的紅暈,似是想起了昨天的事。
她惱羞成怒道:
“誰瞧得上你這輕浮狐媚的貨色!那徐如月可是徐氏千金,溫婉大氣,萬千寵愛於一身,等凡凡處理完你家的破事,有你好果子吃。”
“是嗎,什麼果子這麼好吃?”
說著我的腿便勾上了她的腿,引導道。
“自、自然是甩了你,和徐如月結婚。”
我不屑地笑出聲,什麼玩意,不就是拿了我的錢,去養了別的女人嗎。
真當顧凡是個寶啊?馬臉草包。
不過套出了點顧凡的財產轉移對象是誰的話,我便及時抽身了。
“媽,今天是我和顧凡的結婚紀念日,我出去逛逛,買點禮物。”
我係上小綠藤牌腰帶,出門去了。
記憶裏,徐如月是葉氏集團最大對手集團的千金。
爺爺在世時,徐如月家一直被打壓。
後來爺爺過世,草包顧凡的暗中接手,無形搞垮了葉氏集團。
如今看來,是顧凡把自家的財產變賣給了徐氏。
徒步三小時,終於走到了徐氏集團門前的咖啡館。
我等等等,天漸昏暗。
在眼皮子快要折斷牙簽的時候,目標人物終於出現在了指定地點。
“小綠藤,醒醒醒醒!狗男女現身了。”
盤在我腰間的小綠藤迷迷瞪瞪往透明窗外望去:
“我去!馬臉親牛嘴!”
“誒,沒禮貌,那是豬嘴。”
“小綠藤你快,聽聽他們在說什麼!是財產轉移的機密嗎?”
植物精靈的耳朵是最好使的。
“凡,你會愛我一輩子的對嗎?”
“月,我會的。”
“你發誓。”徐如月嬌羞的說道。
……
“來,他敢發誓就降個雷劈死他!”
聽到這肉麻對白的我,整個人都扭曲地像荊棘叢裏陰暗爬行的大馬猴,好紮好紮好紮好紮好紮。
“我發誓……”
轟隆隆——
電閃雷鳴。
我瞪大了雙眼,吃驚地盯著小綠藤:
“藤,雷公電母聽見我的呼喚了?!”
“芸芸仙子,是雷公電母聽說我下凡找你,給我兜裏塞了兩顆閃電種子給你防身!”
“嗚嗚嗚,果然我是人見人愛的小仙女。除了那個挑事兒貶我的老妖婆。”
我掩麵啜泣,小小天界原來還有惦念著我的親故啊。
嗚嗚多少有點懷念在天界當無憂無慮小散仙的日子了。
閃電種子被發上天空,便不得消停,那顧凡倒是真心想討徐如月的歡喜,竟是頂著大閃電也要發了這個誓:
“我發誓我愛你一輩子,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