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妹妹是一母同胞,但性格卻天差地別。
妹妹乖巧聽話,並如願嫁給了自己的愛情。
卻不想,婚後落得一個精神失常,毀容的下場。
看著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妹妹,那個欺淩她的男人甚至大言不慚的說他玩的很開心。
玩?
他不知道我天生是個瘋子。
玩遊戲這件事,是我最喜歡的。
1
我回國那天,手裏拿著送給妹妹白黎的新婚禮物。
可卻發現,前來接機的人,並不是約定好的妹妹。
而是我那半年沒見,甚至一臉滄桑,憔悴萬分的父親。
見到我,他頗為艱難的邁開腳步朝我走過來。
我這才發現,父親的眼底暈染著一層略顯沉重的黑眼圈。
也許是來自雙胞胎的心理感應。
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我開口問他,白黎在哪裏。
他卻垂眸不敢看我,隻是深深的歎了口氣。
並將我帶到醫院。
醫院的精神病房裏,白黎此刻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渾身上下插滿管子。
就連臉上都被紗布一層層的裹著。
昔日在我麵前鮮活的人,如今就像是一個活死人一般,毫無生息。
憤怒開始從內心深處源源不斷的冒出來。
垂在身側的手逐漸握緊,我捏緊父親的衣領,質問他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明她已經結婚,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宋成宥就是這樣保護她的嗎?
“就是因為她結婚!”
“做出這些混賬事情,欺淩白黎的人,就是宋成宥那個畜生啊!”
坐在椅子上的母親朝著我嘶吼,而後她顫抖著雙手,眼淚開始無法控製的瘋狂流淌。
順著臉頰滴落到她從口袋裏掏出來的一張張照片。
滾燙的淚水瞬間冰冷一片。
那些照片,儼然都是白黎被欺淩後的模樣。
不僅如此,宋成宥還變態的將每張照片寫上欺淩的日期並編號。
她跟宋成宥結婚兩年,照片的數量竟然高達300張。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白黎嫁給宋成宥之後的日子,過的是如此的黑暗。
可惡的是,宋成宥不僅欺淩白黎,甚至還將這些赤裸侮辱的照片放到網絡黑色平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那些平台上的照片,一張張都是那樣的不堪入目。
最開始,是白黎在新婚之夜被他用麻繩緊緊的綁在椅子上。
她的頭上頂著一顆蘋果,宋成宥就這樣緊閉雙眼,然後將手裏的飛鏢毫不留情的刺向妹妹。
痛苦的哭喊聲並沒有讓他停下,反而更加激發了他體內的瘋狂。
“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都是因為你哭,才會導致我沒有擊中!”
狠狠的一巴掌就這樣落在白黎的臉上。
妹妹一次次的反抗,換來的卻是愈加殘忍的毆打。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將自己欺淩她的過程通過全程直播的方式展露在平台上。
“我告訴你,你不過就是我們宋家買過來的一條狗。”
“別以為我跟你結婚是真的喜歡你,要不是看在你足夠乖巧的份上,宋太太這個頭銜,怎麼可能落在你的身上!”
“你也被想著去報警或者告訴你父母,我們宋家收拾你們,還是綽綽有餘的。”
冰冷的拳頭就這樣一下又一下的落在妹妹的臉上。
在他瘋狂的毆打欺淩下,妹妹的臉上滿是鮮血,姣好的容貌也麵目全非。
可就算是這樣,也沒有讓宋成宥就此收手。
他甚至聽著那些鍵盤俠的建議。
將妹妹吊起來懸掛在半空中。
“大家好,接下來我為大家好好表演,什麼叫做活體沙包。”
直播間很快就翻湧而起一條條的評價。
白黎儼然因為他的瘋狂感到害怕,開始不斷的掙紮哭喊。
繩子勒緊皮膚,滲出一條條鮮紅的血痕。
“宋成宥......我求求你......放過我吧......”
虛弱的聲音從妹妹的嗓子眼擠出來。
見她如此,宋成宥反而笑的更加猖狂。
淚水夾雜著血水緩緩在妹妹的臉上流淌。
他卻像是感受不到別人的痛苦,瘋狂的在上麵撒鹽。
“急什麼呢?”
“我的好老婆,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2
這一幕幕,已經讓父母已經無法直視。
母親更是痛不欲生的哭倒在地上。
而我,卻麵無表情的靜靜看著鏡頭裏的所有過程。
“看來你也不是一無所有,最起碼,我玩的很開心啊。”
“哈哈哈。”
看著妹妹被他折磨成如此痛苦不堪的模樣,他開始滿意的大笑起來。
爽朗的笑聲透過屏幕傳入我的耳膜。
畫麵一次又一次的刺激著我的神經,喚醒內心深處另一個瘋批的我。
捏著手機的指尖已然微微泛白。
父親的聲音適時出現在我的耳邊。
“白黎送到醫院的時候,生命跡象已經很微弱......”
“那個畜生,他每天晚上喝醉酒還把你妹妹關到黑暗的地下室,你妹妹她最怕黑......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出現精神方麵的問題啊。”
父親哽咽著嗓子,垂眸閉著眼睛,就像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當初我們都以為宋成宥是真心喜歡她,才會讓她結婚,可誰知道,竟然會是這樣的下場!”
“他簡直就是禽獸啊!”
說完這話後,父親氣的更是一拳又一拳的砸在牆上。
“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報警?沒想過起訴他嗎?”
我用著極其冰冷的語氣開口。
父親卻冷笑了一聲。
“宋家家大業大,我們不過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麼可能鬥得過他們。”
“而且,宋成宥說,他捏死我們這種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3
宋成宥確實說到做到。
哥哥因為氣不過白黎遭受如此欺淩,於是隻身一人去宋家試圖為妹妹討回公道。
卻沒想到宋家直接全盤否認自己做的事情。
甚至還反咬一口,說妹妹嫁過來兩年,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
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我們宋家花費了一百萬娶她,你們家,也總要稍微回報我們一些吧,可現在呢,她竟然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這讓我們宋家的臉麵放哪裏去。”
宋母坐在沙發上,一臉淡然的品著茶。
“有這個精力跟時間來討伐我們,還不如好好的去檢查一下自己家的女兒有沒有問題。”
“別什麼臟水都往我們宋家身上潑,不自量力的家夥。”
宋家如此猖狂的模樣,不過就是如父親所說,因為我們是普通人家,沒有能夠跟他們對抗的權利跟資本。
所以才會惹的他們對我們這樣的肆無忌憚。
一句句露骨諷刺的話語壓倒了我內心最後的理智。
因為有權有勢,就可以顛倒是非黑白,甚至堂而皇之的將自己做的錯事全然扣在別人的頭上。
宋母說完這話後,揮揮手將保安叫過來,並將哥哥毫不留情的趕出宋家。
哥哥試圖掙紮,卻被保安當場用鐵棍狠狠的毆打。
等送到醫院經過檢查後,發現肋骨斷裂,頭部因為外傷而引發輕微的腦震蕩,手臂骨折,渾身上下,已然沒有一處好地方。
不僅如此,宋家還利用自己的人脈,讓哥哥被公司開除,被女友拋棄。
宋家仗著自己的權勢地位,對我們家做出這樣慘無人道的事情。
這讓我根本就無法忍耐。
腦海裏源源不斷地回想著宋成宥在視頻裏麵說出來的話。
宋成宥說自己玩的很開心是嗎。
玩?
他不知道,我是個瘋子。
我最喜歡的,就是跟別人玩遊戲了。
4
宋家不會知道,白黎還有一個雙胞胎姐姐,白榆。
他們更不會知道,我跟白黎之間的性格,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白黎乖巧聽話,是大人眼中的乖乖女。
而我從小就一身反骨,就連父母的話都不聽。
八歲剛上小學那年,因為同班後桌男生私自綁我的辮子扯到我的頭皮,我將老鼠屎放在他的水杯裏麵。
很快,他滿身疹子被送到醫院。
學校很快就將這件事情調查出來,而我也被請到了教務處。
父母第一時間來到我的麵前。
我當然猜到了這樣的結果,所以當老師開口質問我的時候。
我當著眾人的麵,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委屈之意,不言而喻。
“媽媽,我不是故意的......是......是他自己玩弄我的辮子,還用手一根根的拔我的頭發,你看,我頭頂這裏都凸成一片了......”
在他被家長狠狠的揪著耳朵帶回家的時候,我在背地裏收起自己眼角的淚水,並對著他露出一抹得償的微笑。
他們不會知道。
將自己的頭發一根根的從頭上拔下來的人,是我。
畢竟,我才八歲啊。
然而有了這樣的一個先例之後,我開始對“犯罪”更加的得心應手起來。
十歲那年,我因為長相可愛而在半路上被一個流氓調戲,他拉著我的手就想要將我帶進黑暗的胡同口。
就在他準備對我下手的時候,我直接將藏在口袋裏的折疊刀狠狠的刺向他的大腿。
溫熱猩紅的鮮血飛濺到我的臉上,染紅了我的視線。
可我卻隻覺得刺激,仿佛身體的血液在隨之舞動。
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並不是一個正常人。
我的身體裏,隱藏著一個叫做瘋子的自己。
警察很快到來。
可沒有人會相信混混的話,他們更多願意相信的,是從一個十歲孩子嘴巴裏說出來的話。
“是他試圖想要強暴我,還想要追求刺激才不小心傷到自己的。”
“警察叔叔......我真的好害怕啊......”
人證物證俱在,他自然百口莫辯。
警察麵麵相覷,因此在父母前來接我們的時候,隻能放我離開。
而那個小混混,卻因此被關進了監獄。
然而我的這份偽裝終究隨著年齡的逐漸增長而被戳穿。
十八歲那年,一個老男人試圖將手伸到我的大腿深處猥瑣我。
我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見血。
於是試圖隱忍。
可他卻仿佛奪定我不會反抗,反而更加的猖狂起來。
下車後,我吸引他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巷子裏麵,用放在書包裏的膠帶狠狠的捂住他的口鼻。
讓他就這樣活生生的窒息而亡。
那是我第一次,這樣直麵一個人的死亡。
可我並不後悔。
警察局裏,父母趕到的時候,我正坐在審訊室裏淡定的喝茶。
父親質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爸,這種人留在世上,也是渣渣,我這是為民除害,難道不好嗎?”
那一次,父母終於開始察覺到了我的異樣。
他們將我帶去醫院,一番檢查下來,卻被醫生告知,我雖然智力超群,但卻是一個輕度精神病患者。
但凡惹到我的人,都會被我用各種辦法狠下死手。
看著父母對我一臉害怕的模樣,我冷笑了一聲。
“有什麼好怕的,我是精神病,又不是瘋子。”
“不過要是誰惹到我的家人,我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誰曾想,這話竟然一語成讖。
5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看好宋成宥跟白黎的這段戀情。
宋家少爺宋成宥是圈子裏有名的愛玩。
而他當初看上白黎,也正是因為白黎姣好的容貌以及乖巧溫順的性格。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讓白黎無法拒絕他提出的交往。
畢竟,宋成宥清楚的明白,應該如何討得女人的歡心。
每天一束九十九朵的玫瑰花。
精致的下午茶。
各種奢侈的糕點。
還有源源不斷的珠寶首飾,什麼貴重來什麼。
甚至,他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白黎的生日。
在她生日當天。
送給她滿星空的煙花。
並在她沉迷於此的時候,單膝跪地對她求婚。
一向單純的妹妹以為自己是找到了真愛。
卻不會知道,等待她的並不是她期待的那份幸福生活。
而是黑不見底的地獄。
——
手機傳來的叮咚聲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發件人,正是此刻我心心念念,恨之入骨的宋成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