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十度的天確實毒辣。
我在這鬧了會兒,已經覺得有些熱得受不了了。
但相比於此刻躺在滾燙地麵上、還蓋了塊白布的陳臨——
我顯然還能支撐更久。
「嫂子,這天這麼熱,你別也熱壞了身體啊!聽我的先進屋坐坐,我給你泡杯茶......」
徐洋不停地擦著汗,眉頭緊皺,一直瞥著地上的陳臨,都快急哭了。
「不必了!我自己帶了。」
我一邊提防著,一邊從包裏取出自帶的冰水灌了兩口。
誰知道徐洋會不會給我下什麼藥,這裏的水我可不敢喝一口。
我能感覺到身旁的陳臨微微動了動,應該是熱得受不了了。
但我知道,他不敢輕易起身。此刻若是漏了陷,那他的後續種種計劃都得泡湯,甚至拐賣女兒的事也不得善了。
不是想裝死嗎?那我就讓他死個痛快!
「嫂子,我敢用性命擔保!我這就是一個小小的農家樂,我哪敢害人啊,這麼熱的天,陳哥就是不幸得了熱射病了!」
「嗬,你也知道這麼熱的天,為什麼還要允許他帶著孩子去摘桃子?你是店主,客人出了事就是你的責任!」
我捏緊了手裏的刀子,繼續胡攪蠻纏。
徐洋又急又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浸濕了。
他眼見說不動我,又開口威脅我:
「嫂子,我勸你別再鬧了!我能拿到地皮開這農家樂,我也不是什麼吃素的,你要是再不罷休,小心我要你好看!」
上一世,債主來威脅我的時候,什麼可怕的話都說過。
這區區徐洋,倒還真嚇不到我。
「......死者在哪呢!趕緊讓我看看!」
正拉扯間,忽然從院門口響起一個急促的女聲。
我神色瞬間一滯。
這聲音,我可太熟悉了。
不就是那個在我臨死前還在嘲諷我的可惡小三嗎?
一個年輕女人穿著白大褂,拎著一個藥箱急匆匆地跑來。
我認真看了幾眼,確實是她。
隻不過此時的她要年輕許多。
看起來......陳臨並不是後來才認識的她,她一開始就已經參與了一係列的假死陰謀。
她皺著眉頭嗬斥我:
「你是家屬?你趕緊讓開,再鬧下去,可能你先生真的沒救了!」
這是眼看徐洋搞不定我,小三親自上場來扮醫生了嗎?
我冷笑一聲,繼續用刀指著她:
「醫生不是來過了嗎?我看你們是一夥的,就是想破壞現場,掩蓋自己的犯罪證據!」
眼看我油鹽不進,用這個法子也沒辦法讓我從陳臨身邊離開,徐洋和小三對視了一眼。
我心裏瞬間警覺起來。
隻見小三忽然打開身邊的藥箱,取出一把像槍一樣的東西。
我見過,是獸用麻醉槍!
這農家樂裏時常會出現些野生動物,聽說還曾有野豬踏足,這麻醉槍應當是徐洋的東西,防止野獸傷人。
看起來小三是有備而來。
「既然你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了!」
說著,那槍嗖地就朝我射過來一支麻醉針劑。
可這對常年練拳擊的我來說不算什麼。我側身一躲,那針從我身邊飛過,直直紮進了身後躺著的陳臨身上。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幾乎是同時,我聽到了陳臨發出一聲微不可聞的呻吟聲。
「——陳臨!」
小三懵了,瞬間臉色煞白,脫口喊出。
「看吧,你們果然認識!還騙我說是醫生......我看你們就是想謀財害命!」
我抱著陳臨大喊大叫,還順手偷偷地將那麻醉針又往裏紮了寸許。
「......來了,來了!」
忽然,在一旁石化的徐洋忽然眼神一亮,小跑著去門口扶了個人進來。
「我那可憐的兒子在哪......快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