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諷刺的是當時我想著以簫錄的命為先,誤會可以等我回來再解釋,到時候我多給他多幾碗甜湯,給他做炙羊肉,他就不生氣了。
畢竟曾經我們也總是吵架,簫錄總是將話說得狠,可隻要我沒臉沒皮的去哄他,做幾樣他愛吃的吃食,他立馬投降。
那時我並沒有想到,這一去,我便再沒回來。
「殿下,顧知縣求見。」
簫錄猛地抬頭,他沉默,須臾,簫錄放話。
「讓他進來。」
我困惑,為何顧栩哥哥會來?
多年不見,也不知道顧栩哥哥個子高沒高,有沒有想起我。
也或許,我在這個世上,唯有顧栩哥哥是我最後一個親人了。
我和顧栩雖然是青梅竹馬,如同兄妹一般,但是我們兩個身世不一樣,他是被送到莊子上養病的貴公子,我們一起玩耍了六年,後來他被接回,我們經常互傳書信。
自從簫錄來了以後,我便沒有再與顧栩有書信來往,我聽說顧栩考了功名,家中雙親害怕他生性單純,不適合在朝堂爾虞我詐,便求了個知縣的官。
顧栩緩緩走來,行了禮,眼中卻未曾有對簫錄的敬畏與尊重。
簫錄坐直了身子,不著痕跡的將香囊收起,微微抬眼。
「找本宮有何事?」
顧栩不卑不亢,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看到了顧栩眼底的殺意。
「臣在這三年來,每月都會進京求見太子殿下一麵,隻是殿下從未見臣一麵,不知殿下是氣阿語妹妹與臣的關係,還是害怕臣真與阿語妹妹有何事?」
簫錄被問得愣了一瞬,大概是顧栩的話一針見血。
我知道簫錄為何總不見顧栩的原因,他自尊心如此之強,便以為我與顧栩在一起了,他害怕顧栩是來炫耀的。
真是可笑。
顧栩見簫錄不說話,語氣冷淡。
「臣寧願阿語是去投靠臣的,即便臣給不了她尊貴的身份,也可保她平安,衣食無憂,也不至於事到如今,不僅她慘死,就連蘇伯父蘇伯母也未能逃過一死。
「殿下,這便是您的愛人之道?」
按理說,顧栩這樣說話不符合君臣之禮,可顧栩全然不顧這一切,說得話,便也是我心中所想。
我也想問問簫錄,事情過了三年,他權勢滔天,隻要肯去仔細調查,便也能知道真相,而不是總是等著我親自出現跟他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