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外派偷偷回國。
沒有想象中父母驚喜,感動流淚的場景,別墅更是冷冷清清,沒個人影。
我推開房門,裏麵卻是陌生的布置。
正疑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回來,走錯房間了,身後傳來一道男聲。
「誰準你進我房間的?」
我轉身朝聲音來源看去,愣住了。
是一個長相與我七分相似的男人。
聽到這邊動靜,我媽率先趕到::「怎麼了,乖兒子?」
轉頭看見我,卻露出見鬼的表情:「檀霖?你怎麼回來了?」
隨後趕到的父親,看到我先是震驚,而後又轉為憤怒:「回國這麼大的事兒,也不知道通知家裏一聲?」
「還有沒有把我這個爸放在眼裏?」
「乖兒子?」
我震驚我媽對這個陌生男人的稱謂。
雖然和我長得相似,氣質卻截然不同。這麼多年的商場曆練,我總是習慣冷漠待人,久而久之,外界都傳我不好親近。
但他卻還保持著青春期獨有的少年朝氣,穿著籃球服,應當是剛打完球回來,正橫眉怒目的瞪著我。
一直對我寵愛有加的父母,此刻也有些怨懟的看著我,似乎是不滿我闖入這個房間。
麵目全非的擺設,和滿屋的生活痕跡,都明晃晃的告訴我。
我的家,我的親人,我的房間,被鳩占鵲巢了。
我猛地回頭,看向滿臉不自然的我媽:「他住在這裏?」
他們的沉默,深深刺痛了我。
父親上前一步:「這是柳俊的房間,他不住這裏住哪裏?」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滿是厭惡。
見有父親給他撐腰,柳俊便大著膽子開口:「你就是我那個出國三年,渺無音訊的大哥吧?」
我瞬間變了臉色,冷冷的看他:「你是什麼東西,也配跟我攀關係?」
似乎是被我冷厲的目光嚇到,他有些畏懼的往我媽身後靠了靠。
見狀,父親怒目而視:「出去野了三年,就學會欺負人了?」
「你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去!」
母親也不滿的看著我。
我冷漠道:「這家的戶口本上,應該還有我吧。這房間也應該是我的,要滾也是他滾。」
柳俊趁機奉承道:「你就是想回來霸占家產吧,三年也沒個音訊,都是我陪著爸媽,一回來就給爸媽臉色看,哪有你這樣做兒子的?」
「你別為難爸媽了,這破房間,我讓給你就是。」
他這話說的看似在理又委屈,全然一副為爸媽著想的樣子,更加讓爸媽護著他了。
檀鬆明大吼:「柳俊是我兒子,我看誰敢讓他滾?」
父親過去雖然有些嚴厲,但對我也是關心愛護,此刻卻當著一個贗品的麵,對我呼來喝去,真是可笑。
母親眼神閃躲:「是呀兒子,你不在的日子裏,都是小俊陪在我們身邊,逗我們開心陪伴左右。」
「雖然你回來的突然,沒來得及告訴你,但媽媽希望你們能好好相處。」
所以我在外打拚的這三年,這個贗品,享受著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霸占我的父母,住著我的房間,花著我賺的錢。
父親蹙眉道:「我們養你這麼大,不是叫你來頂撞我們的!」
「嗬,養我?」我嗤笑道:「我十八歲進公司,四年兼顧學業賺了九個億,檀氏集團才算在臨城站穩腳跟。」
「畢業三年後又去拓展海外業務,這三年來國內檀氏運營不當,全靠海外公司的資金才能運轉。」
「真要論起來,是我養的你們!」
話音剛落,結結實實的一巴掌就落到我臉上。
檀鬆明指著我的鼻子大罵:「真是反了!賺幾個臭錢,你就可以這樣目無尊長了?」
母親摟著柳俊準備下樓,也語帶責備道:「你怎麼出國一趟就變了個人?過去的你,和小俊一樣乖巧聽話的。」
臉上火辣辣的痛,卻比不上我心裏的痛一星半點。
我對這個家的付出,在他們眼裏就這樣一文不值,理所當然。
三年來我夜以繼日,就是想盡快穩定公司,早日回國,回家。
可他們呢?享受著我辛苦的成果,卻找了個贗品代替我。
這叫什麼狗屁道理?
「你不就是趕上海外金融風潮,賺了幾個錢?回趟國你倒是好大的譜。」
「我們檀氏在臨城也是有頭有臉的,怎麼教出你這麼個沒家教的玩意兒!」
我拍掉檀鬆明對我指指點點的手,鄙夷道:「沒有我,檀氏在臨城算個屁?」
「這三年檀氏在國內虧了多少錢你算過麼?」
「你們的吃穿用度,包括樓下那個贗品的花銷,哪樣不是我在養著?」
檀鬆明麵色略微不自然:「我生你養你,你替我賺錢,這叫天經地義!」
說完轉身就要走,到門口又警告我:「這房間小俊已經讓給你了,別再找他麻煩。」
讓?
笑話!
這套別墅都是我賺來的,他有什麼資格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