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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男友為了留在實習的五百強企業工作,少一個競爭對手,在轉正考核那天讓他媽裝病支開了我。

我如他所願去醫院看望他媽,帶去二百萬的翡翠手鐲,被人當成啤酒瓶子。

男友成功轉正,迫不及待與我分手。

殊不知整個企業都是我薑晚晚的。

我和男友沈澤林畢業後來到同一家公司實習。

轉正考核那一天,我到處找不到他人。

終於在公司樓道的角落裏發現了他,每次他受到領導批評或者工作不順心的時候都會躲在這裏。

我上前走去,輕聲安慰:「澤林,你怎麼了?」

沈澤林抬頭看我,眼眶很紅像是哭過。

他聲音顫抖著:「晚晚,我媽媽…病了,在南城醫院。」

我立馬拉起他的手:「走,我們去看看阿姨。」

沒拉動,我疑惑地看向沈澤林。

隻見他難過得一臉掙紮:「可是,我們馬上就要轉正考核了。失去這次機會,我就再也沒辦法在盛瑞工作了。」

我輕拍他的背:「那我們等考核完,再過去看阿姨。」

沈澤林哭出了聲:「晚晚,你知道嗎?我真的好擔心我媽媽。」

哭哭哭,就知道哭!

半天哄不好一個大男人,讓我有些煩躁,可沈澤林畢竟是我真心交往了一年的男友。

於是我耐著性子:「澤林,你說要怎麼辦才好?」

沈澤林終於不哭了,一邊掏出手機不知在按些什麼,一邊說:「晚晚,你可以先去幫我看看我媽嗎?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的來到了病房門口。

因為沈澤林催得緊,我甚至連去挑禮物的時間都沒有。

隻得拿上了我提前給我媽定的翡翠鐲子。

我站在門口躊躇半天,一時間竟有些緊張,哪有第一次見家長,男友不在的?

深呼吸一口氣,我還是走了進去。

病房裏一共有四個病人,還都是五十歲上下的女性。

我害怕打擾到大家休息,小聲地開口:「不好意思,請問誰是澤林的媽媽呀?」

有個滿臉橫肉的老太婆斜睨了我一眼,又轉過頭去。

另一個老太太一直對著我微笑,我以為她就是澤林的媽媽,於是走到她床邊:「阿姨您好,我是澤林的女朋友,這是一點心意,請收下。」

「哼!」好大的一聲冷哼,嚇得我一激靈。

滿臉橫肉那個老太婆優哉遊哉地開口了:「拿過來吧。」

我忍不住癟了癟嘴,卻不好太過明顯,這中氣十足的樣子,也不像病號呀。

我還是老實巴交地雙手奉上了我準備的禮物。

澤林說過他們家比較困難,所以我們兩人大學時期約會的費用一直都是我在付。

現在,我看著她媽靠在病床上,期待地拆著我送她的鐲子。

心想,小樣兒,這麼好的鐲子,還不立馬拿下你。

老太婆拆開了精美的禮盒,拿著鐲子皺著眉頭端詳了半天,隨後把鐲子重重地摔回了禮盒裏,又直直遞給我。

「什麼破爛玩意兒,白瞎這麼好的包裝!真當我老太婆傻了,翡翠能這麼綠?上哪找的啤酒瓶子磨的呀!」

...

我哪裏見過這陣仗,打開盒子檢查了一下,鐲子是真的沒問題呀。

老太婆當我心虛:「人老王家媳婦兒,第一次上門還知道給婆婆買個金鐲子,當初我就讓澤林跟她好,澤林非要跟你在一起,說你家是本地的。咋的?本地人連點水果都不買,就弄個破啤酒瓶子糊弄人?」

我剛想反駁,老太婆根本不給我機會。

「澤林說了,你們家在城裏有套大房子,是不是真的?我告訴你啊,你可別騙老太婆,我可是要看房本的,別以為什麼臭魚爛蝦的也能進我沈家大門!」

我捏住氣得發抖的拳頭,咬牙切齒地微微一笑:「誰他媽稀罕!」

說完我拎著鐲子轉身就走。

老太婆在我身後賤兮兮地跟隔壁床老太太抱怨:「看啊,現在的小年輕不學好,就知道騙人攀高枝,我兒子遇到她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我是萬萬不會讓她再禍害我兒子的。」

我一腔怒火直衝天靈蓋,以最快的速度衝回了公司。

姑奶奶要跟沈澤林分手,什麼玩意兒!

我回到公司的時候,沈澤林正滿麵春風地從會議室裏出來。

我剛想跟他說分手。

他卻徑直將我拉進了樓道裏,力道大得我無法抗拒。

終於我甩開了他的手:「沈澤林,你有毛病?」

他不理會我:「晚晚,我媽住院的費用交了嗎?」

我難以置信,沈澤林說的是中文嗎?我怎麼聽不懂。

「算了。」他一番掙紮後又開口:「反正我已經轉正了,這點錢對我來說也不算什麼了。晚晚,我們分手吧!」

我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

沈澤林頓了頓:「薑晚晚,我說我們分手,雖然你對我確實挺好,但是我轉正了,你已經失去了轉正的機會,我們不再是一個檔次的人了。而且我媽說了,你根本就沒有什麼大房子,都是騙我的。你配不上我,所以還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我是為了誰失去轉正機會的?

我再壓製不住自己體內的洪荒之力,集全身力量於我右手。

一巴掌打歪了沈澤林的臉。

兩行鼻血順著流,他驚恐地伸手抹掉。

我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沈澤林的無能狂怒:「薑晚晚,你賠我醫藥費!」

賠你大爺。

沈澤林直接將我氣回了家。

想起剛上大學的時候,我跟沈澤林並無交集。

突然有一天,我在給大家講PPT的時候家族群裏彈出來一張我在自家別墅的大沙發裏和外公外婆的合照。

從此,我就成了A大出名的白富美。

也就是那一天,沈澤林跟我表白了。

一開始,我覺得他衝錢來的,但他一追就是整整兩年。

我心軟答應了他。

那天他特別開心,請全班同學吃飯。

得意地昭告天下我是他的女朋友了。

還當眾親吻了我的臉頰,而後喝得爛醉,人事不省。

我有些生氣,但以為他是因為終於追到我太過開心,所以才喝那麼多酒。

最後的最後,男主角醉了嘛,當然得有女主角買單。

我翻看著那天的照片,發現在我刷卡買單的時候,沈澤林正癱倒在沙發一腳,睜開一隻眼睛悄悄看著我,裏麵迸發出精光。

原來我青澀的初戀,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

我在學校一貫低調,穿著以舒適為主,從不講究什麼Logo。

所以那天露出的自家別墅的奢華裝修很快便磨滅在眾人心裏。

我在沈澤林的心中變成了一個十分漂亮的本地人。

在學校,他覺得我好看,帶出去有麵子,也大方,從不花他的錢。

他自然也樂得假扮一個好男友。

這才剛參加工作,他就原形畢露了。

第二天一早,我破天荒地將自己打扮得很漂亮,開開心心去上班。

卻在公司樓下的停車場看到了讓我為之驚歎的一幕。

沈澤林從一輛寶馬車的副駕上下來,小跑過去打開了主駕駛車門,再蹲下小心翼翼地替車上的女人換好高跟鞋,虔誠地親吻了她的腳背。

惡心得我皺緊了眉頭。

女人下了車,三十出頭,婀娜多姿。

沈澤林,接過她手裏的LV基礎款包包,虛扶著她,就像…就像是宮鬥劇裏麵權傾朝野的太後娘娘和小太監。

原來這就是沈澤林著急跟我分手的原因。

他們往前走了兩步,沈澤林與我對視,臊得臉紅到了耳朵根:「你都看到了什麼!」

我本不打算搭理他,誰知他對著身旁的女人道:「親愛的,這是跟我一批的實習生,她能力極差,並沒有轉正,就是來糾纏我,我這就把她哄走。」

那女人高昂著頭,瞥了我一眼,鼻子一哼。

算是認可了沈澤林的話。

於是沈澤林快步走到我身邊,我也停下了腳步,看他想要作什麼妖。

「我不是說過嗎?我們已經不可能了,你能不能要點臉,趕緊滾。」沈澤林聲音極大地表著忠心,生怕妖豔女人聽不見。

引得過路的同事都頻頻側目。

他看著精心打扮過的我,眼中閃過一絲熾熱,隨後又掩藏起來,壓低了聲音:「別費什麼心機了,就算你再怎麼精心打扮,你能比過李嬌嗎,她可是我們部門的經理,人家開寶馬,背LV,不管你家在農村有多大的自建房都比不上人家一根小指頭。」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玩味地看著沈澤林:「我可不是來找你的。」

「切,別裝了,你們女人就是喜歡欲擒故縱,我見多了。你這些小把戲,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文不值。你看我手上李嬌的包,上萬塊呢,你能買得起?你快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我不為難你,我再讓李嬌給你的實習成績填個及格。」

沈澤林高高在上,仿佛跟我說的一切都是對我的恩賜。

我打斷了他:「沈澤林,你沒鏡子還沒尿嗎?」

「你什麼意思?」

「我說你要不要撒泡尿看看自己什麼德行?」

「薑晚晚,你別給臉不要臉!」

就在這時,李嬌扭著屁股走了過來:「小沈,讓我的包離這個女人遠一點,別沾染了窮酸氣。」

我拿出車鑰匙,解鎖了我停在一旁的法拉利:「哎呀,我的包落車上了。」

限量款愛馬仕,算上配貨過百萬。

沈澤林根本不認識,但李嬌認識啊。

她目光炯炯地落在我的包上,滿臉的渴望。

「嘿嘿,別看了,我的包快被你熏酸了。」

沈澤林像是護主的狗一樣衝出來咬我:「什麼破包,能和我們李總的LV比嗎?」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李嬌一把拉開了他,目光仍落在我的愛馬仕上不願轉移:「聽說你實習沒通過?如果你懂事的話,說不定我會願意幫你哦?」

懂事?

怎麼懂事?用我百萬的愛馬仕去換月薪一萬的工作?

我在李嬌期待的眼神中拿起包包。

她伸手來接,我往後一退,從包裏掏出我的正式員工工作證:「誰說我沒通過實習?」

電梯來了,我刷卡進入。

李嬌也跟了進來,電梯超載響了。

我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將她推了出去。

「拜拜咯。」

電梯合上的最後一秒,我看見李嬌氣得跺腳,沈澤林還在一旁無腦地亂哄著她。

我進入公司大門的時候,總經理孫亮已經在門口候著。

見我來一臉諂媚地笑著:「楊秘書昨晚已經告訴了我您的身份。小姐看看想坐哪裏工作呀,位置隨便挑,要是喜歡我的辦公室我也立馬給您騰出來。」

「不用了。」在這裏實習了三個月,我已經清楚得很,徑直坐到了新人的位置上。

四周的同事們驚訝於孫總的狗腿,各自猜測我的身份,卻什麼也不敢問。

當沈澤林和李嬌上來的時候,我已經打發走了孫亮。

我投入工作,李嬌卻直直走來,將我的桌子拍得震天響:「說!轉正考核都沒參加,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我沒有搭理她,因為我忘記拿回家的翡翠鐲子被她拍在了地上。

我連忙打開包裝盒檢查,兩百萬的鐲子呢,再有錢也不能這樣作踐呀。

我仔細檢查一番,呼,還好,毫發無損。

沈澤林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薑晚晚你裝什麼呢?這就是想送給我媽的破啤酒瓶鐲子吧,老實交代,你是不是想訛我們李總?就你這點小把戲......」

李嬌一聽,沒等沈澤林把話說完,從我手中搶過鐲子,一下摔在了地上:「我問你話你聽不見?快說!誰給你走的後門,我要向孫總舉報他!」

如果李嬌有尾巴,此刻一定翹到了天上。

所以她的眼睛自然看不到周圍的同事看她的表情都十分奇怪,甚至有人在議論她要倒黴了,她也沒聽見。

畢竟她口中的孫總,剛剛在我麵前,可是像孫子一樣。

我淡定地拿出手機,拍下了各種角度手鐲破碎的照片,也及時叫同事幫我拷貝了室內監控視頻。

然後報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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