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外,本來約好要來接我出院的顧如霜和秦婉正在和實習生說說笑笑。
抬頭看見我,二人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不過劃了一道口子,還非得讓我們去接。”
我低頭看著腰間還在滲血的紗布,苦澀笑了笑。
顧如霜和秦婉跟我青梅竹馬。
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工作,二十幾年。
卻比不上認識馮雪亭的短短兩個月。
從前哪怕我長了個倒刺,她們都緊張的要命。
現在卻圍繞在馮雪亭身邊,連看都懶得看我一眼。
看著笑得越發開心的她們,我終於死心。
轉身離去,撥通了一個電話。
“好,孟總,等我辦好離職手續,下個月就可以出國。”
......
我掛了電話,辦公室外麵,顧如霜和秦婉還站在馮雪亭的工位旁說笑著。
我撫摸了一下我腹部的傷口,出院不到三天,傷口還沒有完全痊愈,仍是隱隱作痛。
顧如霜和秦婉就是因為說我剛出院,特別訂了一家清淡的藥膳館,說要接我出院,今晚好好聚一下。
可是我等了三個小時,病房門口卻空無一人,電話也打不通。
怕她們遇到什麼突發事件,我撐著身體匆忙趕去公司,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一幕。
馮雪亭看見她們進來,從茶水間拿了小蛋糕和咖啡出來:“如霜姐喜歡吃的草莓蛋糕,還有秦婉姐喜歡的芒果蛋糕。”
兩個接過,笑得很甜:“馮雪亭,每次難為你都記得我們倆愛吃什麼。”
馮雪亭靦腆地笑:“隻要有心,這隻是很小的事。”
可是那蛋糕明明是我中午下去樓下的咖啡廳買的,現在卻被他拿出來做了好人。
我在電話裏和客戶談著事,不方便出去,隻看著顧如霜和秦婉吃著香甜的蛋糕,靠在馮雪亭工位前笑得明媚動人。
馮雪亭從抽屜裏拿出三張票:“我有三張今晚的煙火盛典的票,姐姐想去看嗎?”
這個煙火盛典的票很難買到,不知道他從哪裏弄到的票,沒有女孩子能抵擋得住煙火的誘惑,她們拿過票:“這票很難搶啊,你怎麼搶到的,我們把錢給你吧。”
馮雪亭搖頭:“給你們和時安哥去吧,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去過這麼大型的煙火盛典,我怕給你們丟臉,反正三張票,你們去剛好。”
他的神情落寞,引得顧如霜和秦婉一陣心疼。
他像是想起什麼,又擔心道:“對了,時安哥的傷還沒好全吧,你們要小心照顧他,萬一擠著傷口就不好了。”
這話一出,顧如霜對秦婉說:“時安這傷不能去人多的地方吧,要不讓他回家休息吧,休息多一點,傷也好得快。”
電話那頭的客戶突然問了我一句:“對了,我快遞給你三張煙火盛典的票你收到了吧?”
我愣住了:“三張票?”
他說:“對啊,我好不容易才搶到的,剛好有事去不了,想到你們年輕人愛看,給你快遞過去了。”
我看著外麵拿著三張票的馮雪亭,我怔怔地說:“收到了,謝謝啊。”
掛了電話,我打開門出去:“馮雪亭,這三張煙火盛典的票是張總寄給我的吧。”
他們全愣住了,馮雪亭臉色煞白,有些害怕又有些可憐地抬頭看著我:“我看到快遞在那裏,我是你的助理就幫你拆了。”
我反問他:“那為什麼不給我呢?這是客戶送給我的,而且,為什麼上司的私人快遞你可以私自拆開呢?”
馮雪亭低下頭,搓著手:“我看寄到公司的,以為是公事的快遞。”
我嘲諷地看著他:“就算是公事,上司快遞裏麵的物品,你可以私自取用和做決定嗎?”
他說不出話來,難堪地眼睛裏有了眼淚。他小聲地開了口:“時安哥,我是怕你看到票非要擠去看,要是傷口碰到了裂開怎麼辦?我就想,我來做這個壞人,我把票拿了,你就去不了,隻能回家休養,對傷口有好處。”
顧如霜撫了撫他的背,皺著眉看著我:“你對馮雪亭也太凶了,他剛畢業知道什麼呀,有些事做得不夠好也是正常的,你這麼斤斤計較有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