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在外麵住了多久,餘之鳶才給顧遠舟打來了電話。
“回家吧。”
簡短的三個字,便掛斷了電話。
顧遠舟本不想回,又想起來家裏還有很多東西沒有收拾。
終歸還是要回去一趟。
到家時,餘之鳶不在,他看著桌子上的日曆,在已經過去的日期上打了叉號。
還有1天,就可以和這裏的一切徹底告別了。
突然,他的目光放在了垃圾桶上。
垃圾桶沒有被清理過,裏麵還有幾張殘留的包裝盒。
可那架被丟掉的飛機模型,卻不見了。
顧遠舟開始在家裏重新翻找,最後在衣櫃的夾層裏找到了它。
他意識有些恍惚,明明記得當初把飛機模型丟掉了,怎麼又會出現在這兒。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根本沒有扔嗎。
該不會是餘之鳶將飛機模型撿回來的吧。
這個念頭一出,便被顧遠舟迅速給否了。
她現在應該巴不得自己趕快離開,給她和沈墨白騰地方,怎麼還會做這些呢。
不過兩個小時,顧遠舟就將所有衣服都打包收納好。
他坐在沙發上放空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了手上的戒指。
那是確認戀愛關係時,餘之鳶送給他的。
並不貴重,可是七年了,他從未摘下過。
現在也是時候斬斷過去的一切了。
他將戒指摘下,扔進了垃圾桶裏,這次他確認,戒指一定是被自己扔掉了。
顧遠舟就這樣在家待了幾天,門外響起了開鎖聲,是餘之鳶回來了。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他居然在餘之鳶的眼神中看到了驚喜。
可不過一瞬間,這驚喜便消失不見,讓顧遠舟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
二人相顧無言,顧遠舟想打破這種沉默,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幾天在外麵沒有睡好吧,遠舟,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別怪我。”
顧遠舟不可置信地抬起頭,他不敢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餘之鳶口裏說出來的。
但現在的他已經對餘之鳶不抱有幻想了。
那句話像刺一樣一直埋在顧遠舟的心裏:他是殺人犯的兒子,我們早就不般配了。
見顧遠舟不說話,餘之鳶有些煩躁地抓抓頭。
突然,她注意到了桌子上的被打了叉號的日曆。
她眉頭緊鎖,慌亂的情緒迅速湧上心頭,她感覺有什麼事情要超出自己的控製。
“在日曆上打叉幹什麼?”
顧遠舟隨口一應,“無聊罷了,隨便畫畫。”
“櫃子裏的衣服都打包了,是要送出去洗嗎?”
“嗯,換季的衣物,收拾起來避免落灰。”
其實這也是謊話,如果餘之鳶肯仔細看看,就會發現冬季的衣服也沒有幾件了。
但是她的注意力不在這兒,所以沒發現也正常。
餘之鳶緊抿著嘴唇,一分鐘後才緩緩開口,“遠舟,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我們好像很久沒單獨相處過了。”
顧遠舟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畢竟這樣的飯,吃一頓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