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省吃儉用,在大學畢業的頭幾年資助了一個女孩。
可沒想到,輟學後她住在我家找工作,卻對我老公起了心思!
吃排骨的時候,我碗裏隻有菜沒有肉。
她一邊給我丈夫堆得滿滿的碗裏夾排骨一邊說:
「姐姐真不賢惠,自己竟然吃排骨!」
「在我們那,女人沒有用,不能幹活,理應不碰葷腥!」
說罷眨著狗狗眼看著我:「沒辦法,我就是比較能幹!姐姐不會生氣吧?」
我一掀飯桌:「滾出去,都別吃了!」
.
「姐夫,你吃這個!
你每天賺錢養家多累啊,都瘦了,多吃點補身子!」
飯桌上,我資助過的貧困妹妹林萍,正在拚命給我的丈夫陸言夾菜。
一盤子排骨燉扁豆,菜多肉少,一共也沒幾塊排骨。
我剛要夾一塊,林萍手中的筷子伸過來,「啪」地一下打落我的手:
「姐姐,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排骨該給男人吃!」
我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她會這麼蠢!
林萍是我資助的貧困生。
我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想找點社會價值。
所以通過項目聯係到了一位老家的貧困女生,就是林萍!
剛畢業的時候我收入不高,林萍每個月卻問我要好幾千元的資助費。
我以為她真的需要,而且,我也理解青春期的小女孩的虛榮心。
那時候我堅定地認為,別人有的,我資助的妹妹也要有!
可沒想到,回去家訪的時候,林萍還是穿著破衣服,連衛生巾都買不起!
她驕傲地對我說:
「姐姐,我把這些錢都攢著給我家蓋房子,以後給弟弟娶媳婦了!」
最後,林萍還是輟學了!
她哭著跟我說:
「我基礎太差,實在聽不懂課,學不進去......」
考慮到她待在這種有毒環境裏確實很難擺脫吸血洗腦。
我又將高中輟學的她接到自己家,好吃好喝地養著,幫她聯係職業培訓,找工作......
我都氣笑了,對大半個身子都黏在丈夫身上的林萍說:
「萍兒,我也工作啊,我憑什麼不能吃排骨?」
可林萍卻兩眼一翻,大聲說:
「女人有什麼用,能幹多少活?養家不還是靠姐夫?」
嗬嗬。
前幾次吃飯的時候,做排骨我以為她做少了,自己沒吃到也忍下了。
現在看來,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看起來是我的溫柔給林萍產生了錯覺,以為我是軟柿子好拿捏!
我直接一把掀翻了桌子:
「好啊,都別吃了!」
菜盤叮叮當當散落一地,變為碎瓷片!
菜湯油花四濺,嚇得林萍尖叫起來!
陸言皺皺眉頭,衝我喊道:
「林萍還是個小孩子,你這麼凶幹什麼!
看把萍萍嚇的,不就是一塊排骨嗎,你至於嗎!」
我忍著委屈:
「至於嗎?我都好幾次沒吃到排骨了!
你還幫著她說話,我今天要是吃不上排骨,誰也別想吃!
不然你就帶著她出去,咱倆分手吧!」
我這幾年一路打拚,月薪是陸言的好幾倍!
就連我們現在住的房子,首付也是我一個人出的!
因此,林萍根本討好錯了對象,我才是戶主!
陸言這才意識到:「啊,暖暖,你之前都沒吃到啊?
別生氣,我現在馬上就出去買!」
2.
陸言開車出去給我買排骨了。
臨走前,他對林萍說:
「萍萍,你姐才是一家之主!要不然,光憑我掙的那點兒錢,可付不起這房子的首付......
你還是先把地上打掃了吧,要不她要是想把你趕出去,我可做不了主!」
林萍委屈得眼圈發紅,可毫無辦法,還是隻得拿起了掃把......
若是往常,我一定會心軟,對林萍說:
「不用做了,我來吧!」
可這次,我坐在沙發上吃水果,一動也沒動!
她既然願意表現自己「低人一等」的賢惠,那就由著她表現去!
陸言很快回來了。
除了糖醋排骨,他還在餐廳打包了好幾個我愛吃的菜!
陸言回來後,就忙著放進盤子裏、又用微波爐熱了一遍。
他身上還帶著外麵的寒氣,親手給我夾了一塊排骨:
「嘗嘗,這家餐廳是你最愛吃的,還合口味吧?」
我就著陸言的手咬了一口,酸甜可口的味道讓心情好了些:
「嗯,還不錯!」
林萍委屈巴巴地坐在旁邊,扒拉著白米飯。
一整頓飯下來,她都沒動一筷子菜。
可能自認為這種虐待自己的形象很委屈,可以惹人憐愛吧。
陸言本來想給她夾菜,可是被我瞪了一眼。
訕訕地收回了手:
「那個,小萍啊,你自己夾,這菜一大堆呢!」
結果,林萍硬生生幹扒完了一碗白飯!
晚上,躺在雙人床上,我越想越不是滋味。
當初,我出來的時候工資也才幾千塊,卻省吃儉用省下來給林萍資助。
中間她拿我的資助費給父親酗酒、賭博,我都體諒她是一個小姑娘無法反抗。
反而更心疼她。
因此,中間和林萍的幾次見麵,她對我說:
「真羨慕村頭的姐姐,嫁給了鎮子上的小老板,現在又生了個兒子,地位穩了!」
「哎,姐姐你說你讀那麼多書到底有啥用?
看你穿的也不好,還不如嫁得好的鄰居二姐這次回來穿了個貂兒!」
我以為她隻是被灌輸了思想,每次都耐心地對她解釋:
「萍兒,有些人嫁人可能會有很好的物質,但那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咱們讀書,為的是能更大地掌握自己的命運!」
這次她輟學要出來找工作,我也是提前收拾出了最好的房間。
惹得陸言都吃醋了:「你對我都沒這麼上心過!」
我當時說:「那當然了,我對女孩子好是出了名的!」
可現在看起來,她先輟學,緊接著又開始勾搭陸言。
分明是全盤接受了這種價值觀,學得好不如嫁得好,幹得好不如嫁得好。
再想改變,很難了!
那我資助她的這個行為,到底是對是錯呢?
過去幾年的付出,原來隻是自我感動......
我甚至開始檢討自己:
是不是我的幫助方式有問題,讓她習慣了不勞而獲?
陸言看我睜著眼睛翻來覆去,把我攬在懷裏親了親:
「暖暖,想什麼呢?」
我說:
「陸言,我覺得,還是把林萍送走比較好!」
3.
第二天一早,我就對林萍開誠布公地談了自己的想法!
我誠懇地對她說:
「林萍,姐姐反思了自己的做法,感覺還是有些不對。
你一直住在我家依賴別人得不到成長,要麼,我送你回老家繼續學業。
要麼,你搬出去自己住吧!我可以幫你聯係一門職業培訓,之前給你的資助費,應該還有吧?」
可沒想到,林萍小嘴一癟,就哭開了!
邊哭還邊抹眼淚:
「姐姐,我知道姐夫喜歡我,惹了你不高興。」
「可那又不是我能控製的,你自己天天像個男人一樣風風火火,沒有女人味,怪誰?」
「村裏頭人都知道我來城裏了,要有出息、過好日子了。
讓我再回去還不如殺了我,我就是一頭撞死在這裏,也不回去!」
「我看了,你們城裏累死累活端盤子一個月才幾千塊錢。
我與其去幹那事,還不如嫁人!
你不讓我和姐夫好,那你給我介紹個城裏人!啥時候介紹到了,我啥時候走!」
我簡直聽得目瞪口呆:
「我憑什麼要給你負責嫁人?」
林萍一撅嘴:
「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都是你把我養廢了,那肯定要負責到底!」
我忍無可忍,提著林萍的蛇皮袋扔到門口:
「你給我走!」
林萍哭鬧不休,一屁股坐在我家門口,就是不肯走!
可她再不想,陸言還是開車把她送走了。
陸言開車出去了半天,直到傍晚才回來。
我問他:「你把她都安頓好了?」
陸言笑笑:
「走了好幾家租房中介,總算幫她找了個各方麵都合適的中介!
我幫她付了三個月的押金,還有半年的房租!」
我越聽越不對勁:
「陸言,你是她什麼人啊?
付完押金最多付一個月的房租,這期間足夠她找份養活自己的工作了!
這一下可價格不菲,幾萬塊錢出去了,你哪來這麼多錢?」
沒想到陸言竟然腆著臉不言不慚地說:
「那還不是因為我有個好老婆,你能幹,月月的房貸和生活費你都包了!
完全不用我操心,那我的工資當然就攢下來了!」
我氣得大吼:「滾!」
可陸言卻拉下了臉:
「農小暖,你也不要太得寸進尺了!
你那麼要強,我這兩年就一直被說吃軟飯的,你說東我不往西地哄著你,我容易嗎我?
就拿昨晚那事來說,我大晚上的跑出去給你買排骨,你是不是也有點小題大做了?
現在我看著小女孩可憐,用點我自己的錢,你還不樂意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就一點兒錯也沒有嗎?」
說罷,摔門而去!
看著陸言的背影,我的心底還是蔓延上了一絲失望:
結婚兩年了,我怎麼沒發現陸言還有這一麵?
是他本就如此,我被從前的熱戀蒙蔽了雙眼。
還是陸言也受了林萍影響?
我和陸言都已經結婚了,說一點不在意是不可能的。
忽然,我覺得後背刺痛,呼吸困難,渾身都開始出冷汗!
那是因為,我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我真的性格有問題?
陸言也好,林萍也好,都是因為我習慣性地照顧他們,把他們變成了廢人?
原本,這幾年因為高強度的工作,我就已經出現了一些焦慮症的症狀。
我顫抖著手指撥通了我經常去的一家私人診所的電話:
「喂,季醫生嗎?
對,我需要心理急救,明早有時間能約嗎?」
4.
第二天一早,我來到了季禹灝的心理診所。
我跟他闡述了自己遇到的問題,可季禹灝卻說:
「可能你確實存在過度照顧他人的習慣。
但這不是他們傷害你的理由!」
我淚如雨下。
其實我已經被這個心理問題困擾很久了。
從小,我家庭困難,我是家裏的長姐,父母對我的要求就是照顧弟妹。
這也是為什麼我一直對資助林萍這件事有執念。
可後來,我一直被說「過於強勢」「都是你把你弟寵廢了」,導致我產生了自我懷疑!
季禹灝給我的建議是:
「任何人都不能以任何理由精神控製你。
如果你還想繼續這段關係的話,你和丈夫之間要好好溝通,要讓他明白你的原則!」
從診所出來,我感覺一身輕鬆!
我決定跟陸言好好談談。
閨蜜農嘉敏是我的老鄉,聽到我有需要,立刻來陪我。
她是培訓機構的銷售,和我一樣敢打敢拚,短短幾年間已經坐到了主管的位置。
自從和陸言同居後,我們很久沒時間見麵了。
這次見麵,我很高興,逛了街吃了飯,最後晚上的時候我給陸言發了短信:
「晚上出來吃飯吧,我在某高級餐廳等你!」
可沒想到,陸言立刻給我回了消息:
「不去,我正忙著帶同事開單呢!」
陸言是健身房教練,要說是忙著開單確實也說得過去。
我回複他:「那我等你,下了班一定要來哦!」
農嘉敏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忽然驚叫道:
「哎呀,我們部門來的那個新人,怎麼這麼厲害,接連開了好幾個單!」
「昨天辦理的入職,今天就開單了,業績比所有員工半個月加起來的都高!」
我點點頭,沒在意。
可直到上來的菜都徹底涼了,上麵凝成了油花。
陸言也沒來!
我掩飾住心下的失望,勉強對農嘉敏說:
「算了,不等他了,咱們先吃!」
農嘉敏點了點頭:
「你那個老公還行不行啊,不行就換!」
可等到回家後,陸言還是沒回來!
淩晨,他才一身酒氣地回到家!
我被吵醒,裹了裹被子,心下不高興,往床的另一邊靠了靠。
陸言卻坐在床邊大發感慨:
「哎,我喝多了回來你都不起來,我這個男人做得真淒慘!」
「有的女人就不會這樣,今天應酬我喝醉了,人家還貼心地幫我要了蜂蜜水!
說怕我明早起來頭疼,還說女人就應該是這樣的!」
我實在忍不住,一骨碌爬起來質問他:
「你說的這個女人,到底是誰?」
陸言似乎突然緊張了起來,辯解道:
「沒什麼,就是普通同事關係!
我一個大男人,出門應酬總不可能一個女的都不見吧?」
說完,就帶著一身酒臭味躺下了,鼾聲如雷......
我被搞得半夜沒睡著,輾轉反側。
可沒過幾天,我就遇到了一件更加炸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