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欽時不耐煩地回複:「你沒有爸媽嗎?找我幹什麼?」
他拉黑了江青婉所有的聯係方式,可江青婉總會換號重來。
認識我們的同學都說江青婉愛顧欽時愛到發狂。
而顧欽時牽著我的手,在朋友圈公開表示,這輩子隻會愛我一個人。
「永遠愛迢迢的顧欽時。」
每年我的生日,他都會為我親手做蛋糕,並附上這句話。
我從不質疑他的愛,但我沒想到,他最後會和江青婉在一起。
誰都可以,為什麼偏偏是江青婉?
他明明知曉,江青婉從沒有放棄對我的抹黑、汙蔑。
可是,就因為我跟他提了分手,他就要和那個傷害過我的人在一起。
委屈在心間聚集,我的手指不斷顫抖,快要呼吸不上來。
眼前一陣陣的暈眩,我緩了許久才緩過神,接著看那些未讀的消息。
最開始,顧欽時看見我提分手,心急如焚地發了很長一段。
他說:「迢迢,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我做得不對?我可以改。」
他說:「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你在哪裏?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
「求你,接我的電話。」
顧欽時的懇求沒有回音,因為那時,我已經踏上去國外的飛機。
三年裏,我受著折磨。
他也在煎熬。
終於,他日複一日的祈求,在沒有半點回應後,變成了一句「我恨你」。
我盯著那個恨字,看了很久很久。
心痛得麻木,竟然一點悲傷都沒有。
我的光消失了。
餘生,也不會再有像顧欽時那樣的人,轟轟烈烈地愛我。
是我自作自受。
猶豫片刻,我停留在對話框裏的「恭喜」兩個字,還是被我刪去了。
外麵天黑下來,雷聲和雨聲激烈不斷。
我蜷縮在黑暗裏,突然聽到門被鑰匙打開的清脆聲。
這座屋子,有鑰匙的除了我,另外一個就隻剩顧欽時。
我抬頭愣愣地望著他,而他氣喘籲籲地扶著門框,像是跑了很久,紅著眼死死地盯著我。
三年不見,他更加成熟了。
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穿在他身上,正在往下不斷滴水。
「是你,你真的回來了。」顧欽時眼神眨也不眨地注視著我,緩緩朝我走來。
他伸出手,想摸一摸我的頭發。
但我感受到他的靠近,隻覺得一陣心慌害怕,不由自主往後退縮。
「不要過來!」
我抗拒的反應,讓顧欽時愣了好一會兒。
他眼裏都是血絲,自嘲地勾起唇角:「周迢,我就這麼讓你厭惡嗎?讓你厭惡到......看我一眼都覺得惡心?」
我咬著唇,想說不是的,可腦海裏混亂肮臟的畫麵接踵而來,像是潮水把我淹沒了。
我沒有勇氣直視顧欽時的眼睛,隻能捂住臉,不斷喃喃:「不要看我,不要過來,不要靠近我......」
我很臟啊。
而且傷痕累累。
長裙遮蓋下,是各種各樣的疤痕。
那些心狠手辣的罪犯,癖好也格外殘酷。
燙傷、割傷,還有釘過的窟窿。
曾經顧欽時最愛的柔軟肌膚,已經被摧殘成可怖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