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墨言琛的第五年,應惜終於親眼見到了他養在外麵的鶯鶯燕燕,之一。
隻是沒想到,那人會是她的親妹妹。
而她幹淨純潔的如同春日嬌花。
不像她,被人玷汙,成了衣服上的蚊子血。
......
人來人往的中醫院,應惜站在門邊,出神的望著門內那對濃情蜜意的男女,心臟仿佛被無形大手狠狠攥緊,疼得她喘不過氣。
一瞬間的衝動,讓應惜想衝進去,將裏麵的兩人狠狠分開。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是婆婆許慧玲的。
她回過神,拿著手機走遠,剛接起來,尖銳的責罵就抵至耳膜,“陳大夫的號是我托關係,好不容易拿到的,這次你要是再懷不上,就給我滾出墨家。”
“我們供不起你這尊不下蛋的大佛。”
應惜心底劃過一陣刺痛和無力。
懷孕這種事,僅憑她自己有什麼用。
墨言琛覺得她臟,結婚五年,兩人連牽手都沒有過。
他們婚禮前夕,應惜被陌生人玷汙。
事後,墨言琛看著她滿身狼藉,砸了整個屋子的東西,甚至險些掐死她。
最後他顧及著顏麵,將事情掩蓋的一幹二淨,照常舉辦了婚禮,然後開始了夜不歸宿、流連花叢的荒唐生活。
許慧玲並不知情,隻責怪應惜沒本事,管不住丈夫,一邊又逼著她吃各種中西藥調理身體,想要個孫子好討墨老爺子歡心。
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喜歡孩子,她想借此籠絡更多權利。
應惜自嘲的扯扯嘴角,“他不碰我,吃再多藥也沒用。”
“沒用的東西,連讓老公碰你的興趣都沒有。”許慧玲罵道,“你要是不行,就讓外麵的女人來,墨太太的位置,有的是人搶著坐。”
她說完,兀自撂了電話。
應惜心口堵了層棉花,窒悶的喘不過氣來。
她緩緩吐出口氣,回頭間,發現醫生辦公室裏隻剩了那女生,中醫正在給她號脈。
“沒懷孕,就是最近腸胃有些問題。”
女生嗓音裏帶著失落,不死心的繼續問道,“是不是時間太短,看不出來?我最近老惡心想吐,還嗜睡......”
醫生見怪不怪,“春困秋乏,想睡覺也正常,我給你開兩副藥,回去後少吃涼的辣的。”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女生很失落。
她起身往外走,看見應惜的一瞬間,嚇得臉色發白。
“姐......你怎麼在這?”應予涵慌的不行,卻還要故作鎮定,“你也來看醫生嗎?”
看著眼前這張和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麵容,應惜腦海一片空白,指甲狠狠嵌入皮肉,劇痛提醒著她眼前一切都是現實。
這些年,墨言琛身邊女人不斷,荒唐的時候,甚至同時包上四五個。
可最近他似乎轉了性,專寵了一個新找的大學生。
不僅將她藏得好好地,甚至還在前不久花了八百萬拍下一顆粉鑽,就為博美人一笑。
賬單連同粉鑽一同送到家,應惜還不自量力的以為是給自己的,結果隔天粉鑽就被墨言琛拿走,不知所蹤。
應惜視線下滑,落在應予涵左手的粉鑽上,隻覺可笑。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大學生,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
“你就這麼缺男人嗎?”應惜嗓音凝澀,“連自己的姐夫都要睡?”
應予涵眼眶一紅,過來拉著應惜衣袖,“姐,我是真的喜歡言琛哥哥......反正、反正他也不願意碰你,不如就成全了我吧。”
“我可以給他生孩子,也隻有他一個男人。”
應惜腦袋裏響起嗡鳴聲,她意識到什麼,視線死死盯著應予涵,“你什麼意思?”
應予涵一咬唇,破罐子破摔道,“你不自愛,結婚前還要跟別的男人上床,難道還要攔著言琛哥哥找真愛嗎?”
“啪——”
應惜幾乎是條件反射的甩了一巴掌過去。
力道之大,讓她整個人渾身發顫。
她沒想到,墨言琛竟然連這件事都告訴了應予涵。
看來是真的上心。
應惜麵無表情的想著,挺直了脊背道,“盡快和墨言琛斷了,應家,不能出現第二個不要臉的女人。”
她越過應予涵,去找醫生看診。
應惜剛走沒多久,墨言琛從外麵回來,看到她紅腫的臉,凝聲問,“怎麼回事?”
應予涵嗚咽著撲進他懷裏,肩膀一顫一顫的,“我碰到姐姐了,她打我。”
墨言琛擰眉,抬起她下巴看了眼,左臉紅腫的厲害,確實是下手不輕。
他眉眼微深,左右環顧一圈,不甚在意道,“委屈我們涵涵了,待會兒去商場逛逛,看中什麼,刷我卡就行。”
“轟隆——”
江城的春季,氣候多變,剛才還是晴天,說話間,雷聲作響,傾盆大雨澆灌而下。
應予涵揚起盈滿淚的雙眼,不滿道,“我跟著你,又不是貪圖那些東西,我要她給我道歉。”
她說著,餘光掃到窗外的雨幕,“還有,你把她司機撤了。”
應惜不會開車,當初想學的時候,墨言琛曾說自己就是她一輩子的司機。
墨言琛勾唇,沒有任何猶豫,“好。”
應予涵破涕為笑,抱著他送上香吻。
......
應惜看完診出門,才發現外麵下起了大雨,司機發消息,說家裏臨時有調度,需要先離開。
不用想也知道,應該是應予涵告狀成功了。
她站在門口,渾身好似突然墜了千斤重擔,生生扯著她往深淵裏墜。
這段婚姻,對應惜來說,已經從最初的甜蜜,變成了令她厭惡的泥潭,過去五年,她不止一次提出離婚,卻都被暴怒的墨言琛駁回。
“應惜,這輩子,你都休想從我身邊離開!”他嗓音含恨。
從回憶中抽離,應惜拿出手機叫車。
但這家中醫館開在富人區,平時都少有出租車來往,更別提如今下雨了。
應惜看著漸大的雨勢,深呼吸一口氣,將藥遮過頭頂,一鼓作氣往外衝。
隻要往外走幾百米,就好叫車了。
......
不遠處,一輛黑色卡宴靜靜停在路邊。
“先生,我們現在回老宅嗎?”司機恭敬問道。
話音落地,沒有回應,他看向後視鏡,發現男人的目光正落在窗外,神色晦暗不明,他不由得循著男人視線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