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雅的訂婚宴上,大屏幕上放出了我親吻她睡顏的照片。
少年對姐姐的暗戀,人盡皆知。
林雅絕美的麵容上是驚恐,是不可置信,更是無盡的厭惡和嫌棄。
她說我惡心,說我有病,親自把我關進了瘋人院!
我在那個地方受盡了非人的折磨,患上了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
她的冷漠和嫌惡更碾碎了我所有的情感,我不再愛她了。
可她卻哭著說是她錯了。
1
我的家人要接我出去了!
我抑製不住的激動顫抖。
兩年了。
那個被稱作家人的人,終於想起我了。
我把自己收拾的幹幹淨淨,整理好所有物品。
安靜的坐在接待室的椅子上。
乖巧的像隻等待主人來接的小狗。
林雅走進來的時候,我沒敢抬眼,隻低著頭盯著她精致的高跟鞋跟著老師走到桌前。
她應該是在簽字。
簽過字,我就可以離開了。
想到這,我緊張的手心冒汗,無意識的發抖。
拜托,千萬不要有什麼變故......
拜托,帶我離開吧......
我在心裏默默祈禱。
沒一會,林雅站在我麵前,聲音清冷的說:“走吧。”
我屏住呼吸,點了點頭。
然後順從的拿起背包,跟在林雅的後麵,走出了接待室。
我的腳步逐漸加快!
身後白色的教學樓越來越遠。
我大口呼吸著外麵的空氣。
終於,離開這個夢魘一般的地方了。
林雅見我站在車前不動,不耐煩的嘖了一聲:
“愣著幹什麼,上車!”
我反應過來,立刻開門,上車。
把背包抱在懷裏,縮成一團,盡量不讓自己占用太大的地方。
我怕,怕林雅覺得我弄臟了她的車。
她調整了一下後視鏡,鏡子裏映出我瑟縮的身影。
“安全帶都不會係了嗎?!”
她的聲音有些大。
我下意識縮了縮身子,腦袋嗡嗡直響。
耳邊充斥著在瘋人院中心那些’老師’的怒吼聲和咆哮聲。
我抖著蒼白的手,顫顫巍巍係好安全帶。
將自己縮成一團,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嘴裏還一直說著對不起。
林雅撇了撇嘴:“先回去收拾一下,再去祭拜幹爸幹媽。”
我點點頭:“麻煩了......”
“姐。”
聽到我叫姐。
林雅嗤笑一聲,語氣帶著嘲諷,又好像有些怒意:
“會叫姐了,看來這兩年調教的不錯,學乖了不少。”
我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怎麼能學不乖呢?
進了瘋人院,我被調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守規矩,懂禮貌’。
他們把我所有的自尊和驕傲消磨殆盡。
我想活著,就必須乖!
林雅見我沒有回答,也懶得跟我搭話。
腳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兩年。
整整七百三十天。
一萬七千五百二十個小時。
我終於離開了那裏......
車窗外的景色一幀幀倒退。
距離那些可怕的白色樓房已經越來越遠。
可我始終緊繃著一根弦。
那根弦告訴我,要順從,要聽話,要做一個正常人。
不要再像變態一樣去愛不該愛的人。
哪怕我與她毫無血緣關係。
蜷縮著活,就不會在被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