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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訂婚宴上,未婚夫的女兄弟前來搶婚。

她說:“顧憶南,我已經為你踏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該你了。”

我直接說敢走我就要退婚,顧憶南卻以為我隻是胡鬧。

我笑了,直接牽起來了年下小奶狗,說他現在才是我的未婚夫。

那天,顧憶南死活求我和他重新來過。

……

吳熙悅推開宴廳大門的時候,我正在和顧憶南簽訂婚書。

她一句不要,就能讓顧憶南提筆的手一頓,抬頭看著她。

刹那間,背後的大屏幕開始閃動著她和顧憶南的點點滴滴。

他們是青梅竹馬,七歲相識,彼此陪伴了二十載。伴隨著抒情的音樂,他們隔空對視,好像是命中注定的羈絆。

而我卻像是個局外人。

吳熙悅的笑容越放越大,她信誓旦旦又無比驕傲的昂著腦袋,“顧憶南,我已經為你踏了九十九步,剩下的一步,該你了。”

我沉默的看著那個永遠說愛我的男人,他此刻微垂著眸子,眼神晦暗不明。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我無法抑製住緊張得提到嗓子眼的心。

這次訂婚宴,不僅來了京城各種有頭有臉的人物,還來了許多媒體記者。

如果我的未婚夫和他的青梅竹馬攜手逃婚,我不敢想象我以及我們何家會麵對多少笑料。

我抿著唇提醒他,“憶南,該你簽婚書了。”

他赫然回神,唇邊笑意清淺,“是了,該簽婚書了。”他好似根本不在意那臉色難看的吳熙悅,漫不經心的提筆,沒再看她一眼。

可我卻發現,他不過三個字,寫得卻是很慢很慢。

寫第一個字的時候,賓客嘲諷的目光毫無忌憚的打量著那個小醜。

“真不愧是那個破產了的吳老板的閨女,真是家風淵源,一家子不要臉。”

“是我都鑽地縫根本不想爬出來了。跑人訂婚宴上搶婚,電視劇看多了吧?”

“可別說是你,她這種下賤手段,我們怎麼可能做?”

吳熙悅紅著眼眶,死死的咬住唇瓣。

他寫第二個字的時候,我的爸爸陰沉著臉站了起來,卻被顧憶南的父親安撫住了。

他父親微微昂了下頭,示意讓保安把這個來鬧事的吳熙悅拖出去。

他寫第三個南字的時候,吳熙悅正被保安毫無尊嚴的扣押著,她眼淚一滴滴滑落,拚命的掙紮,止不住的搖頭。

“阿南,你說過,會永遠保護我的。”

“你說過,不會再讓我被肆無忌憚的羞辱,你說過的!”

顧憶南的手狠狠一顫,最後一筆怎麼都劃不下去。

他深吸一口氣,把筆重重的放下。

“夠了!”

“都給我住手!”

屋子裏詭異的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他的身上,看他鐵青著的臉,看他再也偽裝不出的若無其事。

吳熙悅絕望的眸子重新染了希望,求助又熾熱的看向我的未婚夫。

我始終掛著的笑意僵了僵,伸出手拽住了正欲向吳熙悅走向的他。

“別的時候你找她,我能忍。”

“但今天不行。”

我盡力的壓低聲音,盡力的維持著端莊。

“所有人都在看著,你會打我們何家的臉麵,讓我成為所有人的笑料。”

“把儀式走完,我會和你解除婚約,還你自由。”

他回頭看著我,目光堅定,如之前的無數次。

“小阮,我答應過她,不會再讓她難堪。”

所以就讓我難堪?

我眸子的光一點點暗淡下去,卻一點都沒有鬆開拽著他禮服的手。

他神色溫柔的摸著我的頭,“小阮乖,待我把她處理好,我會重新補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真是如之前的數次一樣,毫無懸念。

可笑我還癡心妄想的以為這次會有不同。

真是荒唐啊。

都說聯姻是一場徹頭徹尾悲劇,是兩個陌生的人為了所謂的商業利益最大化而在一起勉強度過後半生。

我本來也這麼以為的,直到遇見了顧憶南。

他穿著簡單幹淨的T恤,如玉般的笑意在他的眉梢洋溢,明亮晨光下,更映得他瞳若點漆,愈發顯得晶亮瑩潤。

他嗓音也幹淨溫柔。

“本來我是想見到你後,就給你說我不願和陌生人結婚。”

我詫異的看著他,沒想到他如此耿直。

“那現在呢?”

他笑容清淺,漂亮極了。

“現在看,好像結婚也不錯。”

一句話,讓從未戀愛過得我心跳加速,臉漲得通紅,隻能僵硬著喝著冷水強裝鎮定。

我和他意料之外的合拍,雙方父母也樂見其成,本以為從此我們就這麼幸福又順理成章的在一起,沒想到會出現了一個吳熙悅。

本來對於要見這個和顧憶南認識二十年的青梅竹馬,我是非常忐忑,不停的問顧憶南,他這個好朋友喜歡什麼。

我想著要好好收拾收拾、準備準備,萬不能讓他最好的朋友對我有了壞影響。

可我買了好多限量版包包和衣裙,都被他的青梅竹馬嫌棄的丟在了地上。

“這些小破東西,這有你們這些無趣的女孩才會喜歡。”

“包包裙子什麼最麻煩了。”

然後她一把摟住我未婚夫的脖子,當著我的麵,隨意的把手搭在顧憶南的肩上。

“你帶著她做什麼?還怎麼去踢球了?”

“這些嬌氣的千金小姐根本就沒法帶她玩。”

“看我新買的限量版球鞋,好不好看?”

我難堪的了一瞬間,卻並沒有容忍她這麼肆無忌憚的帶走我的男朋友,立馬就把顧憶南拽了回來,輕咳了咳。

顧憶南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反應過來,笑著捏了捏我的臉蛋,“小醋包。”

他握住我的手,笑眯眯的給我解釋,“熙悅就是這個男孩子脾氣,你別介意。”

一句話,好像讓我成了他們之間的外人。

我本來心情很不好受,但卻在看著吳熙悅的怒火那一刻倒是舒緩了些。

我不是沒看出來吳熙悅喜歡顧憶南,她針對我的樣子真的很明顯。

但我想著,畢竟顧憶南這麼好,有女孩子喜歡也正常。隻要他隻愛我就好了。

我回家認真的給他分析了吳熙悅對我們感情的重重害處,他笑得直不起腰,給我再三保證,會盡量減少和她的來往。

我美滋滋的撲在他的懷前,真以為我們就會那麼平靜的一直到結婚生子。

直到……吳熙悅家破產,我才發現我的想法有多可笑。

吳氏製藥的保健品害死了人,吳熙悅的父親被抓了起來,一時之間吳家人被人人喊打,猶如過街老鼠。

吳熙悅哭著來到了我和顧憶南的家。

外麵下著傾盆暴雨,她落魄的就像個落湯雞。

我見著敲門的是她,還沒出口安慰,她便一把推開我,栽進了顧憶南的懷裏。

她緊緊的抱著我的未婚夫,淚流滿麵。

她說,“阿南,我隻有你了。”

我被她猝不及防的推到在地上,疼得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抬頭便見著顧憶南絲毫沒有多餘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更沒有考慮看著別的女孩抱他時我的感受。

他憐惜的用指腹摩擦著吳熙悅的臉,像是嗬護一個稀世珍寶,另一隻手更是回抱著她的腰肢。

“沒事的,熙悅。還有我。”

多麼浪漫的一幕發生在我的眼前。

可惜男主角是我的未婚夫。

我緊緊的看著我的未婚夫和另外一個女孩在我麵前相擁的身體,濃濃的酸意襲遍我的全身,我心裏委屈的不行。

可麵對吳熙悅如今父親坐牢、家族破產的悲痛情緒之下,我實在無法做到站起來把他們兩個分開。

我隻能輕咳了咳,示意他們已經越界了。

我懷揣著不安,想著他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帶著笑意的捏捏我的臉,說我是小醋包。

可他並沒有,他甚至沒看我一眼。

他攙扶著吳熙悅,帶他去了我們的臥室。

甚至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還要徹夜徹夜的陪著吳熙悅。

我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顧憶南,你要和她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呆一晚上?”

他皺著眉頭,不悅的看著我,“小阮,你懂事點。”

“我和她認識二十年,要有事早在一起了。熙悅她家裏麵遭遇變故,我從來沒見過她如此脆弱過。”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必須去陪她。”

他從來都對我和顏悅色,舍不得說我一句重話。

如今,他根本不願多看我一眼,滿心滿眼的都是他的青梅竹馬。

我看著他溫柔的整理著吳熙悅的碎發、看著他緊緊握著吳熙悅的手,看他不停的小聲在吳熙悅耳邊喃喃,說,“我在,阿南在呢。”

“別害怕,熙悅。”

“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我心裏實在不好受,第一次去了酒吧,說要喝最烈的酒。

因為我聽他們說,隻要喝醉了,心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我腦海裏不斷重播著顧憶南和吳熙悅相擁的那一幕,不斷的回想著顧憶南看她那憐惜的眼神。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既然對於顧憶南來說,吳熙悅這麼重要,那他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為什麼他還信誓旦旦的對我說,要一輩子對我好?

酒水入肚,辣的我猛烈的咳嗽了起來,眼淚花嗆得直冒。

一隻手搭上了我的肩,我赫然抬頭,對上的是一個陌生男人渾濁的笑。

“美女,一個人喝酒多無趣啊?”

“陪我喝一杯唄。”

酒精麻痹著我的神經,我的意識逐漸笨拙起來。

看著陌生男人猥瑣的臉,我腦海裏全是顧憶南拋下我,去照顧吳熙悅的背影。

我突然想,要是我遇見危險,顧憶南還會拋下我嗎?

心裏有了想法,鬼使神差的讓我撥通了顧憶南的電話,我迷迷糊糊的對他說,“喂,顧憶南啊。”

“我在酒吧,有人要我陪他喝一杯。”

然後我認真的把手機放在那個陌生男人的耳邊,“諾,這是我未婚夫,你給他說。”

那個男人臉上青了發白、白了發青,尷尬的打掉我的手,罵了我一句神經病,慌不擇路的逃跑。

我笑著握著酒杯,重新把電話拿到耳邊,“顧憶南,你聽見了沒,他還敢罵我是神經病。”

電話那頭的顧憶南好像很心疼我。

“小阮,你喝醉了。”

“你在哪?我去接你。”

他話剛說完,還來不及讓我報地址呢,吳熙悅的聲音就從電話裏傳來。

“阿南、阿南,我好難受。”

“我頭好疼,我好害怕,你不要離開我。”

我笑了,喝懵的我在電話裏都聽出來了她演的有多拙劣。

可顧憶南卻是靜默了半響,對我說,“小阮,別喝酒了,自己早點回家。”

電話嘟嘟的響著忙音,我被我自己都傻笑了,笑得越來越大聲,一個不注意甚至把酒灑到了衣服上。

周圍怪異的目光接踵而至,看著奇怪又狼狽的我,交頭接耳。

我昂著頭,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有人突然抽開板凳,坐在我身側來。

一句滾字還沒說出口,我便猝不及防的對上一雙漆黑的眼。

那個人眼睫如鴉羽,根根分明。眸色似點漆,漂亮奪目,鼻梁的痣更是給他添了三分惑色。

老實說,我還很少見著這麼好看的人。

但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再好看的人也不能平複我的難過。

我側著臉,裝作不經意的用手拂過自己眼角的淚,冷著臉問,“有事嗎?”

他沒說話,隻是脫下外衣,將衣服蓋在我布滿汙漬的裙子上。

然後抿著唇給我遞了紙巾。

什麼話也沒說的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慢慢的把紙巾打開,覆蓋住自己淚流滿麵的臉。

多可笑,唯一關心我的人,還是個陌生人。

沉默了一會,我打電話給了媽媽,我問她,“我能不能不嫁給顧憶南了?”

電話那頭的媽媽冷了臉,“小阮,別胡鬧。”

好啊好,不胡鬧。

思緒收回,眼前是顧憶南溫柔的摸著我的頭,對我說,“小阮乖,待我把她處理好,我會重新給你一場盛大的婚禮。”

我笑了。

這是在癡心妄想什麼呢?真是去他的婚禮,你跟狗結婚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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