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車禍時,我用盡全力將媽媽推了出去。
可媽媽在得救後,卻不顧被壓在車下的我,在第一時間帶著救援隊,為不遠處隻擦破膝蓋的弟弟進行殺菌消毒。
我用最後的力氣,哀求媽媽救我。
媽媽卻滿臉不耐煩的衝我大吼“你爭寵能不能看看時候,你知不知道你弟弟差點就可能留疤了!”
後來,我搶救不及,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媽媽卻一夜間瘋了。
再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滿臉焦急查看弟弟傷勢的媽媽。
而我的屍體孤零零的躺在了一旁,無人問津。
確認弟弟隻是小傷勢之後,媽媽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摸著心臟滿意的笑了笑:
“好好好,老天保佑,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媽媽也就不活了!”
從來對我隻有指責和埋怨的媽媽,竟然也會有這樣關切的語氣。
或許隻有對我,才是各種不滿吧。
可是她現在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講話不都是因為我犧牲了自己嗎?
為什麼她連問都不願意問一句我呢?
這份建立在我生命上的幸福,他們真的能心安理得的接受嗎?
一旁匆忙趕來的救援隊員看著我,有些猶豫的看向媽媽:
“隊長,您大兒子看起來受傷很嚴重,真的不需要救助嗎?”
在聽到我名字的一瞬間,我媽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別管那個喪門星!整天就知道跟我作對!”
“弟弟都受傷了還不過來問問,在哪裏裝死!”
“他就是記恨小越!這種黑心的兒子我可不敢要!”
這句話簡直像利劍一樣深深地紮進了我的心口處。
痛的我幾乎要暈厥過去。
喘氣都成了一種奢望。
都是從一個肚子裏爬出來的,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
難道就因為那年媽媽帶我跟弟弟去領導家做客。
媽媽出門的時候不小心在樓梯上踩空。
眼看就要摔下去,我飛過去拉住媽媽的手才製止了即將發生的慘案。
可是在慌忙衝過去的時候,不小心碰碎了領導家的花瓶。
媽媽頓時覺得丟了麵子,當著領導的麵就給了我兩巴掌。
我不服氣還了幾句嘴,媽媽就認定我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從此將一顆心全部投注到了趙越的身上。
我在家裏變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空氣。
不僅沒有任何地位可言,隻要媽媽心情不好,就可以對我任意打罵。
真是荒謬!
聽著媽媽對我的冷漠話語,趙越心中早已經樂開了花。
可還是裝作關心的樣子:
“媽,你別這麼說哥哥,他隻是還在生氣而已。”
原本火氣有些消下去的媽媽,聽到趙越幫我說話直接變了臉:
“小越,你就是太善良了,才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有機會傷害你!”
“你看你在這裏替他說話,他還躺在哪裏,這種人哪裏有良心啊?”
“親兄弟怎麼差距這麼大?我寧可他剛生下來就死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
沒想到媽媽竟然討厭我到了這個地步。
恨不得我從來沒有存在過。
可是媽媽,我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推開你的那一瞬間,大貨車從我的身上碾過。
我的五臟六腑都在顫抖,巨大的重力壓在我身上的那一刻。
我在想的還是以後我不在了,誰來照顧你。
臨死前的絕望再次將我包圍。
可這一次,我卻再也沒有支撐我活下去的信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