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小叔態度的大轉變,把戲院上下都嚇了一跳。
我爹以為我失心瘋,我娘以為我病得不輕。
沒有人知道,我心裏藏著個“天大”的秘密——小叔有病。
自打知道小叔是少帥後,上我家牽線議親的人都快把戲院門檻踩平。
更有誇張的姑娘,假借排戲之名,把自己脫光洗淨了在屋裏等著小叔。
小叔愁眉苦臉地跑來訴苦,我一聽就炸了,這還了得。
我娘不好插手這事,總不能說“你們別脫光了往人身上貼吧”?
我爹倒是恨不得小叔多接觸幾個女人,權當提前練習。
隻有我知道,小叔這病怕是經不起折騰。
小叔可憐巴巴地求我保守秘密,我心一軟就答應了。
人就是愛同情看起來可憐的,雖說小叔人高馬大,肩寬腰細,壯得一拳能打死一個壯漢。
可在我眼裏,他就是個傷到不能自理的柔弱男人。
我三兩句就把姑娘罵跑,還叉著腰在戲台上,把那些對小叔各懷鬼胎的女人指桑罵槐了一頓。
她們個個捂著臉灰溜溜地走了。
這都是跟小叔多年鬥嘴練出來的本領!
我爹娘見我倆關係忽然好轉,也沒多說什麼。
反正我們從小就這德性,今天掐得要死,明天又好得跟一個人似的。
我這番折騰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不過有一點不同,我娘開始張羅給我說親了。
她說好男人就跟台上的頭牌一樣,不趕緊下手就要被人搶走啦!
我第一次知道臉紅是什麼感覺。
當我紅著臉去問小叔什麼樣的男人算好男人時,他卻愣住了。
他咬牙切齒地說:“這世上根本沒有好男人。”
“除了我。”
“可是小叔,又不是你要嫁人,你急什麼?”
我瞪大眼睛看他,心裏直犯嘀咕。
小叔沉默半天,最後重重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