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過神來,繼續叫喊著:「阿年,你慢點跑,小心身體。」
我現在也顧不得什麼聲譽不聲譽的事了,陸年有哮喘他不能劇烈運動。
服務員將我扶起來,拿出藥箱要給我上藥,我一把扶開提著厚重的裙擺就衝了出去。
可我忘記了我沒有穿鞋子,出了婚紗店我立馬去尋找陸年的身影。
人行道上,往常微小的石子現在卻一點一點硌著我的腳掌。
我的手肘流著血,順著手臂滴落在寬大的裙擺上,路人紛紛向我看來。
我不知道我跑了多久,直到腳掌被石子硌出血珠,我摔倒在地時,
頭頂的彈幕再次出現......
【好耶,男主要開始追妻火葬場了!】
【虐我們女鵝虐了這麼久,終於要虐男主了!】
【宋辭讓你天天在女鵝麵前秀恩愛,你馬上就要下堂嘍...】
我捶打著地麵,訴說著我的不甘。
就因為我不是女主,我變要被拋棄嗎?還是在我最幸福的時候!
而且我跟我自小訂婚的未婚夫秀恩愛又有何錯?
【其實這宋辭也蠻可憐的,她又不知道男主愛上了蘇歲歲。】
但這條彈幕很快淹沒在期盼追妻火葬場的彈幕裏。
路過的行人欲將我扶起,可我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動不動,她們便搖搖頭離開了。
我低頭看向右手無名指的鑽戒,這是陸年曾經跪下求著我帶上的。
可現在卻沒了任何意義,我將其摘下丟進一旁的下水道。
他說他會護我一世,讓我做這世上最快樂的小女孩,他食言了。
冷靜下來後,我搜索著腦中的記憶才發現,這已經不是陸年第一次為了蘇歲歲拋下我了。
20歲時,我在實驗室突然胃炎發作,給他打電話,他卻說正在和蘇歲歲吃飯,讓同事送我去;
23歲時,我的生日宴他沒能來參加,理由卻是要去給蘇歲歲送衛生巾。
25歲時,我一直想去的香格裏拉他卻帶著蘇歲歲去了,說是要送給她最美好的成人禮。
可我的18歲成人禮卻因為蘇歲歲重感冒發燒,他照顧了一夜失約了。
最後還是我手動將他的照片P到了我的成人禮合照中。
假的終究是假的,永遠都變不成真的。
打開手機相冊,正當我將那張假的合照扔進垃圾桶時,
突然天空一聲雷鳴,不到一秒鐘,整座城市便都籠罩在磅礴的雨幕中。
又綿又細的雨,撲麵而來,打花了我精致的妝容。
倒映在手機屏幕上,臉上的粉膏混合著雨水從我的臉頰滑落到我的裙擺上。
本就不潔的婚紗又染上了一層汙濁。
行人紛紛疾步逃竄,我也緩緩站起身,準備回家。
一雙黑色皮鞋映入我的眼簾,我抬頭望去。
雨勢太大,我看不清眼前人的臉,但輪廓總感覺在哪裏見過。
「這不是陸師叔家的小嬸嬸嗎?」
「不對,看小嬸嬸這狼狽的樣子,我是不是該改回之前的稱呼了。」
「宋姐姐,我是霍瀛,我回來了!」
意識消退前,我恍惚間看到了彈幕:
【小嬸嬸?姐姐?這是宋辭的官配嗎?】
【是姐弟戀還是禁忌文學啊,作者好會啊,趕緊立馬十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