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行之為我包下全城的飛機隻為給我盛大的求婚,
也會在我每年生日時給我準備獨一無二的驚喜。
可結婚八年,他卻膩了問我要不要各玩各的。
他說愛到最後全憑良心,隻是他沒良心。
他堅信我會跟著他一輩子,就這樣不為所動。
但後來,我按照他說的和小奶狗玩的不可開交時,
他卻紅了眼眶讓我做出選擇。
“我和他,你隻能選一個!”
30歲生日當晚,楚行之在零點之前急匆匆的趕回家,毫不在乎的撂下一句,“生日快樂,禮物我改天給你補上。”
寥寥幾句便沒了下文。
我故作輕鬆的看著桌上親朋好友送來的禮物,可偏偏隻有楚行之沒送,到底還是不愛了。
可我依稀記得,那年結婚的時候,楚行之包下了全港的飛機,隻為贈予我一場盛大而又難忘的婚禮。
飛機穿過雲層發出轟隆的聲音,排列整齊的飛機擺放著我名字的縮寫,幾乎全城的人都羨慕著女主人公,就連那時的我也不例外。
整個人都洋溢在無比幸福和歡樂中。
世間萬物此刻都是我們的見證,那時的他是那樣的情真意切。
麵對眾人的鄙夷,他甚至還發上了毒誓,說著此生隻愛我一人,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楚行之的聲音不大不小,依稀能在客廳聽得清楚。
“乖乖,我下次帶你去吃好吃的,可以嗎?家裏這個三十歲生日催得緊,下次我好好安排,你想去幹什麼就幹什麼…”
他無聲的笑了笑抬著下巴望著遠方。
但卻在下一秒的轉身,立馬換了一副表情。
“你偷聽我講話?無所謂了,反正我們緣分已經淡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楚行之索性破罐子破摔,帶著些許不耐煩的語氣質問著我。
我解釋著,“剛剛好路過別想太多。”
緣分淡不淡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他已經不愛我了。
最開始談戀愛的那幾年,大學附近有一條算命街,專門算姻緣。
算的盡天下事,卻看不清眼前人。
為此我深信不疑,死活都要帶著楚行之去算一算。
麵前的老道拂著胡子,意味深長的說著,我們二人無緣夫妻感情淡薄,想來是走不長遠的。
可那時候我們正處於熱戀期,轉身付錢就走了,覺得這老道的話不對。
楚行之為了安慰我,甚至還響當當的說著以後一定要娶我回家,對我死心塌地以後可以好好打那老道的臉!
“他就是不騙人的,我們不信,你看我們現在不是甜甜的?”
我猛的點了點頭,覺得一定是他在騙大學生的錢。
愛是天時地利的迷信。
可現在我才發覺,他說的都是真的,多年後的子彈就這樣正中我的眉心。
楚行之的聲音將我從記憶的長河裏給拉了出來。
他長腿一邁跨坐在凳子上看著琳琅滿目的禮物,戲謔的說著,“有這麼多禮物不缺我那份了吧?反正銀行卡裏也有錢,你想要什麼自己去買。”
我喉間一哽,一瞬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可他前一秒還說著帶別人去吃好吃的,下一秒就對我無所謂,言語間皆是不在意。
我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可不知道為什麼心還是忍不住的抽痛。
“都說愛到最後全憑良心,我承認我沒良心,你也可以試一試,沒心沒肺的感覺挺好受的。”楚行之為自己的行為辯解著。
不過是為自己移情別戀找的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如今卻說的這麼高大上,無非是想撫慰自己心中的那絲愧疚。
“行,那我試一試。”我輕鬆的答應著。
他有些詫異但還是禮貌一笑。
人嘛,畢竟不能隻吊死在一棵樹上。
翌日,楚行之破天荒的起了個大早在廚房搞的個聽裏哐當的。
他的額頭掛滿了汗珠,廚房被他弄的烏煙瘴氣的,電話還放著免提輕聲的哄著對麵那女孩。
“小感冒而已不用擔心,我馬上就熬好粥了,你等等我。”
他情真意切又甘願放下身段哄著電話那頭的小姑娘,原來他是會做飯的,隻是不想做給我吃。
他說這是小感冒,可他不是很擔心嗎?
我苦澀的笑了笑,眼中充滿了淚水。
我一個人發燒重感冒時,他在哪裏?
電話被撥通時,他也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吃藥,便沒再過問。他說生老病死是常態,緩一緩就好了。
我簡單的換了身衣服,轉身朝商場走去,電話被撥通,專屬的鈴聲響了起來。
電話那頭充滿活力的人孜孜不倦的詢問著我,今天要不要去看他的演出。
我點了點頭,說著好啊。畢竟他約我好多次了,這次也總該給他一次機會了。
我按照他給我的地址到了約定地點,可遲遲不見他來,正準備失望而歸是,他繞在我身後拍了拍肩膀,還從身後拿了一盆花。
神色尷尬的撓了撓頭,“姐姐,今天花店的花都被人預訂了,我隻能給你帶一盆花了,不好意思啊…”
曆川也喘著粗氣的向我解釋著,我伸手捧著花盆,“挺好的有泥巴,我回去用砸死他,跟你結婚怎麼樣?”
話語一出,曆川也放心的笑了笑。
“姐姐,我沒發現你還挺幽默的!你終於願意鬆口,和我結婚了嗎?”
幽默?我好久沒聽到有人誇我幽默了,之前楚行之也這樣說過,可久而久之他就膩了,他覺得這是我將他套在身上的手段,他覺得是我在嘩眾取寵,隻會在心底更加的厭煩我。
我彈著他的腦瓜崩,“小屁孩,你先把歌唱好吧!”
他揉著自己的額頭,跟在我的身後。
“你考慮考慮我,姐姐!”
“當三也行,不被愛的才是小三嘛。”
“我肯定比他強,比他厲害!”
玩笑之餘,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搖滾演出服站在舞台上麵。燈光打下來,是他意氣風發的樣子。
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楚行之摟著一個身穿啦啦服的女生,甚至擔心她走光將自己的衣服脫下緩緩的係在她的腰上。
一舉一動都是愛的模樣。
曆川也他們的樂隊是最後一個表演,而彩排才剛剛結束。
我如坐針氈的靠在椅子上,看著楚行之一會給她用手扇風,一會給她買水,甚至連公司的事情都不處理了,聽著她講著一言一語,兩人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副場景有些刺眼,我不能忍受。
我猛的站起來,卻不料撞到了旁邊正端著可樂的服務生,褐色的汁水順著我的裙子流下來,雪白的裙子瞬間就被染上了顏色。
我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我狼狽的跑去了廁所。
不出所料,楚行之跟了上來,他指責的質問我,“你跟蹤我?”
我莞爾一笑,釋然到看著他,“別自戀了,我來看演出的。”
他傲慢而又輕蔑的笑著,“你看什麼演出?你不是一直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蹤我就跟蹤我,不丟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是,在他心裏我或許就隻有這麼齷齪。
“姐姐,我剛剛給你借衣服去了。轉眼間你就不見了,還好我找到你了。換上吧,不要著涼了!”
是曆川也。
楚行之看了他一眼,眼底卷起洶湧波濤,“你是哪裏來的二流子,吊兒郎當的。”
我接過衣服,和楚行之介紹著,“新男朋友,比你厲害還比你持久!”
曆川也在一旁憋紅了臉,心裏麵樂開了花,輕輕摟著我將我拉在他的懷裏麵,“你就是她那個不行的丈夫,今天我也算見識了大樹上掛小辣椒,小刀拉屁股開眼了!”
楚行之看了一眼手機來電的備注,小雨,他心心念念的小雨,惡狠狠的剜了我一眼就走開了。
我換好裙子帶著曆川也回到了場館,還沒進場館時就感受到了一絲躁動,聽別人說好像是有人在準備什麼表白還是求婚的,反正是什麼情愛就對了。
舞台的兩旁是被楚行之用花搭建的舞台,他一手拉著女孩,一手拿著話筒,緊張的開始了他的表白。
甚至,比我求婚那天還要緊張。
原來今天曆川也跑遍了全城都沒買到花,是因為楚行之將這些都用來薑小雨表白了,這花恐怕還沒有我求婚時來的多吧。
“在這個盛大的場合裏,我想對著大家宣布一件事情。我楚行之對著天對著地對著大家對著你,我發誓這輩子隻喜歡你薑小雨一個人一輩子!
我這一生從來都不喜歡下雨天,可當我遇見你之後我才知道雨天有多麼的美好,我喜歡雨天更喜歡小雨。”
話畢,台下掌聲雷動紛紛起哄著,“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外界的聲音吵鬧,但我的腦海裏幾乎全是心碎破裂的聲音。
他之前也是這樣對我說著,發誓隻會愛我一個人。現在又對同樣的人說著喜歡,這文字遊戲算是被他給玩明白了。
薑小雨被他感動的找不到北,儼然那時的我。
曆川也在一旁想緩解氣氛,可雙唇一開一合的卻不知道說啥,最後隻能用他溫暖的雙手輕覆在雙眼的上方。
“不要看他們,看看我好嗎?”
語氣輕柔,讓我想靠在他的肩膀上。兩人被傳的轟轟烈烈,說有公子哥買了滿城的花隻為得讓紅顏一笑。
可他們也不知道,在背地裏曆川也給我變了多少的花樣才將我給哄好。
誰說愛一定要在人聲鼎沸的時候才最特別?
過去的經驗和教訓告訴我,這樣隻會摔得更痛。
時間也差不多了輪到曆川也上台表演了,畢竟這是我第一次來看他演出,心裏麵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期待的,這樣鮮活的生命力我已經很久沒遇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