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寫的小說被符時明的學妹抄襲了。
她卻哭著跑去符時明那指控我抄襲她還引導網友網暴她。
符時明一怒之下找人將我的手筋割斷,讓我以後再也不能寫小說。
麵對著接二連三的網暴和丈夫的冷漠,我心灰意冷在網上發布聲明,以癌症晚期之名假死離開封筆。
結果我剛離開幾個月就花光了所有積蓄,隻能為了生活重操舊業。
新書才發了沒多久,我的手機就被打爆了。
「沈韻,快給我接電話!」
「我就知道你沒死,你的寫作風格就算隻寫幾個字我都能認出來!」
......
1
我正在電腦前翻閱著錢月月的小說,為指控她抄襲我的一事收集證據。
我不免驚歎,錢月月抄襲我的小說情節可真是一點都不帶改的。
就在這時,符時明忽然怒氣衝衝地衝了進來。
「沈韻,你一直抄襲月月的小說就算了,現在你居然還在網上說是她抄襲你?」
他嘴裏說著,眼睛不自覺瞟到了電腦屏幕裏正在閱讀的錢月月的小說。
他眉頭一緊,語氣變得更加急躁。
「好啊,我一來就撞上你在看月月寫的小說,你是不是又在準備抄襲了?」
這已經是這個月第五次他因為錢月月抄襲那件事來刁難我了。
我揉了揉眉心,無奈歎氣。
「符時明,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是錢月月抄的我。」
不出意外,符時明依舊沒有聽我的解釋,而是抬手一巴掌落在我的臉上。
我捂著火辣辣的臉倒在地上,含淚望著他。
一陣委屈湧上心頭。
他居然連自己的妻子都不願相信。
符時明依然沒有停嘴。
「月月比你發表的時間早多了,她怎麼抄襲你?」
「我告訴你,就是因為月月一直說沒事我才不跟你計較的。沒想到你現在居然網上顛倒黑白讓大家網暴月月,這次我可絕對不能夠再忍你了!」
說完,他給房間外的傭人使了一個眼神。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我就被那幾個傭人使勁摁在了桌子上,動彈不得。
「你們幾個,給我把他的手筋挑斷,我看她以後還怎麼打字?」
那幾位仆人麵麵相覷,在猶豫了好一會後點了點頭。
望著鋒利的刀刃逐步逼近,我的眼淚不自覺地落下,身體本能的害怕讓我忍不住開口哀求:
「不要!我求你了......」
可還沒等我說完,那刀刃就在我的手腕上一閃而過。
瞬間,一陣劇痛襲來,鮮血汨汨而出。
好痛!
淚水在臉上肆意縱橫,符時明卻好像全然沒有看見一般。
他隻是冷冷地看著我在他麵前淒厲慘叫,在最後頭也不回地離開。
2
少年時,我喜歡符時明喜歡了整整五年。
這五年裏,我執著地寫下一封又一封專屬於他的信。
即使他從來不回頭看過我一眼。
畢業那年,他要出國發展的消息傳來。
我含淚寫下了最後的告別信,親手交給了他。
離別那天,他卻忽然在機場回頭緊緊摟住了我。
「阿韻,我決定不走了。」
「我要跟你一起留在這裏。」
我才知道,厚厚的一遝信,終於打動了他。
交往一年,我就與符時明結了婚。
他家有錢,對我也很好。
我每天就躺在房間裏對著電腦寫下一個個我與符時明的故事。
他是我忠實的讀者,在每次更新時都會抱著我誇讚。
「阿韻,當真是世界上最棒的作家。」
他在我額頭上留下一吻。
我便天真的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直到他忽然與多年前的學妹錢月月聯係上了。
錢月月創業失敗,隻能另謀生路。
她想嘗試的第一個工作就是寫小說。
符時明便叫我帶帶她。
起初,我沒有多想,以為符時明隻是好心而已。
於是我手把手地帶著錢月月,給她提供創作思路,帶她提升文筆。
符時明卻開始越來越不著家了。
他竟在為錢月月寫書的事情在各大出版社奔波。
可我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待遇。
對於這件事,他敷衍回應:
「你是天賦型選手,不需要我多照應。」
有一次,我的閨蜜發給我他與錢月月手拉手在逛街的照片。
我拿著照片質問,他輕描淡寫地說:
「我和她隻是在討論新書劇情罷了,是你想太多了。」
後來,他還未經我的允許偷偷將我的大綱拿給了錢月月參考。
不曾想,錢月月直接趁我的小說還沒完結時,立刻照著我的故事大綱寫完了一本小說。
我在更新後被網友指控抄襲才發現她抄襲我一事。
可這都不算什麼,最令我心寒的還是符時明一味地維護她。
3
我痛暈了過去,被救護車送往了醫院。
醒來時,我呆呆地看著那纏滿繃帶的手。
「沈韻是嗎?你手指上的筋脈大部分都已經斷了,好在送來時還不算晚。」
「以後不能提太重的東西,也不能打字、繪畫、書寫了。」
醫生見我醒來,特意叮囑我。
聽到這裏,淚水不自覺地再次湧出。
我想成為大作家的夢想就這麼熄滅了。
還是我最愛的人——符時明親手毀掉的。
不久之前,他還說是我最忠實的粉絲呢。
多麼諷刺。
病房的門忽然開了,走進來的人是符時明。
我迅速將頭撇了過去。
「沈韻,你知道錯了沒有?」
他不僅沒有先詢問我的狀況,反而質問我認錯沒有。
我被他的態度氣笑了,冷哼一聲,緊接著把那滿是繃帶又觸目驚心的手舉起。
「我現在這樣,你滿意了嗎?」
他隻是冷冷瞥了一眼,淡然道:
「你這點痛算什麼?月月可是被你的讀者網暴到抑鬱了啊!」
「她前段時間還因為你抄襲她被網暴割腕自殺呢,你真夠矯情的!」
話音剛落,符時明的手機忽然響起。
「符先生,錢小姐新書出版的事情有著落了。」
一聽到這句話的符時明激動地站起身,猛地衝了出去。
我看了一眼鐘表,符時明才來了十分鐘不到。
隻是一通有關錢月月的電話,就能隨隨便便把他給叫走了,仿佛我不存在一樣。
在一起整整八年,他何嘗為我出版的事情如此上心過。
我忽然就覺得挺沒意思的。
我艱難地用手肘觸碰著手機,給律師打去了電話。
「麻煩幫我擬一份離婚協議書。」
4
出院後,我沒有直接回符家,而是去了閨蜜家暫住。
我將離婚協議書發給了符時明。
沒過多久,他就給我打了電話。
「沈韻,你至於離婚嗎?」
「明明這件事就是你做錯了,你還覺得自己委屈了是不是?」
他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
我咽了口水,漠然回答:
「你簽字就行了。」
他這般對我,我與他在一起,確實沒有任何意義了。
「你不會想拿離婚來引起我注意吧?你覺得有用嗎?」
「沈韻,你可真爛,不止是你這個人爛,就連你寫的書也一樣爛。」
他冷笑一聲,將電話掛斷。
雖然我對他的感情已淡,但聽到他評價我筆下的作品時,心也難免不是滋味。
我打開作者app,發現網絡上的輿論早就已經倒向錢月月那邊了。
我的小說評論下,都是讀者鋪天蓋地對我的謾罵。
「這裁縫居然敢抄得這麼明目張膽?連人設情節都和月月的一模一樣!」
「真不要臉,她還好意思說是別人抄襲她,人家發布時間比她早多了,抄襲狗都不得好死!」
輿論風向轉向我這件事,估計裏麵少不了符時明的安排。
為這本書我傾盡了所有的心血,現在就這麼被符時明和他親愛的小學妹給毀了。
我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
我已經受不了這樣的吵鬧了。
於是我在「作者有話說」處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本人現已患上癌症晚期,隻能活不到一個月了,所以這本書從今天起永久停更。」
把我的作者賬號給注銷後,我起身去收拾行李,準備和閨蜜搬離這座城市。
5
在收拾行李的過程中,我忽然收到了一條消息。
「新人錢月月新書出版十分順利!」
錢月月抄襲我的那本書火遍了大江南北,還順利出版了。
我皺著眉點進去,還發現符時明還專門為錢月月的新書出版開了一場粉絲見麵會,現在正在直播呢。
直播間裏,錢月月正發表著自己的感言,而符時明在一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安慰她不要緊張。
「這一路走來太不容易了,甚至我還被抄襲者指認過抄襲,好在輕舟已過萬重山。」
錢月月手裏拿著話筒,激動地眼睛都紅了。
閨蜜瞥見了我的手機屏幕,給她翻了一個白眼。
「虛偽!我看她明明抄襲得挺容易的。」
符時明見錢月月快哭的樣子,走過去拍拍她的肩。
「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我們不顧一切也會維護月月的權利的。」
直播間彈幕都在驚呼他們小情侶很甜,說大名鼎鼎的符總付出一切都要幫助自己的小女友出書。
真是沒眼看。
就在這時,一個記者忽然拿著話筒對著她們。
「剛才那位筆名為時韻的抄襲者發布了一條聲明,說自己癌症晚期馬上就要死了,你們怎麼看?」
錢月月思索了一會剛想開口回答,符時明卻一把搶過了話筒,對著鏡頭惡狠狠地說:
「抄襲者肯定是被人罵多了,想靠裝絕症賣慘來博可憐,大家可千萬不要被她騙了!」
「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也是她作為一個抄襲者應有的報應!」
聽到這裏,我的手腕處又開始不自主的痙攣。
出院後,我的手落下了永久性的後遺症,時不時就會疼兩下。
不過我也沒管這麼多,將手機一關,就關門出發了。
高鐵上,我的手機不斷震動著。
「沈韻,你現在還想鬧裝病這一出是吧?」
「我告訴你,要是錢月月的作者生涯再受到你的影響,我跟你沒完!」
我沒有理他。
我順利搬離了這座城市。
過了一個月後,大家看到我的作者賬號不僅注銷了,還發現我久久都不再有任何動靜後,都堅決認為我真的是癌症去世了。
而符時明見我一個月都不回複他,還氣急敗壞。
「你是在和我賭氣嗎?消息都不回了?」
「你要是還這樣,那咱這輩子也別聯係了。」
他居然還天真地想拿這種條件威脅我。
換做以前我早就急得不行了,現在的我看到隻覺內心毫無波瀾,又把微信給注銷了。
而且我應該是個死人了,怎麼回他信息呢?
隻可惜新的城市消費實在是太高,我沒有收入,礙於手傷還無法出去找工作,手上的積蓄很快就要見底了。
我思索再三,還是重新拿起了鍵盤。
畢竟人總是要活的。
隻不過這一次我重新注冊了個賬號,又起了個新的筆名。
符時明將我手筋割斷又如何?
我的手打不了字,那我便語音輸入,照樣能寫。
沒想到我的新書剛更新幾章竟一夜之間漲了好幾萬的點讚,評論全都是讀者在催更。
我正得意洋洋地看著自己的稿費時,符時明卻忽然給我打了幾百個電話。
「沈韻,你肯定還活著是不是?我看到你的新書了!」
「別以為換了個筆名我就認不出來了,你就算隻寫幾個字我也能一眼就認出來是你!」
又彈出來了好幾條短信。
「你趕緊給我接電話!」
遭了,忘記把舊的手機號也注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