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登頂時尚圈設計師一姐的時候,決定退圈回歸家庭,
就在封筆大秀這天,一位陌生女子突然站出來拿出證據說她是我的槍手,
我急切證明自己,卻沒想到和我一路從低穀闖出來的超模男友承認了我抄襲事實,
最後我被全網黑,出門碰到男友粉絲被扔垃圾,不慎滑倒之後送到醫院卻告知已流產,
最後絕望的我從醫院天台一躍而下。
再睜眼,卻回到了封筆大秀這一天。
......
化妝間裏忙忙碌碌,工作人員和模特不停走來走去,我被助理推著往前走:[姐,愣著幹嘛呢,馬上該到你上台謝幕了。]
我這才回過神,
原來我不僅沒死,還重生到了即將宣布退圈這一天。
一時間分不清這到底是現實還是臨死之前的走馬燈。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我還來不及感歎,想到接下來的事,心底的絕望又一次升起。
這是逆轉我命運的一天。
我搜尋著男友連以珩的身影,他即將穿著我的封筆之作進行壓軸大秀。
我打開手機,舒方白的直播還沒開始,可秀場分秒必爭,我已然無法阻止連以珩上台。
模特已就位,我看著這場直播大秀,所有彈幕無一不在誇讚我的設計,以及連以珩。
五年前,我和他都是籍籍無名的小人物,當時我的設計還無人問津,他也隻是一眾模特裏泯滅在人海的那一個。
我們互相攙扶著一路走來,終於有一天,他穿著我的設計在時尚圈爆紅。
說不清是我的服裝襯托了他,還是他帶火了我的設計,總之我們兩個從這以後就是永遠分不開的兩個名字。
看著不斷拋來的橄欖枝,我卻毅然決然成立了自己的品牌,而他則是我的品牌裏我本人的專屬模特。
流量並沒有隨著時間消散,反而我們越來越紅。
現在,我已然成為時尚圈內最炙手可熱的設計師,而他也成為了第一超模。
我們從一開始就互相捆綁在一起,除了服裝,還擁有一大批CP粉。
這場互相成就的愛情與事業本是我引以為傲的人生,可我卻沒想到,也能成為傷害我的利刃。
觀眾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連以珩來到我身邊,微笑看著我向我伸出手。
我知道,他是要牽著我上台謝幕了,並且我會當眾宣布,這一場大秀之後,我就要暫時離開時尚圈。
求婚時連以珩深情地望著我,說他很期待和我生下一個孩子的話,是否會繼承媽媽的才華和爸爸傲人的形象。
於是我懷著對未來滿心的期待,答應了他的請求,暫時退圈生子。
可現在不了,人不能當傻的二次方,
在我表達完對主辦方以及工作人員的感謝之後,就鞠躬代表發言結束。
連以珩不解地看向我,我目視前方,無視他的疑惑。
因為我知道,接下來,舒方白的直播開始了。
一模一樣的場景再次重現,觀眾席從一點點喧嘩到所有人都拿出手機,他們看看手機又看看我。
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舒方白,開著直播拿著一張張設計稿,聲淚俱下控訴我長期雇她當槍手,連以珩每一件出圈的設計背後真正的設計師其實是她。
我不明所以,但隻能蒼白解釋著我根本不認識她,也不存在什麼找槍手,所有設計都是我的心血。
可沒有人相信我,一時間那些所謂的粉絲突然就想我張開血盆大口,像是要生生把我吃掉。
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我求助連以珩,他是最清楚的,我每天在家裏的畫室工作到深夜,他都看在眼裏。
可利刃出現了,他“替我”發布了道歉視頻,並表示因為長期被我pua,已然失去了辨別是非的能力,並且我告訴他沒有我就沒有現在的他,導致他更加不敢說出實情。但舒方白的出現給了他勇氣,他明白自己曾經的想法是錯誤的,於是決定不再助紂為虐。
我看著他的視頻不停撥打電話,卻隻換來一個對方忙的係統回複。
原來從高空跌落穀底隻需要一瞬間,原來幾年的心血可以說沒就沒。
失魂落魄的我一個人走在街上,卻被連以珩的腦殘粉認出來,她們朝我扔垃圾、潑水。
不知道踩到什麼,一陣天旋地轉之間,再醒來我躺在病床上。
護士用憐憫的語氣告訴我:「你流產了,找個人來照顧你吧。」
我摸著平坦的小腹,孩子,原來我知道你的存在時,竟是你走的時候。
巨大的悲傷席卷全身,我拔下針管,跑到醫院頂樓,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也許是我的怨氣太大了,黑白無常帶不走,亦或是老天垂憐。
但總歸是給了我再活一次的機會。
沒完成的課題會重複出現,直到徹底學會。
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不死是不是代表著,一定還有另一種活法!
回過神來,我觀察著台下的反應,
助理跑上來在耳邊急切地問我:[姐!這怎麼回事啊?要不要先把直播切斷?]
我先看了連以珩一眼,上一世並未留意,此刻才發現,他的表情平靜地像出事的根本不是女朋友,而是無關緊要的路人。
看來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幹係,也許有可能就是他一手主導的。
難道是他借著跟我同居之便把我的稿子偷了給舒方白?除了我之外隻有他有機會接觸我的原始手繪稿。
可就算他對我沒感情了,也可以大大方方和我分手,沒必要連我的事業都搞垮啊。
現在還不是推斷的時候,我拿起麥克風,向觀眾致歉:[不好意思各位,網上的這位舒方白女士我並不認識,我也不知道她手中的設計稿是從何而來,但請大家給我時間,我一定會弄清楚事實,給大家一個交代。]
這時底下一位娛記開腔:[周禾女士,這場秀據說是你的封筆之作,結束之後你就要退出時尚圈了,請問是否是與舒女士沒談攏才出此下策的?]
[首先,我從沒說過我要退圈,不否認曾經我的確這樣想過,但現在我明白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其次,你作為記者應該尊重客觀事實而非引導式提問,我和舒女士不認識,更不存在什麼談沒談攏的問題。]
可盡管我話已至此,底下觀眾的反應還是不相信我。
甚至有的人已經開始離席,將我準備的周邊禮品丟棄在地上。
我明白口頭的解釋很蒼白,也並不急於一時,隻安撫好工作人員之後,離開了秀場。
我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此刻肚子裏的孩子。
上一世因為意外悄然離開我,算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但實在是對不起,這一次我無法允許它的降臨,我不能讓孩子出生在這樣的環境裏。
預約了手術,我沒告訴任何人,獨自一人躺上了手術台。
但也許是內心的憤怒蓋過了身體上的虛弱,我竟然沒覺得多難受,隻休息了幾天就恢複了。
甚至一度懷疑我是否是個冷血自私的人,竟然連難過也不見得有多少,隻是數不盡的唏噓。
不回應的這幾天,網上對我的罵聲越來越大,我所有平台的評論區全都淪陷了,而舒方白的粉絲量還在持續上漲,底下一眾網友支持她討回公道,討伐我這個吃人血饅頭的壞女人。
可我至今還沒有思緒,一個毫不相關的人,到底為什麼要出來這樣抹黑我。
於是我決定,放點線,釣點線索。
我突然想起家裏書房安了監控,能記錄下我的創作過程,並且監控上一定會顯示實時時間。
可當我打開電腦,才發現根本沒有,早就被人刪了,
毫無疑問,絕對是連以珩的手筆。
我隻能先把自己的手稿發布出去,就在我發完之後,舒方白緊接著就發出了她的設計手稿,並且有拍照記錄,相機有顯示時間,而我驚訝地發現,她的拍照時間和我畫完的時間幾乎一致。
這一波回應效果幾乎等於無,就像我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網友根本不買賬,毫無說服力。
我仔細看了一下她發布出來的圖片,很神奇,她畫出來的筆觸和一些繪畫小習慣和我的一模一樣。
就連我本人看到都分辨不出來。
可我確認過,畫稿的確一張都沒丟,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評論紛紛在嘲諷我,
[太搞笑了,憋了這麼多天就拿出這麼個毫無說服力的東西嗎?]
[本來還有點懷疑的,現在徹底相信舒方白了。]
[心疼我們連超模,周禾自己塌就好了,連以珩是無辜的,嗚嗚。]
我看著看著笑出了聲,人設真是個好東西,率先把自己置於被害者的位置,就可以不停逼迫別人拿出證據證明自己的無辜。
好像不反駁就是承認了一樣,就連莫須有的罪名都可以隨便給別人安上。
從出事到現在,連以珩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句關心慰問,不屑於假裝了嗎?
盡管我知道他早就變心,可再經曆一次他帶給我的傷害,疼痛一點都不比上一世少。
也不知道上一世聽到我流產自殺的消息,他是什麼反應。
有那麼點難過,還是鬆了一口氣呢。
不過這也不太重要。
至少現在我知道,舒方白拿到我的稿子的時間和我完稿時間幾乎同步,這相當匪夷所思,我能確定我畫完之後並沒有立馬離開。
這個房子肯定不安全,我聯係我曾經的恩師張老師,我是她教出來的,我什麼水平她很清楚。
我向張老師提出,想去她那裏設計一件新衣服,全程由她見證並拍攝創作過程。
張老師欣然同意,
這件事我誰也沒說。
這次我倒要看看,舒方白還能不能第一時間拿到畫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