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都傻了。
我打你一下,我自己飛出去了,你紋絲未動,還說我好大的力道?
哪兒大了?
陸瑾就感覺江瀾好像是在和他開玩笑一樣。
“江師兄,你就別取笑我了。”
可誰料,江瀾卻是一臉認真道:
“我並非是取笑你,隻是我這天罡橫練對上你占了些便宜而已,沒有橫練護身,我也擋不住。”
登峰造極境界的天罡橫練,尋常人練上一輩子,可能也就是這個境界了。
甚至於要是天賦相對較差一些的,一輩子都未必能夠將一門術法,練到登峰造極之境。
他以這種狀態和陸瑾打,都算是以大欺小了。
陸瑾搖搖頭。
“江師兄,你不必安慰我,本事學到了身上,就是自己的東西,哪兒有什麼占不占便宜之說,到底還是我技不如人。”
江瀾笑了笑。
“那今日之戰,就此作罷?”
陸瑾已經這麼說了,顯然就是沒什麼信心了。
而且繼續打下去,他也絕對沒有一分一毫的獲勝可能。
可陸瑾的回答,卻有些出乎江瀾的預料。
“江師兄,我想繼續。”
“嗯?”
江瀾這會兒是真有些佩服陸瑾的勇氣了。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陸少爺還是有是抱著一線希望,還是想要敗的更徹底點?
不過江瀾也沒有說拒絕的話。
既然已經答應人家打了,對方不認輸,他也總不能強行逼著陸瑾認輸。
“那就來吧。”
江瀾也擺好了架勢。
先前挨了陸瑾兩記重擊,他都沒還手。
現在陸瑾也打完了,也該輪到他了。
這一次,沒有等陸瑾出手,江瀾身形在半空中劃過一道殘影,轉瞬便來到陸瑾身前。
陸瑾心頭一跳,連忙迎上,全身力氣彙聚在右拳揮出,朝江瀾掌心徑直砸去。
“咚!”
一聲悶響。
陸瑾隻覺得自己整條右臂都要散架了,身體更是如同被迎麵駛來的火車撞到,直接倒飛而出。
身體騰空而起,一直向後飛了十數米,最終陸瑾撞到一棵樹上,這才堪堪止住了倒飛的架勢。
“砰!”
陸瑾軟軟落地,背靠樹幹,捂著右臂。
“咳咳......”
他嘴角滲出一絲血跡,身體也從原本有些泛白的模樣,恢複成原本的樣子。
左若童見到這情況,並沒有上前關心,反而是略帶讚賞地看了眼江瀾。
憑他的眼力,當然能看出來,江瀾剛才留手了。
而且還不止一點。
要是江瀾也用全力和陸瑾對轟的話,這會兒陸瑾就不單單是捂著胳膊那麼簡單了。
陸家院裏的大柳樹,可還留著江瀾的掌印呢。
江瀾看著陸瑾的慘樣,眼皮微微跳動兩下。
他已經盡量收著力道了,怕陸瑾承受不住,他剛才就隻用了不到三成的力量而已。
沒想到,還是多了。
不過還好,看陸瑾的樣子,隻是皮外傷,嘴角的血跡,想來也是因為剛才撞樹上了,滲出的一絲淤血。
他連忙準備上前,將陸瑾給攙扶起來。
可還未等江瀾走兩步,就被左若童給伸手攔下了。
“不必。”
隨即,左若童看向陸瑾道:
“既然傷的不重,就趕緊起來。”
陸瑾苦笑一聲,勉強支撐著從地上站起身來。
亦步亦趨走到江瀾跟前,陸瑾微微低頭道:
“江師兄,我不是你的對手。”
看著陸瑾臉上可憐巴巴的表情,江瀾輕聲道:“你我雖是同輩,但我虛長你幾年光陰,等你到我這個年紀,未必不如我。”
這番話當然隻是勸慰之言,但江瀾真覺得,陸瑾無論是心性還是天賦,都算上乘。
等日後成長起來,八成也會是站在異人界金字塔頂尖的一批。
當然,現在的陸瑾確實還稍微顯得有些稚嫩。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年紀在那擺著。
十幾歲的孩子而已,就算再成熟,又能成熟到哪兒去?
陸瑾默然無語。
左若童嘴角輕佻,一副謫仙姿態。
“認識到和人家的差距了?”
“嗯......徒兒知道了。”說話間,陸瑾有些失落。
他也知道江瀾很強,但他沒想到,他這次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陸瑾能看出來,先前那兩下,都是江瀾故意讓著他的。
要是一開始就出手,他連一下都扛不住。
如果說,之前張之維一巴掌給他的逆生三重給打散,還有著那麼一絲絲投機取巧的意思,那現在江瀾,就是光明正大的一下破了他的逆生三重。
結局雖然都是同樣的,但過程卻顯現出差距了。
不過陸瑾倒是也沒失落太久,緊接著,他雙眸中便重新燃起了鬥誌。
“江師兄,下次再見,我定當要再向你討教一番。”
江瀾一笑。
“樂意之至。”
甭管怎麼樣,場麵話還是要說的。
“打也打完了,你可服了?”
“服了服了!徒兒知錯,該戒驕戒躁,勤加修煉。”陸瑾一顆腦袋點的像是小雞啄米一般。
“多謝江小友,幫我教訓了這蠢徒一番。”
江瀾連連擺手。
“教訓不敢,切磋而已。”
“郭老能收到你這麼個徒弟,還真是撿了大便宜。”左若童道:“江瀾小友,等此間事了,隨我去三一門做做客?”
江瀾一拱手。
“不敢叨擾左門長,等這邊結束,我還得回東北找師傅他老人家複命。”
左若童也不強求,麵上依舊帶著笑容,輕聲道:
“那便等今後有機會再說。”
說實話,他真對江瀾的天賦動心了。
以他的眼力,看得出來,江瀾無論是劈空掌,還是天罡橫練,都已經臻至化境,就算和他們這一輩的人比起來,有些實力不強的,都未必打得過江瀾。
江瀾才多大?
就打他從娘胎裏開始修煉,到現在才不過二十餘載而已。
這天賦,若是能夠轉投他三一門,說不定有生之年,他能親眼看到江瀾修煉到逆生第三重。
當然,左若童也隻是心裏想想而已。
挖牆腳這種事,他左門長還不屑於去做。
先前和張之維,那也是張靜清在,他才開了句玩笑。
要是隻有張之維一人在,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開那個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