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周馳臉色登時變了,他緊張的看著時清月。
“時……時小姐……”
陸野喝得醉醺醺,被時清月扶住,還胡亂的掙紮著,嘴巴裏振振有詞。
“周馳,我不是說了,今晚別在我耳邊說這喪氣的名字嗎,喝!再喝!”
聽到這句話,時清月的臉色頓時陰沉到了極致,她拽著陸野一路飛快走到門口,然後打開車門將他直接塞了進去。
車子啟動以後,陸野愈發難受,他掙紮著坐起來,便要越過時清月去開窗戶。
被時清月無情甩開後,他倒在後座椅上,拽著時清月的袖子一頓臭罵。
“你算哪根蔥,居然敢管我?”
“你和時清月那臭女人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不好嗎?我每天早上起來做飯,給她準備衣服,親自送她出門!”
“就因為知道她有胃病,我親自煲湯送去公司,結果她最後扔給秘書喝!”
“該死,真該死!早知道在她喝醉的時候,我就不該給她擦臉,給她煮醒酒湯,讓她醉死好了……”
前排開車的司機,通過後視鏡不斷打探著時清月的臉色,真怕她脾氣上來,要把陸野從車上直接扔出去。
她擰著眉頭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而此刻陸野終於停止了謾罵,開始抱著她的手臂小聲的哭了起來。
“我做了什麼呢?我隻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我的人……”
“時清月,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時清月臉上風雲漸變,她側身看著眼前和平日判若兩人的陸野,眸中的冷意緩緩退去。
她不知道,平日裏他竟然做了這麼多?
原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十指不沾陽春的大少爺,除了使喚傭人,每日就隻會購物開豪車。
後來娶了她,也依舊做著高高在上的時小姐的丈夫。
將陸野攙扶上樓以後,她看著昏睡的眼前人,覺得他似乎和以前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卻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裏變了。
第二天陸野酒醒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他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想起昨晚好像是時清月送他回來的。
腦海中的弦猛然緊繃,他昨天喝得酩酊大醉,還不知道做了些什麼丟臉的事!
這樣的想法隻在腦海中存在一瞬,又很快被陸野給趕走。
如今他已經不在意時清月的看法,不打算喜歡她,更不打算她喜歡上自己,又何必在意她對自己的看法。
穿著拖鞋下樓的時候,他頭發也沒梳臉也沒洗,一旁的時清月看著眼前邋遢的陸野,滿臉詫異。
以往隻要她在家,不管什麼時候,他出現都是精致而又虛偽的。
她擰著眉頭看向陸野:“你昨晚喝酒喝壞腦子了?”
陸野端著水杯大口大口的灌水,回想起以往自己對她死纏爛打,沒有自尊的樣子,淡然的笑了笑。
“這麼久了,隻有現在,我是最清醒的。”
她沒再多問,放下宴會的邀請函,提示他晚上記得準時到達便匆匆離開。
以往參加宴會,陸野更像是時清月身邊的私人助理,他總是穿著得體素雅的普通西裝,跟在她的身後。
替她倒酒,替她拿濕巾擦手,又或是在媒體趕來采訪時,以陸先生的身份攔住記者,讓她得以脫身。
這次,他不像再這樣了。
陸野挑了一套白金色西裝,高定的材質將他線條完美勾勒出來,銀色的亮片布料,配上獨特的設計,愈發顯得整個人白得發光。
換上簡單卻不失氣質的發型,陸野出現在眾人眼前時,頓時驚豔了眾人的眼。
而被人群簇擁的時清月,視線在落到陸野臉上時,眸中的暗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