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高行舟秘密交往進入第六個年頭時,那個曾讓他心碎的「白月光」再度出現。
我的慶功宴,變成了他白月光的接風宴。
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時刻,他為了給他的初戀出氣用一個啤酒瓶將我打入醫院。
四年的默默愛慕,六年的相戀時光,如此可笑。
我都決定放手不要了,他又苦苦哀求我。
其實我們之間不過是十年而已。
1
這是我們秘密交往的第六個年頭,那時高行舟大學畢業後創業碰壁,又遭遇了相戀多年的女友離他而去。
是我暗中賣掉了父母為我購置的房產,辭去了待遇優厚的工作,帶著資金支援他那即將倒閉的公司。
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那時我們每天隻能共享一頓飯。隨著公司逐漸好轉,我們也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今天,我成功簽下了一份大單,加之明日就是公司的新產品發布會,朋友組織了一場派對以示慶祝。
結束工作後,我嘗試聯係高行舟,但他沒有接聽電話。
無奈之下,我隻好先發送了信息給他,然後獨自前往聚會地點。
正當大家沉浸在歡樂之中時,包廂的門被推開,我朝思暮想的人出現在門口,他高大的身形幾乎遮蔽了整個門框。
我興奮地起身,但當看見他身後的女子時,身體如同被凍住一般僵在原地。
「哎呀!她怎麼會出現!」
閨蜜唐唐在一旁驚呼,毫不掩飾她的驚訝和不悅。
那位身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士走向我,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
「明月,很抱歉,我的航班有些延誤,行舟去機場接我才來晚了,希望大家別介意。」
瞬間,空氣仿佛凝固,沒有人敢出聲緩解這尷尬。
我回過神來,努力擠出笑容,笑著說道:「當然沒問題。」
2
看我的回應後,大家才偷偷地鬆了口氣,繼續投入到歡樂的氛圍中。
謝柔柔被高行舟細心地領到了一個光線朦朧的角落,兩人肩並肩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正好讓我能遠遠望見他們,觀察到他們在低語時幾乎貼在一起的身影。
似乎是因為高行舟說了什麼趣事,女子輕巧地用手敲了一下男子的胸口,動作充滿了親密,空氣裏彌漫著微妙的暖昧。
謝柔柔,作為高行舟的初戀兼心中的白月光,曾與他在海城大學被稱作一對璧人。
當高行舟創業受挫,謝柔柔出乎意料地遠赴他鄉。
得知此事的我立刻找到了那個沉浸在酒精中的他。
為了讓他重拾信心,我日複一日不辭辛勞地為他做飯、洗衣、打理家務。
即便遭遇他的冷漠和怒氣,我也硬著頭皮堅持下去。
一周後,他終於同意了我的入夥提議,漸漸地,他不再酗酒,也不再提及有關謝柔柔的往事。
一陣窒息感湧上心頭,我情不自禁地捂住胸口,竭力抑製內心的酸楚,生怕自己的嫉妒會惹惱了他。
就在這時,服務員推著一個三層的粉紅草莓蛋糕進來,上麵赫然寫著謝柔柔的名字。
「請問,這蛋糕是送這裏嗎?」
服務員麵帶標準笑容詢問,隨即推進了蛋糕車。
我緊咬下唇,不自覺地抓緊了自己的手,直到感到疼痛。
唐唐第一個注意到我的異樣,迅速站起來大聲否認。
「不,搞錯了,請拿走!」
服務員困惑地撓著頭,準備撤回蛋糕。
這時,角落裏的男子站起身,語氣帶著不快。
「稍等,這蛋糕是我訂的。」
高行舟直接走向那精美的蛋糕。
「歡迎謝柔柔回家」的字樣如同利箭,直射我的眼簾,刺痛我的心。
他親自把蛋糕放到中央,隨後牽起一旁略顯羞澀的女子。
那一刻,我的心情跌落至冰點。
3
「大家都聽我說說,今天咱們一起來慶祝謝柔柔回歸家庭吧!」
高行舟的話語在靜悄悄的包廂裏異常清晰。
好友唐唐猛地站起,手指直指房間中央的男士。
「高行舟,你搞什麼?今天我們是給明月慶祝成功的,不是來接誰的風!」
她的語調中既有怒火,也透出一抹心痛。
張付燁也隨之起身,眉頭緊鎖,作為高行舟大學時的室友,此刻也按捺不住,為我不平。
「行舟,你這樣太過分了!」
高行舟的臉色頓時陰沉,環視一圈,語氣冷冽。
「謝柔柔多年後再回國,就想和大夥兒聚聚,關於發布會,我已經吩咐李秘書推遲了。」
他的話,像是寒冰中的利刃,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
眾人麵麵相覷,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無所適從。
我深呼吸,強壓內心的波瀾,慢慢站起,直視高行舟,字字清晰地問。
「高行舟,你清楚推遲發布會代表著什麼嗎?」
謝柔柔眼眶迅速泛紅,咬著下唇,楚楚可憐。
「明月,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添亂,行舟說剛回來我不太習慣,想帶我到處玩幾天,適應下國內生活,所以才......」
我冷笑,不留情麵地揭穿她。
「既然知道會添麻煩,為什麼還要這麼做?況且,你有什麼權利和我男朋友出去玩?」
話音未落,那男士臉色驟變,鐵青一片,突然抓起桌上的啤酒瓶,狠狠向我擲來。
瓶子在空中劃出威脅的軌跡,伴隨著尖銳的破空聲,徑直朝我襲來。
我根本來不及躲避,隻聽「砰「的一聲巨響,啤酒瓶撞上背後的牆壁,碎片四濺,割傷了我的臉。
熱熱的液體沿著我的臉頰滑落,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痛感。
所有人都驚呆了。
「明月,你在流血!」
4
唐唐尖叫,我摸了摸臉,滿手的熱。
包廂內一片混亂,有人幫忙止血,有人撥打120。
高行舟呆立,顫抖的手握不成拳,直到我被送上救護車,他也沒動。
人們找借口離開,包廂空了。
謝柔柔看著高行舟,怯生生地說:「他們都......不喜歡我嗎?我隻是想過個生日。」
高行舟安慰她。
「別多想,下次我們單獨安排。」
但他的心裏揮不去那抹血紅。
我被救護車送往醫院,視線模糊,想擦卻被人製止。
「別動,容易感染。」
醫生正在處理我的傷口。
「隻是皮外傷,差一點眼睛就有危險了,今晚住院觀察。」
一夜無眠,等待著他的電話,結果隻是自嘲。
直到天明,電話未曾響起。
我強忍失落,撥給李秘書。
「我在醫院,你能來接我嗎?」
李秘書為難地回複,今天需要送許總和謝小姐去機場。
高行舟冰冷的聲音插進來。
「林明月,你是老板還是我是?李秘書沒空,你自己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