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姐,我們這塊地,已經被賣出去了。”
我聲音拔高了幾分。
“我訂金都交了!我媽馬上下葬了你告訴賣出去了?”
那人隻一個勁的道歉。
“實在抱歉,訂金我們三倍退給您。”
可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我給老人家找的房子,憑什麼被半路截胡。
聽經理說買家正在看墓地。
我匆忙趕去時,卻看見了熟人。
沈嘉昱摟著虛弱的簡明月,眼眶微紅。
看見我,沈嘉昱並不慌張。
“明月怕冷,我給她擋風,你老跟著我幹什麼?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和明月沒什麼,你就對我這麼不放心?”
我死死瞪著眼前男人。
“這塊地,是我給我媽買的!”
沈嘉昱眉頭緊鎖,他上前小聲在我耳邊警告。
“一個妻子,有責任給丈夫留麵子,紀雪,你連女人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他後退幾步,又恢複往日溫和的笑容。
“你跟一個小姑娘搶什麼?明月她就怕自己哪天有個萬一,這才買塊地,怕以後沒了家。”
我眸光微暗,眼底染上一抹自嘲。
哀莫大於心死。
“沈嘉昱,離婚吧。”
沈嘉昱怒喝。
“紀雪,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隻是下一刻,他腳步虛浮,猛地栽倒在地,再沒了聲音。
簡明月趴在病床前,小聲啜泣。
我冷眼看著這對癡男怨女,心中再掀不起絲毫波瀾。
等沈嘉昱醒後,醫生拿著報告單,眉頭緊鎖。
“醫生,沈哥哥怎麼樣?”
女孩焦急的模樣讓沈嘉昱眼底的柔情擴散愈發大,可很快他就變了臉色。
隻聽醫生惋惜開口。
“沈先生您患上了罕見病,雪姐一直是罕見病方麵的專家,交給她或許有點希望,哎…可惜她辭職了。”
時間靜止了幾秒,簡明月給沈嘉昱倒水的手也端在了半空,她聲音顫抖。
“你說什麼?”
醫生也很給麵子,耐著性子又說了一遍。
“沈先生,你們家有罕見病病史,再加上您平時不照顧自己身體,這個病…哎,你們還是去外地醫院看看吧,本市隻有雪姐有能力治。”
再次確定後,沈嘉昱麵色煞白,搖著頭自言自語。
“怎麼可能呢?我平時身體明明很好啊…”
可說到一半他又頓住,我看著他如鯁在喉的模樣,有些想笑。
他應該是想起來了,其實,結婚前他的身體並不好,隻是結婚後,我一邊忙著醫院的事,一邊還要早起給他做營養餐。
為了能更好研究這個病,除了做手術和做飯的時間,我幾乎一直泡在實驗室。
他口中所謂的好身體,是我早起晚睡付出了大半精力調理出來的。
可簡明月出現後,沈嘉昱越來越放肆,抽煙喝酒,身體也慢慢變差。
而最後,他替我辭職,正做的實驗也就不告而終了。
沈嘉昱沉默,看我的眼神也變得晦澀難辨。
簡明月如遭雷擊,進退兩難。
醫生有些惋惜。
“這些年雪姐隻要閑下來就研究這個罕見病的突破口,原本實驗樣本都準備送出省了,結果雪姐離職了,時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