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文邈?你怎麼在這裏?”
看見我,她滿臉都是震驚,下意識的反應是關上病房的門。
而後,她好看的眉皺了起來,看向我的目光充滿了質疑:“你調查我?”
我隻是冷笑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做出其他回應,她毫不客氣拉過我的衣服,把我帶到邊上的樓梯間。
夏清妍動作粗暴,與在周予淮病房時小心翼翼的樣子判若兩人。
在她的拉扯之下,我手術的傷口好像被扯到裂開了。
我吃痛地“嘶”了一聲,她愣了愣,看著自己的手。
“莊文邈,你一個大男人裝什麼柔弱?我剛剛根本沒用多少力!”
我的臉上浮起一絲嘲弄,忍著疼痛嗤笑。
“夏清妍,但凡你在我身上花一點功夫,都不會這麼問。”
她這才注意到我身上的病號服。
“你怎麼了?”
“嗬,還死不了。”
“莊文邈你怎麼回事?就半年沒見怎麼變得這麼陰陽怪氣?”
夏清妍的眉頭皺得更厲害了,我知道那是她生氣的前兆。
“你也知道我們半年沒見了麼?”我反問道:“那麼我想問一下夏小姐,明明應該在國外留學的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她臉上閃過一絲心虛,沒過一會兒就為自己辯解。
“師兄生病了需要人照顧,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他是沒有家人,沒有朋友麼?用得著你這個師妹大老遠地從國外飛回來照顧他?”
據我所知,周予淮是本地人,家世還相當不錯。
“夏清妍,”我盯著她的眼睛:“你回國多久了?你的學業不要了?”
“沒多久,就最近,學校放假我才回來的。”
她避開我的視線,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嗬,還在騙我,剛剛護士明明說她已經照顧周予淮三個月了。
摸著腹部的手傳來一陣濕意,糟糕,傷口裂開了,還挺疼。
但是心裏,好像比傷口還疼。
我喘了口氣,有些虛弱地靠在牆上,忍不住問出心裏的疑惑。
“夏清妍,他周予淮是救過你全家的命麼?值得你這麼上趕著舔他?”
“莊文邈,你非要把話說這麼難聽麼?周予淮雖然沒救過我,但新生報到的時候,我丟了證件,是他幫我找到的。”
“隻是因為這個?”
“難道這個還不夠麼?在我剛逃離家庭,孤立無援地來到這個城市時,他是第一個對我釋放善意的人,我想回報他,也很正常。”
“那我呢?我算什麼?我對你難道不夠好麼?”
我不甘心地低吼出聲。
周予淮沒救過她,但是我救過不是麼?
而且,我才是她的男朋友,是那個應該跟她攜手相伴的人。
“你是我男朋友,對我好不是應該的麼?這是你自己說過的。”
她這句話說出來,我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像是自己給自己抽了一個耳光。
莊文邈,你可真是一個十足地大冤種啊!
眼前一陣一陣地發黑,我再也支持不住,向下滑去。
“莊文邈,莊文邈,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