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性胰腺炎手術後出院那天,
我在醫院裏偶遇了半年沒見的女朋友。
原來,她出國留學是假。
照顧得了腎病的師兄周予淮是真。
為了供女友上學,我一個人幹三份兼職。
甚至累到胰腺炎發作,差點一命嗚呼。
沒想到我拚死拚活攢的積蓄全成了周予淮的醫藥費。
而女友得知我和周予淮同血型後,
竟然還想勸說我給他捐腎。
我望著她笑出了眼淚。
“夏清妍,你認準了我是個冤大頭對麼?”
“告訴周予淮,想要我的腎,他還不配!”
......
在醫院裏看到女朋友夏清妍的時候,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是在國外留學麼?怎麼會在醫院?
難道她身體出什麼問題了?
我心裏一陣焦急,不顧還沒恢複好的傷口,連忙追了上去。
那一閃而過的倩影穿過一個走廊,拐進了一間病房。
看著牆上“腎病科”三個字,我心裏一跳。
腎病?難道很嚴重?
下腹傳來隱隱疼痛,我急出了冷汗,加快了腳步。
走到病房門口即將推門進去的時候,聽到裏麵傳來夏清妍的聲音。
“師兄,我剛剛問過醫生了,你的病控製得很好,再住上半個月就能出院了。”
聲音是我不曾聽過的溫柔。
一個淡然的男聲應了一句“嗯”,就沒有再說話。
夏清妍也不惱,絮絮叨叨地向男人仔細交待注意事項。
她性格出了名的清冷,對我這個男朋友也常常不假辭色。
有時我故意逗她,她卻沒什麼反應,問起原因,她也隻是冷冷地回我說。
“沒什麼,天生不愛笑罷了。”
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我看到了病房裏的男人。
是他,周予淮,跟夏清妍同一個導師的直係師兄。
原來,她不是不愛笑,隻是不愛對著我笑罷了。
跟我在一起時,她給我的回應時間不超過3分鐘。
要是她找我,而我晚於3分鐘給她回應,那等待我的是3天以上的冷戰。
可是現在,麵對冷淡的周予淮,她卻能一個人興致勃勃地說上0分鐘的單口相聲。
聽著裏麵的動靜,我握在門把上的手突然失了力氣,沒了推門的勇氣。
也許是醫院的空調開得太冷了,不然我怎麼在大熱天感覺到一陣冷意?
夏清妍一直是學校裏女神般的存在。
她聰明、漂亮,雖然家世一般,但不妨礙她熠熠生輝。
毫不誇張地說,學校裏追她的人可以排到法國。
我隻是她眾多愛慕者中平平無奇的一個。
不過是因為在同一家餐廳兼職,才跟她稍稍有了交集。
一次我為她擋開一個醉酒的客人的騷擾,頭上被酒瓶砸了個正著。
事後,她替我上藥,眼裏滿是愧疚。
“抱歉,害你頭破血流了。”
我慌亂地聞著她身上的馨香,結結巴巴地回複“沒關係”。
沒想到一起結伴回學校的路上,她突然問我願不願意做她的男朋友。
被喜悅填滿的我除了一個勁兒地點頭,做不出別的反應。
我當時隻覺得自己被幸運之神砸中了,歡喜得像傻子一樣。
隻是在一起後,她對我還是淡淡的。
我安慰自己她隻是性格如此,隻要我加倍對她好,她總會被我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