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皇上大約已經對這事信了七分。
畢竟天底下的父母哪有不偏向自己的孩子的呢?
父親此刻也出來幫腔:“孽畜,犯下如此大錯,還不趕緊向陛下磕頭認錯?”
他們這樣一唱一和,就是不想給我開口的機會,想坐實我的罪名。
上輩子父親用眼神威脅,讓我吞下這苦水。
我為了這可笑的父愛和母愛,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可這一世我不會再這麼傻了!
我跪行到眾人的最前頭,聲淚俱下地哭訴:“陛下,在下冤枉!陛下若是不信,可讓我與表哥當眾背出藥方,便知誰真誰假。”
皇上點點頭:“嗯,這倒不失為一個好法子,那就開始吧。”
我率先開口背出了藥方中的各種藥材名字,就連幾錢幾兩都分毫不差。
接下來該輪到賈遷背了,可他哪裏背得出來呢?
隻見他汗如雨下,長衫下的雙腿也在微微發抖,嘴上更是語無倫次:“我......我......”
皇上不耐煩地皺起眉,懷疑的目光掃射向賈遷。
簡依依當即挺身而出擋在了他的前麵:“陛下,遷哥兒是從古籍中摘抄的藥方,沒有背下也是情有可原。但簡時昭定是搶走藥方時就想到了今日這一幕,才提前記下來的。”
“依依說得沒錯,定是如此啊!”父親也上前附和道,“臣沒想到,臣竟有這般心機深沉的兒子,養不教父之過,還請陛下懲罰微臣吧!”
賈遷也終於回過神來,急忙為自己辯解:“父親和阿姐說的是,草民當時隻顧著摘抄,卻沒想到要背下藥方,是草民疏忽了,還請陛下明察。“
他們三言兩語,就為賈遷洗白,反倒把我誣陷成了一個心機深沉的惡人。
我的心一下子蕩到了穀底,這原本是我想出來反擊賈遷的有力證據,此刻卻被他們反利用。
皇上此刻應當已經信了九分,他看向我沉聲道:“簡時昭,你可知罪?”
我心亂如麻,指甲緊緊掐進自己的掌心,想以此來保持鎮定。
突然,我靈光一閃,急忙回道:“陛下,在下所言句句屬實,絕無欺君。既然表哥說他的藥方出自古籍,不如讓他將那古籍交出來,也好為天下人謀福祉。”
此話一出,爹娘和兄長看向我的目光猶如毒蛇,舍不得當即將我毒殺。
但這回,賈遷的反應倒是快,他哭著解釋:“
我不屑回道:“這樁樁件件怎麼就這麼巧?你說謊話也要有個限度。”
賈遷被我懟得麵紅耳赤,張著嘴再說不出半點話。
父親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跪下為賈遷說話:“陛下,遷哥兒向來實誠,絕不會說謊騙人,反倒是簡時昭,從小流落在外,無人管教,口中更是沒一句實話。老臣願意用自己的爵位擔保,寫下藥方之人就是遷哥兒!”
武安侯的爵位等同於父親的第二條命,我沒想到他竟能舍棄爵位幫賈遷說話。
這下皇上徹底被說服,當即命人將我拖下去杖責。
賈遷激動地謝恩領賞,全家人都滿臉喜氣地叩謝皇恩。
就在這時,門外有小太監高聲通報:“太子駕到!柔嘉公主到!”
溫文儒雅的太子和儀態端莊的柔嘉公主相繼走了進來。
看到即將被拖出門外的我,柔嘉公主開口道:“父皇且慢,兒臣可以為簡公子證明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