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給我!”
他用力扯下我脖子上的玉佛牌,冷笑道:“這麼珍貴的古董,你一個野種憑什麼戴?”
“你說,是不是你纏著爸爸送給你的?”
“這是媽媽留給我的,你還給我!”我拚命掙紮,想去夠他手中的玉佛牌。
裴玄卻故意將它拿高,對著我嗤笑一聲。
“爸爸馬上就要認回我了,裴家的所有東西都是我的,媽媽的遺物當然也是我的。”
“果然是來路不明的野種,就是不知廉恥,總是惦記著別人的東西。”
他招了招手,兩個人高馬大的黑衣人立馬將我拖進了保姆車裏。
“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讓你知道,霸占別人東西是可恥的。”
“既然媽媽去了,那就讓這個玉佛牌也下去陪陪她吧!”
他悠然地欣賞著我的狼狽,玉佛牌被他隨意一丟,“咚”的一聲撞在石墩上,碎成渣滓。
心臟驟然收縮,我痛得顫抖,裴玄輕蔑地瞥了我一眼。
“把他帶走。”
我被拖上了一棟大樓的天台。
兩個黑衣人像扔垃圾一樣把我丟在水泥地上,我捂著還在流血的臉:“哥哥,我沒有想跟你搶爸爸,你真的誤會了。隻是我的眼睛剛好在這時候治好了,我才回來的。”
裴玄勾唇一笑,將我上下打量一番。
我本以為他是相信了我的話,可誰知,他抬起腳上的切爾西,狠狠踹向了我的臉。
“誤會?你騙誰呢,你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爸爸要認回我的時候回來,不就是來跟我爭寵的嗎?”
我呆愣在原地。
本以為自己選在這個時間回來,也是向他表示自己的歡迎,沒想到反而成了他誤解我的誘因。
“我最討厭別人裝模作樣,既然你這麼裝,那你一定也很浪咯?”
“我倒要看看,你這個小浪蹄子,要幾個人才能滿足。”
他拍了拍手,幾十個穿著肮臟的乞丐從樓梯口走了出來。
他們邊朝我靠近,邊解開自己腰間的破舊皮帶。
我想跑,卻被那兩個黑衣人死死地壓在原地。
那些帶著汗臭的臟手不停地伸向我,襯衫的扣子一下子就被扯飛出去,破爛的衣服根本遮不住我白瘦的身軀。
“不要,你們不要碰我,我爸爸可是裴總,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些動手的男人停頓了一瞬,可裴玄卻突然大聲說道。
“你不過是個被領養的野種,我可是裴總的親兒子,難道他會幫你不幫我?有我罩著,你們怕什麼?全都給我上!”
有了裴玄的保證,那些男人越發肆無忌憚。
我被壓在天台邊緣,下肢彎折成不可思議的九十度,撕裂的痛和骨折的痛一起襲來,讓我分不清究竟是哪一處更痛。
一個小隨從有些不安地勸道:“裴少,都說裴總對這個養子寵得像眼珠子一樣,咱們會不會——”
他還沒說完,就被裴玄狠狠地揪住了頭發。
“我做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你給我記住,我才是裴家的真少爺,誰會不愛自己的親生兒子,反而去寵一個養子?”
“就算我要了這個小賤種的命又怎麼樣?以後有我陪在爸爸身邊,他很快就會忘記這個小賤種了。”
那個小跟班連連附和,裴玄才終於放開了他。
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裴玄是個瘋子,發起瘋來人人都要退避三舍。
“爸爸居然還幫你治眼睛?你憑什麼得到他的偏愛。”
“這治病的錢是裴家的,也是我的,你現在就給我還回來。”
我吃驚地看著他撿起地上的一截鋼筋,還沒來得及尖叫出聲,左眼就傳來錐心的痛。
眼前先是一片血色,很快就變得漆黑一片。
“啊——”我發出淒厲的慘叫,裴玄卻更加興奮。
他拔出鋼筋又紮進我右邊的眼窩。
我剛動了眼角膜手術,還在複原階段,可他卻活生生撬出了我的眼球。
這回就算華佗再世,也救不回我的眼睛了。
原本打算把我複明的好消息當作生日禮物告訴爸爸的,可現在隻怕爸爸會發瘋。
我痛苦地捂住雙眼,朝他怒吼道:“你敢傷我,爸爸不會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