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一天,未婚妻為了她的新歡,打死了我養了十年的狗。
第二天,滿城期待已久的薑家大小姐的婚禮,新郎卻逃婚了。
當薑笙在機場找到我時,她皺眉不解:
“隻是打死了一條狗而已,你至於嗎!如果你走了,這輩子就別想再回來了。”
我懨懨的看了她一眼,毅然決然的選擇了離開。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
不出一年,薑家那向來傲睨自若的大小姐,有朝一日會低下了頭跪倒在地,
隻希望自己未嫁的未婚夫能夠再次回到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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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旺死了。
當我收到它被拆分成塊的屍體時,盒子裏散發著陣陣惡臭,看樣子已經死了很久。
我有些恍惚。
想起阿旺剛來我家的模樣。
自幼我父母雙亡,阿旺是我身邊唯一的一個親人。
它向來乖巧懂事,每天都會哈著氣,在空蕩蕩的房子裏守著我回家。
這一守,就是十年。
我以為阿旺會陪我到結婚,看著盛裝出席,娶回我最愛的女人,看著我與她結為最幸福的一對夫妻。
可阿旺現在卻成了冰冷的屍體。
最令人諷刺的是,它的到來是我最愛的人送來的,又是被她叫人來活生生打死的。
盒子外殼被人粗略糊上了一層毛皮,
毛發柔軟,是我再熟悉不過的手感,
我知道,那是我的阿旺。
我顫抖著雙手,最終還是沒有勇氣打開盒子。
我力氣虛脫,滑倒在地。
眼淚蜂擁而出,我放聲大哭了起來。
薑笙怎麼能殘忍到這種地步,她怎麼能......
我從來都沒有看清過這個女人,也從未看出她骨子裏的冷血殘忍。
我已然心灰意冷。
薑笙恰巧也在此時發來了消息。
“陸盛年,如果你管教不好狗亂咬人的話,為了婚後的安全考慮,我也不得不殺了它。”
“這次隻是個教訓,這件事我這麼處理也隻是為了給裴安一個交代。你記得明天還有我們的婚禮,好好準備。”
我冷笑了幾聲。
薑笙殺死阿旺,還覺得我會跟她結婚?
前幾日,裴安不滿我與薑笙的婚事,前來我家鬧事。
他下了狠手,險些將我推下樓梯。
是阿旺見狀不對,不停吼叫著。
它拚命死咬著他的衣袖不放,我才僥幸逃過一劫。
叫聲吸引了鄰居,鄰居立刻報了警。
可在警察麵前,裴安卻倒打一耙。
他瑟縮著身子,哭哭啼啼地說是阿旺咬傷了他。
當薑笙趕到警局,裴安立馬過去拉住了她的衣袖,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可那時的我,不屑跟裴安爭吵不休。
因為我以為,我熟知的薑笙,自然不會信這種鬼話。
直到回家這麼些天後,阿旺也沒有回來。
我才意識到不對,當我想去找它的時候,已經晚了。
從一開始,就是我錯了。
我錯在了,沒把自己的地位放清楚。
我與她隻是聯姻,隻是這些年來我對她至死不渝的愛,讓我的雙眼被蒙蔽住了。
我以為她起碼是一個會辨明是非的人。
直到現在,我才幡然醒悟。
她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般好,從前那個會將跟在身後的薑笙早就變了。
是我的愚笨,徹徹底底的害死了在這世上唯一愛我的阿旺。
我將阿旺埋在了祖宅後院的大樹下。
那裏清涼,平常也有不少流浪貓狗來覓果子吃,阿旺向來喜歡熱鬧。
接著,我定了一張飛往南城的機票。
我默默的收拾著行李。
薑笙又打開了電話,我沒有選擇接通。
【明天的事宜準備好了嗎?】
【回話。】
她的信息不斷刷新著屏幕。
我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倍感惡心。
薑家和薑家世代交好。
大人們背著我們倆,從小就給我與薑笙定了娃娃親,
誰知一場車禍,帶走了我的父母。
她們下葬那天,薑氏一家都前來吊唁。
彼時年幼的薑笙將快要哭到幾近昏厥的我抱在了懷裏,不斷安慰道:
“不哭了盛年弟弟,以後我的媽媽就是你的媽媽,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
她的聲音鏗鏘有力,一點都不像個嬌滴滴的小女孩。
我呆呆地望著她。
她像一個女英雄一般,進入了我的生活。
從那時起,我對薑笙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
她送給了我第一份禮物,就是阿旺。
阿旺的到來,讓我的家裏填了許多溫暖。
從此,我的身邊一直有她和阿旺熱鬧著。
初中到大學,每當我受人欺負,薑笙都會挺身而出。
我被人嘲笑孤兒,她更是會把他們罵的摸不著頭腦。
所有人都認為我和薑笙一定會走到最後。
直到她的父母告訴了她,我與她將會結婚,成為夫妻。
她一向叛逆,不喜歡她的父母對她十幾年來窒息般的管教,更不喜歡她父母定下來的包辦婚姻。
而且她向來也隻是把我當做弟弟。
薑笙的人生是被她父母定好的,這一次亦然。
可她想為自己活一次。
所以那時,她萌生了想要逃婚的想法。
她拉住我的手,滿懷期待道:“盛年,隻要我們兩個一起逃掉訂婚,我爸媽就不會在脅迫我們在一起了。”
可我遲疑了。
最終,我因為私心,沒有選擇逃離。
她從一開始的希望,轉變成了失望。
“原來你和他們是一夥的,陸盛年,我倒是真看錯了你。”
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和我有過好臉色。
直到裴安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