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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晚上回家後,想到了還要和周嘉言同床共枕,我就覺得難受,收拾去了客房睡。

玩手機時,我在備忘錄裏翻到了我寫的日記。

上麵寫著,和周嘉言離婚。

此刻,在腦海中一直蒙著的紗布終於被被揭下。

我才想起,早在三個月前,我就決定要和周嘉言離婚了。

但是因為忙著治療,再加上周嘉言一直不出現,被我忘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和周嘉言提了離婚的事。

“離婚合同我已經擬好了,現在就差你簽字了。”

“你不用擔心我的病,我現在已經快好了,沒了你,我也能好好生活。”

周嘉言臉色冷的像塊冰:“你沒有家人朋友,離開我,你能去哪?”

“那是我的事情了。”我說:“周嘉言,好聚好散吧。”

周嘉言無視了我的話語,快步離開。

我一直發微信打電話和周嘉言提離婚的事,可他卻一直不回複。

沒辦法,我隻能去到醫院找他當麵聊聊。

但卻碰到了林渺渺。

她穿著病號服,清純的臉上帶著譏諷惡毒的笑意。

“溫若文,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喜歡嗎?”

我有點懵:“什麼禮物?”

林渺渺噎住:“你裝什麼呢?那條朋友圈,你沒看嗎?”

“哦,你說那個啊!”我恍然大悟:“我看了啊,文案寫的很矯情。”

“你——”林渺渺怒道,但又立馬笑了起來:“別裝不在乎了,我就是要讓你看清楚,阿言對我才是真愛。而你,隻不過是即將被拋棄的垃圾而已。”

“嗯,你說的都對,自己知三當三,不知道誰才是垃圾,這話你敢去和周嘉言說嗎?也就隻能在我麵前耍耍威風了。”

“我今天是來找周嘉言離婚的,不是來和你討論周嘉言愛誰的。”

林渺渺臉上青紅交加,隨即目光輕蔑的看著我:“我那不叫知三當三,叫做追求真愛!而且,像你這種勾引親爸的破鞋,怎麼有臉說我的?”

“……你說什麼?”

忽的,我大腦一片空白,丟失許久的記憶,像洪水一般蠢蠢欲動。

“還裝無辜呢!”林渺渺的表情越發惡毒,她笑的譏諷:“因為這件事,你爸和後媽還把你趕出家門了,你就是一個沒人要的破鞋,怎麼敢和我搶阿言的?”

腦子裏一直緊繃的弦猛然斷裂,好不容易忘掉的所有不堪,在這一刻全都回想起來。

我臉色慘白,身體搖搖欲墜:“誰告訴你的?”

“除了周嘉言,還能是誰?”林渺渺笑容甜蜜,目光卻像淬了毒:“溫若文,你知道阿言是怎麼說你的嗎?”

“就在剛剛,他說你惡心哈哈哈哈,說早就受夠你了。”

塵封已久的記憶在我大腦裏襲來,一個漆黑的雨夜,在夢中熟睡的我突然被壓住。

耳邊傳來了我親生父親的音色。

我哭著求饒,直到褲子快要被褪下,我拿起台燈砸了過去。

最後,我被父親冠上勾引親父的罪名,聯合繼母一起將我趕出了家門。

雖然沒有成功,但這件事卻徹底成為了我的陰影。

我沒想到,我藏了多年最不堪的回憶,卻被我曾經最愛之人親手打碎。

…………

“溫若文你在做什麼?”

“快住手!”

“阿言救我!這女人瘋了!她要殺了我!”

再次回過神來,我死死掐住林渺渺的脖子。

林渺渺臉色通紅,逐漸發紫,用力捶打著我的雙手。

我恍若未聞,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殺了她。

一隻大手突然將我一把將我推開,我狼狽地摔在地上,掌心蹭破了皮。

周嘉言扶起林渺渺,擔憂的問:“渺渺,你沒事吧?”

林渺渺縮在他懷裏,揪住他的領子小聲啜泣:“阿言,我好害怕,我剛剛差點就被掐死了,差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周嘉言安撫地拍著她的後背:“不會的,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然後轉過身,神色冰冷的看著我:“溫若文,你瘋了嗎?”

我腦袋如同被針紮般疼,我想問他為什麼要把我的秘密說出去,卻突然被很多人按住。

有人問:“周醫生,她剛剛想殺人,要不要報警處理?”

周嘉言居高臨下的看著我,對控製我的醫護人員道:“她有精神疾病,現在失控了。為了避免給她人造成傷害,給她注射鎮定劑關病房裏。”

我用力掙紮:“周嘉言,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周嘉言冷笑:“我是你的丈夫,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有這個權利替你治病。”

我被周嘉言關了起來。

被注射鎮定劑,四肢都被綁帶牢牢束縛。

周嘉言坐在我身旁,撫摸著我的臉:“若若,你隻是生病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

“周嘉言,你為什麼要把我的秘密告訴林渺渺?為什麼!這件事我隻和你說過?”

我紅著眼崩潰質問,不明白周嘉言究竟為什麼要把我的心理陰影告訴她。

“若若,如果我不這樣做的話,你怎麼會在這裏讓我給你進行治療呢?”

看著周嘉言病態愉悅的表情,我瞬間明白了什麼。

我語氣顫抖:“你……為了控製我,故意把我的秘密告訴林渺渺,讓她來刺激我,讓我發瘋,對她動手,然後,你在借此把我關起來?”

周嘉言輕擦去去我的眼淚:“如果不這樣做的話,怎麼留住你呢?”

“周嘉言你瘋了!”我情緒徹底失控:“我本來都要爬出那個困住我十多年的泥塘了,我本來都要全部忘記了,你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

“你為什麼要讓我想起來那些讓我痛苦的經曆!”

“因為是你活該!”

上一秒還正常的周嘉言突然情緒爆發,他紅著眼,語氣裏滿是憤怒和委屈:

“我為了你做了這麼多,為了你放棄了我最喜歡的畫畫,為了你不顧家人阻攔選了心理學,陪伴了你十年,可到頭來,你的病好了,你就打算拋棄我,是嗎?”

說到最後,周嘉言滿臉都是淚水:“溫若文,是你沒有心!”

“不過沒事,若若。”周嘉言突然又笑了起來:“我不怪你,我會讓你全都想起來,無論是我給你的愛還是恨,我都會讓全部想起來永遠離不開我。”

“周嘉言你瘋了!”

此刻,我終於意識到周嘉言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周嘉言哽咽:“若若,沒有你,我才會瘋。”

周嘉言強行沒收了我的手機,我沒有家人,沒有朋友,誰都不能來幫我。

“周嘉言,你就這麼愛林渺渺嗎?”我絕望的問:“就因為我傷了她,你就把我當成精神病一樣關起來折磨!”

周嘉言不回答,隻是讓人看緊我。

我被周嘉言囚禁在精神病院整整一個月。

他每天都會來和我說話,但我都沉默著拒絕回應。

終於,周嘉言再也忍受不了,把安安帶了過來。

看到安安,我心中的死水被激起了一點波浪。

周嘉言抱著安安:“想要嗎?”

我費勁點頭。

“那必須要聽話。”周嘉言突然變得溫柔:“說,我永遠不會和周嘉言離婚。”

我睜大眼睛愣愣的盯著他。

周嘉言神色逐漸變得陰沉,他將手移到了安安的脖頸,提高了音量:“說,我永遠不會和周嘉言離婚!”

我顫著身子,空洞的雙眼流著淚:“我永遠不會和周嘉言離婚。”

周嘉言終於滿意,他病態的笑了笑,將我的雙手解開,但腳依然綁著。

我摟緊安安,將它死死護在懷裏。

和安安在精神病院度過的第三個月,林渺渺突然來了。

我警惕的看著她:“你怎麼來了?”

林渺渺笑了笑,隻是這笑容裏滿是惡毒。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她朝我走來,一把奪走了安安。

“林渺渺你幹什麼?”我掙紮著想要起身,雙腳卻被綁帶死死困住,我尖叫:“把安安還給我!”

林渺渺聲音發狠:“那天你想要掐死我,我自然不會白受這個氣。”

意識到她想做什麼,我徹底絕望:“林渺渺我求求你,那是我做的,求你放了安安。”

林渺渺冷笑一聲:“我可不像你這麼蠢,殺人要償命,殺畜牲可不需要。”

在我的注視下,林渺渺死死掐住了安安的脖子。

安安奮力掙紮,瘦小的身體不停搖晃。

“林渺渺,你快停下。”我想要阻止,卻被死死困在床上。

三分鐘,安安的掙紮力度逐漸變得微弱,然後徹底不在動彈。

林渺渺看著我痛苦的神情,露出解氣的笑容,將安安隨手甩在地上。

我大腦一片空白,目光呆愣地看著躺在地上,身體扭曲的安安。

林渺渺當著我的麵,親手殺死了安安。

然後,我放聲尖叫起來,渾身控製不住的劇烈顫抖,撕心裂肺的哭喊著:“林渺渺,我要殺了你!”

周嘉言闖了進來,他掠過林渺渺看向我:“怎麼了?”

林渺渺紅著眼圈說:“我剛剛來看若若姐姐,這貓卻突然衝出來咬我,我被嚇到,不小心將它摔了出去。”

“你撒謊!”我雙眼猩紅,歇斯底裏的嘶吼:“分明是你掐死了它,是你殺死了它!”

林渺渺被我嚇了一跳,流著淚委屈巴巴的向周嘉言解釋:“我沒有。”

“夠了,溫若文!”周嘉言語氣不耐煩地打斷我:”不過是一隻貓而已,死了在買一隻不就行了,你至於這麼激動嗎?”

我看著安安冰冷的屍體,眼神空洞:“周嘉言,我求你,和我離婚吧,別在折磨我了。”

周嘉言神色瞬間變得陰沉:“你要為了一隻畜牲和我離婚?”

“畜牲……”我喃喃自語,慘笑著看向林渺渺:“那你不也是為了一個畜牲選擇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我嗎?”

林渺渺變了臉色,可她又立馬楚楚可憐的說:“阿言,一切都是我的不好,我不該來看若若姐姐的。”

周嘉言走到我麵前安慰我:“若若,貓死了可以再買,但——”

我突然用力扇了周嘉言一耳光。

這一巴掌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周嘉言白皙的臉頰瞬間浮現起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周嘉言語氣陰沉又不可置信:“若若?”

“周嘉言你混蛋!”我歇斯底裏的哭喊著:“既然你買了它,就應該對它負責到底!如果你照顧不了它,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把它買回來?”

“我也一樣,既然你做不到一心一意,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救我?!”

“到底為什麼啊周嘉言?”我忍不住抱著腦袋失聲痛哭出來:“我原本在泥塘裏爛的好好的,你為什麼非要把我拉上來?”

“可是你把我拉上來了,又為什麼要拋棄我?”

“不管是人還是貓,你從來沒有想過負責,你就是一個始亂終棄的渣男!”

“周嘉言,你真惡心!我好恨你,我永遠恨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帶著林渺這個賤人給我滾,不然我會親手殺了她!”

周嘉言臉色慘白,他還想說什麼,我卻突然嘔出一大口鮮血來。

因為常年服用精神藥物,再加上作息飲食不規律,我的胃變得十分脆弱,氣急攻心之下,胃出血了。

周嘉言的神色變得慌張又恐懼,他扶住我:“若若……”

我感覺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

林渺渺不見蹤影,周嘉言守在我的病床前,手裏緊緊拿著檢查報告單。

“若若,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猩紅著眼:“為什麼不告訴我得了胃癌?為什麼!”

我神色淡淡:“因為你不配。”

“周嘉言,從我在醫院看到你陪林渺渺來醫院看感冒,而我得了胃癌卻自己一個人時,我就已經對你死心了。”

“你縱容林渺渺挑釁我,侮辱我,甚至殺死我的安安……”

“周嘉言——”我血紅的眼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這一切,都是你默許的!”

“你比林渺渺更加惡心!”

周嘉言臉色慘白,他眼眶紅的仿佛要滴血,卻說不出辯解的話。

隻能跪在我的病床前,將頭埋進我的膝蓋,失聲痛哭了出來。

“我錯了,若若,是我錯了。”周嘉言兩肩不停顫抖:“可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了你了。”

“周嘉言,我真的好累。”我抬頭仰望著雪白的天花板:“你放我走,跟我離婚吧。”

“若若,你永遠都不可能逃離我的。”

周嘉言突然抬起頭,他又哭又笑的對我說:“因為你在精神病院時,我對你進行了心理催眠治療。”

“你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愛,也會永遠記得你對我的恨。”

“你永遠離不開我,因為我已經催眠讓你的心理無法在離開我。”

“隻要你在發病時沒有我的陪伴,你就會成為一個瘋子。”

“你會精神失常,哭著求我救你。”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周嘉言狀若瘋魔的喃喃自語:“若若,是留下來繼續愛我,還是成為一個瘋子,你自己選。”

我恐懼的看著周嘉言:“你瘋了,周嘉言你瘋了!”

“是,若若,我確實瘋了。”周嘉言顫抖著緊緊抱住我:“因為你不愛我,我才瘋的。”

日子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了。

一年後的某一晚,周嘉言突然接了一個電話,急匆匆的出去了。

聽內容似乎是他家裏人打來的,好像是讓他回去聯姻。

周嘉言家族的勢力非同小可,不然也不會將我軟禁這麼久。

他走後兩個小時,天空下起了大雨,雷鳴陣陣。

緊接著,明亮的別墅在下一刻陷入了黑暗。

我開始呼吸急促起來。

自從一年前,我的抑鬱症又加重了起來,甚至比曾經更嚴重。

周嘉言的心理催眠成效很好。

哪怕我恨他入骨,可在我發病時,我的大腦已經提前一步對我下達了指令,隻有找到周嘉言我才能解脫痛苦。

我慌不擇路的撥通了周嘉言的電話。

此時的周嘉言正被林渺渺纏著。

林渺渺哭的梨花帶雨:“阿言,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一直不理我,那隻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原諒我好不好?”

周嘉言斂著眉:“閉嘴!”

“要不是因為和林家還有利益往來,你還能站著和我說話嗎?”

周嘉言神色陰狠:“如果不是你殺死了安安,若若的胃癌根本不會加重!”

突然,周嘉言的電話響了。

看到是我打來,周嘉言的情緒立馬穩定了下來,他接起我的電話:“喂,若若,怎麼了?”

聽到我的名字,林渺渺眼神變得怨毒。

電話接通後我哭著說:“周周,停電了,家裏好黑,我好害怕。”

周嘉言聽到我和從前一樣的話語,欣喜若狂。

正當他準備告訴我馬上回來時,卻突然冷靜下來,想起我態度轉變不是因為原諒了他,而是發病了。

按照計劃,距離徹底攻破我的心理防線還有最後一道關卡。

隻要過了這個關卡,擊潰我的心裏防線,讓我從心底裏認為失去周嘉言會造成嚴重的後果,那我從今以後就會永遠聽話了。

我就再也不會想著跟他離婚了。

“周周,我求你,我求你回來好嗎?沒有你我真的好難受。”

聽不到周嘉言的聲音,我心口痛的要死。

我感覺自己仿佛被關進了一個漆黑狹窄的棺材裏,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林渺渺突然想到了什麼,故意對著電話那邊大聲說:“阿言,謝謝你的陪伴,我剛剛真的很害怕。”

周嘉言猛地回頭,用力掐住了林渺渺脖子。

電話那邊的我突然沉默了。

周嘉言突然想到了什麼,身為心理醫生,他知道怎麼刺激我才能打破我的心理防線。

周嘉言眼神警告地盯著林渺渺,卻拿起手機:“若若,渺渺她犯病了,很嚴重,我不陪著她治療她會死的。”

“她也是我的患者,我不能放任不管。”

聽見林渺渺的聲音,我愣住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她帶著譏諷嘲笑的話語:“他說你惡心哈哈哈哈,說早就受夠你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躺在地上的手機傳出周嘉言冷漠不耐的聲音。

“溫若文,你能不能別再作了?”

“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累。”

“怪不得你爸媽不要你了,身邊的人也不喜歡你。”

我用力搖了搖腦袋,感覺頭痛的要爆炸。

我睜開眼睛,看見爸爸,媽媽,霸淩過我的同學,周嘉言,林渺渺……

他們站在我麵前,表情惡毒地不停地質問為什麼還不去死。

“對啊……”我呆呆的笑了笑:“死了……就解脫了……”

我站起身,搖搖晃晃走向浴室。

不多時,猩紅的血水順著門縫流淌出來。

“喂?若若,你還在聽嗎?”

周嘉言不斷詢問,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第二天,周嘉言終於趕了回來。

可他找遍所有房間都沒有找到我的身影。

突然,他發現了浴室外流出的血跡。

明明是炎熱的六月天,周嘉言卻渾身發冷。

不會的……

他安慰著自己,家裏所有的危險物品都被他收起來了。

可周嘉言還是跌跌撞撞跑到浴室,緩緩打開了浴室門。

下一刻,他整個人愣在原地,差點雙腿發軟跪了下去,像是看到了無法承受的一幕。

緊接著快步衝了上去。

“若若!”

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回蕩在安靜狹小的浴室。

我靜靜躺在浴缸裏,裏麵的水被染成了淡淡的紅色。

皮膚被泡的慘白,右手垂在水裏,裏麵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傷口形狀並不規則,看上去像是用牙咬的。

周嘉言此時再也撐不住了。

他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跪倒在我的屍體前,顫抖著去探我脖頸上的脈搏。

沒有任何跳動。

周嘉言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將我牢牢捆在他身邊的方法,最後卻成了害死我的凶手。

我死了,死在了病發的雨夜。

如同十三年前,被自己的親生父親差點強暴時。

周嘉言抱著我冰冷的屍體,死死捂住早就鮮血流幹的傷口,終於忍不住崩潰大哭出來。

到最後,周嘉言身體痙攣,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我死後,林渺渺霸淩她人,虐待動物的事情被曝光出來。

她被所有人咒罵。

林氏的公司也被查出逃稅漏稅,勾結當地黑暗勢力,徹底倒台。

林渺渺哭著給周嘉言打電話:“阿言,我好難受,我感覺我又發病了,你能來陪陪我嗎?。”

周嘉言磨著刀,輕輕一笑:“好啊。”

然後將刀藏在袖口前往林家。

林渺渺不知道的是,這件事就是他爆出來的,林氏公司也是他整垮的。

見到林渺渺後,周嘉言不複往日溫情。

用鎖鏈套住她的脖子,打斷了她的四肢。

僅過了一天,周嘉言就瘦了一圈,臉上憔悴的不成人樣。

但他蒼白的麵容帶著病態的微笑,用刀輕輕劃過林渺渺的臉:“是你害死了若若,我要替她報仇。”

林渺渺神色驚恐的連連求饒。

可周嘉言隻是笑著用刀劃開了林渺渺的手腕,傷口不深,緩慢的流著血。

然後,把手機丟到距離林渺渺兩米遠的地方,笑著說:“現在,這個手機還有5格電。隻要你能在這期間掙脫你身上的束縛,就可以報警自救。”

“不然,你就下去陪若若吧。”

做完這一切後,周嘉言回了家

而林渺渺趴在地上瘋狂掙紮,可每次前進,都會被鐵鏈死死勒住脖子。

她被打斷了四肢,無論怎麼努力,始終碰不到那個手機。

最後,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流血而死。

就像當初的我和安安一樣。

回到家後,我的屍體已經被他清理幹淨。

我躺在床上,手腕的傷口被縫合,身上穿著白色的長裙,除了慘白的臉色,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周嘉言沒有選擇報警,因為警察會帶走我的屍體。

他打開我的手機,突然看到我寫的備忘錄。

[今天和周周吵架了,他不想回我消息,說我煩人,我真的好難過。]

周嘉言顫抖著點開我的微信,開始播放我生前發給他的微信語音。

從前他嫌煩,一句沒聽,因為他覺得,我隻會發給他吐槽抱怨的話,負能量太多,影響心情。

周嘉言用力割開了自己的手腕,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口,然後抱著我的屍體躺下。

手機開始播放語音。

[周周早上好呀!吃早飯了沒有啊?不要因為工作太忙忘記吃飯哦,不然會得胃病的。”]

[周周,我今天學做了辣子雞。我特別厲害,一次就會了。我知道你喜歡吃辣,等你有空了,回來做給你吃!]

…………

[周周,我今天去看了一個恐怖電影,超級可怕嗚嗚,但是想到你我就不害怕了哈哈哈。]

[周周,認識你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有什麼害怕的東西呢?]

[但不管你怕什麼,隻要想著我就好啦!]

[因為我會永遠保護你的!]

聽到這,周嘉言再也忍不住了,頭埋進的懷裏失聲痛哭。

從前,他以為,我發給他的語音都是因為抑鬱發作而情緒崩潰的話語。

可現在他才知道,我發給他的每一句語音,都是愛他。

周嘉言緊緊摟住我,在我耳邊哽咽:“若若,其實,我是很怕死的。”

“但是現在聽著你的聲音,仿佛你就在我身邊,我就不那麼怕了。”

“真的對不起,若若,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著林渺渺哭時的樣子,我仿佛看到了當年你在我麵前哭時的樣子。”

“若若,等我,我馬上來陪你,給你贖罪。”

…………

林渺渺被家人發現死於家中,經調查,嫌疑人為周嘉言。

警察破門抓捕的那一刻,看到周嘉言躺在床上,懷裏緊緊摟著一個人。

兩人左手相同的位置都有著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經法醫鑒定,皆為自殺,死因失血過多休克性死亡。

目前,案件正在進一步偵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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