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應該是她看錯了。
嚴淮怎麼可能會因為夏露流露出那種情緒。
她強迫自己靜下心來,安心等他回來,再繼續跟他談她得病的事情。
可連續好幾天,嚴淮都沒有回家。
好像是一直沒有找到夏露,沈思思給他的手下打電話,才發現他這些天公司也沒去,居然一直都在找人。
與此同時,她的身體也出現了強烈的晚期反應,有一天,竟然開始咳起血來。
沒有辦法,沈思思再次來到醫院複查。
醫生還是繼續勸她趕緊住院,她猶豫了很久,做完檢查從辦公室走出來,卻正好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飛奔進來。
沈思思怔住。
是嚴淮。
而此刻,他懷裏還抱著渾身是血的夏露。
在看見夏露那張臉的一瞬間,恐懼不由自主的湧上心頭,沈思思僵在原地,不受控製的開始發抖。
自從夏露入獄後,她再也沒有看見過這張臉。
夏露其實長得很漂亮,是張揚又囂張的美。
隻是這張漂亮的臉,曾一次又一次冷眼看著她受盡屈辱與折磨。
眼下,曾經囂張的人虛弱的躺在嚴淮懷中。
卻仍然笑得瘋狂,她伸出斷了幾隻指骨的右手,用尚還完好的食指勾住嚴淮的領帶。
“嚴總,不是說等抓到我就折磨死嗎?怎麼折磨到一半就不忍心了,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聲音不大,卻帶著挑釁。
嚴淮臉色鐵青,接著附身在夏露耳邊說了句什麼。
沈思思聽不見,可看著他與夏露呼吸交纏,她還是僵住了。
緊接著,嚴淮就抱著將人送進了急救室。
出來時,他才終於看到不遠處的沈思思。
嚴淮神色猛地一變,下一秒,快步朝她走去:“思思?你來醫院幹什麼?”
沈思思下意識將手上的檢查單背在身後,“感冒了,來醫院開點藥。”
嚴淮蹙眉,立馬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沒發覺燙。
這才放下心來,不疑有它,“是不是晚上被子沒蓋好?回去注意休息。”
她點頭:“知道的。”
叮囑完之後,他便沒再多說,注意力一直放在急救室裏。
沈思思看著他緊繃的側臉,這次,好像又從嚴淮眼裏看到了那抹慌亂。
她心頭一緊,剛想問什麼。
“這兒人多,我讓助理送你回去。”
嚴淮開口叫來助理,沈思思的話也就堵在喉嚨裏。
她心亂如麻,又害怕嚴淮發現自己手上的報告單,隻好先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
沈思思坐在後座看了一眼開車的助理,終究忍不住問。
“夏露是什麼時候找回來的?”
助理恭敬道:“前天晚上,她從懸崖摔下去,隻剩一口氣了,還好嚴總一直帶著私人醫生搶救一晚上才救回來,不過剛救回來又把人扔進西郊別墅折磨了。”
他在找夏露的時候,都隨時帶著醫生?
是因為害怕……她會出事嗎?
沈思思的手掐進掌心,又問:“嚴淮現在,一般去別墅幹什麼?”
助理沉吟了幾秒,“之前雇的幾個打手下手太重,嚴總把他們都趕走了,幹脆自己親自動手,有時候傷的重了,他又給她親自上藥,還挺……”
說到一半,他像是終於意識到自己在跟誰說這些話,趕緊閉嘴。
“沈小姐,嚴總是不想讓她死,想繼續折磨她,你別誤會……”
沈思思臉色蒼白的“嗯”了一聲。
滿腦子卻隻剩下一句。
他甚至,還親自給夏露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