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麼意思?”我結結巴巴地問。
冰涼的手指撫上我的頸側,她貼著我的耳朵回:
“不是要研究我嗎?怎麼還沒出結果,你就跑了呢?”
最後半句話她說得咬牙切齒。
“我以為你死了,沒想到你在另一個世界逍遙快活。”
“顧馳哥哥,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我的意識消失她的尾音裏。
再度醒來,我的雙眼被絲帶蒙上,一片漆黑。
我動了動手腳,發現自己的手腳似乎被什麼東西束縛著。
身下是柔軟的床墊,帶著曲清的味道,我的心卻慢慢地沉下去。
腳步聲停在床邊。
“醒了?”
曲清的手指撩開我的上衣,沿著胸肌的輪廓一路向下。
渾身的刺痛減緩,本能告訴我就沉淪在此刻吧,理智卻告訴我,她終究要回去的。
“夠了!”
一聲輕笑,曲清略帶嘲諷地開口:“這就受不了了?”
“你難道不想更進一步地觀察你的研究對象嗎?我給你這個機會。”
脖頸間感到一陣溫熱的觸感。
曲清的氣息就在我的上方,我甚至能感覺到她呼吸的起伏。
我低低地叫出了聲,額角全是汗水。
“走開!”我皺著眉輕喝。
“嘴上說著討厭,你的身體卻很誠實呢。”她不以為意。
“曲清,是我負了你,你幹脆殺了我!”
她笑了起來,片刻後,一把扼住我的脖頸,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
“死?太容易了。你知道的,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不如,把你做成蠱怎麼樣?你就再也不會離開我了。”
6
她在我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印記。
很多次,我都想掙斷束縛我的繩索,緊緊地抱住她。
如果她能看見我的眼睛,就一定會發現,我忍得多麼辛苦。
恍惚間,她捏住我的嘴,塞進了一個東西。
入口後,寒涼一寸寸地滲透進全身。
“你喂我吃了什麼?”我氣息不穩地開口。
曲清在我唇上柔柔地印下一個吻,語氣卻是極冷。
“我想了想,做成蠱你就不能像現在這樣陪我了。”
“可我們苗疆的人,容不得背叛。”
“所以,我喂你吃了迷情蠱。”
我倒吸一口涼氣。
身體的深處開始湧起一股燥熱,呼吸更加急促。
“看?它已經開始起效了。”
“顧遲哥哥,別再離開我了,否則,你會死哦。”
她解開蒙著我眼睛的絲帶。
束縛手腳的物體也隨之脫離。
四目相對,望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我輕歎一聲,任由那蠱侵蝕我的意誌。
每一次遇見,都是我俯首,任由她決斷。
迷蒙間,我抱住她,舒服地謂歎。
她也緊緊地回抱住我。
擁抱的感覺太過美妙,皮膚的接觸就這樣撫平我的每一寸躁動。
她渴求我,極其瘋狂。
恰好,我也瘋狂地渴求著她。
我們天生契合。
我做了一個夢,夢裏下著大雨。
撐著傘的我問傘下的另一個人:“我可以抱抱你嗎?”
回答我的是一張充滿譏誚的臉,那人反問:“你是變態嗎?”
不,我不是。
我隻是,想要你抱抱我啊。
夢醒,曲清枕著我的胳膊,睡得正沉。
我在她額間印下一吻。
係統在此時出聲:“宿主,我來晚了,你沒事吧?”
7
我沒好氣地回:“你說呢?”
係統小聲:“我看你是樂在其中。”
“迷情蠱都被喂了,我能怎麼辦?”我一臉無辜。
“我這段時間去調查她到底怎麼出來的。說起來,她是真聰明,你猝死後,她傷心欲絕了兩天就發現不對勁了,找了個能掐會算的大師,竟然真給他算出來了。”
係統的語氣有些挫敗。
“她是真狠啊,用了苗疆秘術,硬生生在兩個世界之間撕了個口子,趁能量混亂之時逃了出來。”
“什麼秘術?”
“瘋批狠起來連我都怕,那個秘術要以身飼蠱的,連續七七四十九天,新月之時才算功成。”
她一定很疼吧。
我沒想到她會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
“宿主,你得想辦法讓她回去,不然她的故事線錯亂,書裏的世界也會崩塌。一旦崩塌,她在這個世界也活不下去的。”
“沒有別的辦法了?”
“沒有。”
做早餐時,我忽然聽到臥室裏有扔東西的聲音。
緊接著,曲清怒氣衝衝地開門,在看到我的一瞬間,表情瞬間軟化。
她走上前冷哼:“我說呢,中了我的蠱還敢跑,真是不要命了。”
目光向下,看到她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我皺了皺眉。
“去穿鞋,會感冒。”
曲清眼神一亮,挑了挑眉問:“你在關心我?”
我轉過身繼續做飯:“我中了你的蠱,除了聽你的,還能怎麼辦?”
不穿鞋的結果就是曲清感冒了。
書裏她從未生過病,來到我的世界後,體質也變差了。
她一邊咳嗽一邊問我:“這個毛病怎麼治?”
我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熱,對她說:“我家有感冒藥,先吃點。”
說完準備回去拿,她卻按住我,朝我伸出一隻手展開:“鑰匙給我,我自己去拿。”
“是這個嗎?這寫的什麼字?”
望著曲清按照我的描述拿回的藥,我本想指正,最終卻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她不知道,那是外國產的安眠藥。
8
吃完藥後,曲清窩在沙發上沉沉地睡去。
我抱起她走進臥室。
她乖順地靠在我懷裏,無知無覺。
我舒服地謂歎一聲,把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自己也鑽進去,擁她入懷。
軟軟的一團靠近我的心口。
我自她的額間一寸一寸地吻下去,帶著小心和虔誠。
睡夢中,她嚶嚀了一聲。
我低笑著吻住她的唇,輾轉糾纏。
她的手在我胸前虛虛地握成拳。
我呢喃著:“你乖一點。”
她仿佛失掉了全身的力氣。
突然間,空氣裏一陣寒涼,我一轉頭,正對上小花的雙眼。
對視3秒,她又爬下了床,不知遊去了哪裏。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的那些靈寵,不會傷害我。
動物是有靈性的,它們一定能感覺到,我是如此渴求它們的主人。
在書裏,我們確定心意的那天,月色正好。
我枕在曲清的腿上,她的指尖在我的發絲裏溫柔地穿梭。
想著這樣的美好並不長久,我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要是世界毀滅就好了。”
她那時懵懂地看過來,然後笑著說:“世人都說我瘋癲狠絕,你看起來也不遑多讓。”
是啊,或許,我比她更瘋。
就像此刻。
我是一個卑劣的欺騙者,隻敢在她昏睡時表達我的愛意。
也是一個狂熱的信徒,貪婪地觸碰她身體的每一寸。
如她所言,我在無比認真地“玩”她。
既然沒有未來,那就讓我,再瘋一點。
天亮之前,我悄悄離開了她家。
關上門,靠著門板,我垂眸沉思。
卻猛然瞥到玄關處的一雙高跟鞋。
昏暗的光線裏,隨著打火機砂輪的輕響,一點零星的火光乍現。
淡淡的煙草味彌漫開來,女人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
“舍得回來了?我的好弟弟。”
9
顧冉從沙發上走過來:“好久不見,爸媽不在了,你連姐姐也不要了?”
“我可是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啊。”
“說,去哪鬼混了?”
我避開她的逼視,自嘲地撇嘴:“這跟你好像沒有關係吧?”
她嗤笑一聲:“你不是說要做姐姐的狗嗎?你忘了?”
“狗居然不聽主人的話?”
垂在身側的手攥成拳。
直到那雙腳出現在我眼前,我抬眸直直地望向顧冉。
她嘴角噙著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一如既往的高傲和虛偽。
“姐姐,三年前我就告訴過你吧,我的皮膚饑渴症,已經不會對你發作了。”
“你今天過來,該不會是想我了吧?”
她的眸子裏閃過一絲惱怒,緊接著是一副了然的神色。
“顧遲,倒是我小看你了。”
她的嘴角扯起一抹惡劣的笑:
“我很好奇,你的新歡知不知道,你是一個為了求姐姐抱抱你,甘願給姐姐做狗的變態呢?”
我和顧冉,是異父異母的姐弟。
因為父母的再婚而湊成一家。
人前,顧冉是知書達理、成績優異的乖乖女。
人後,她將所有家庭破裂的罪責都歸咎到我和我媽身上。
然而,她不敢對我媽怎麼樣,隻能以欺負我為樂。
粥裏的泥巴,書裏的死蜘蛛,保溫杯裏的圖釘......
次數多到讓我見怪不怪。
直到顧冉發現我對她有些不同尋常的縱容。
她偷看了我的病曆。
當晚她把我叫到她的房間,燦笑著對我說:
“顧遲,你做我的狗吧,如果我高興了,會考慮給你一個擁抱。”
10
我答應了。
那時我整宿失眠,情緒反複,經常莫名其妙地痛哭。
醫生說可能是太沒有安全感了,所以渴望擁抱,渴望被溫暖、被需要。
自那以後,顧冉的折磨變本加厲。
她不開心了,我像狗一樣匍匐在地。
她用繩索套住我的脖頸,繩子深深地勒進我的皮膚中。
我一邊害怕會不會被勒死,一邊按照她的要求,在屋子裏爬。
同學聚會的時候,她也會帶上我,但不被允許落座。
我就站在一邊,充當她的衣架子,忍受著她的朋友們探究的眼神和毫不掩飾的嘲笑。
有一陣子她想減肥,便告訴我:“姐姐不吃飯的話,你也不能吃哦。”
在我餓到暈倒被緊急送醫時,她終於肯施舍我一個擁抱,還在我耳邊說:
“顧遲,你可不能死,姐姐愛你啊。”
我以為日子終於有了光。
直到她把家裏的監控在同學聚會裏展示,揚著眉大聲說:
“這就是我弟,你們看他,多好笑。”
我忘不了其他人輕蔑的目光和輕佻的譏諷。
他們甚至讓我當場演示一下。
我抖著唇,臉色蒼白地說:
“我以為你願意抱我,是因為你愛我,你也需要我。”
顧冉抿了一口紅酒,殘忍地笑:
“什麼人都有可能,但唯獨不會是你這樣的變態。”
我慌亂地跑出了包廂。
大學毫不猶豫地報了心理學專業。
偶爾回家碰見顧冉,強壓住滿身的疼痛,冷臉相對。
直到我接到了穿書任務。
相遇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不是我去攻略她,而是她來救贖我。
記憶回籠,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曲清的聲音不緊不慢地響起:
“顧遲哥哥,你怎麼這麼不乖?”
11
顧冉的臉色沉下來,轉身走回了沙發。
我打開門,曲清笑盈盈地進來,在看到顧冉時微微一愣。
“我姐。”
“哦,姐姐好啊。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就來了?”
她的眸光停駐在顧冉臉上,隨即攬住我的腰嗔怪:
“你也是的,提前告訴我,我也好準備啊!”
“昨晚還折騰我!”
顧冉皺了皺眉,忍無可忍地站起來:“我先走了。”
曲清打著嗬欠狀作無意地說道:“姐姐以後沒事最好不要不請自來。顧馳哥哥所有的事我都知道。”
“你說他是變態哦,好巧,我也是哎。”
顧冉滿臉怒容。
“不信你看。”
小花不知何時進了我的房子,此刻正遊到了顧冉的腳邊,抬起身子,蛇信距離顧冉的小腿極近。
顧冉嚇得尖叫一聲,罵了一聲“瘋子”後,奪門而出。
曲清笑得極為開心,她走近小花,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小花刺溜一聲又竄回了暗處。
“昨晚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在她身後默默開口。
她轉身,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突然想明白了什麼,驚訝地望著她:
“你故意的?你知道那是安眠藥?”
她點了點頭,眸子裏帶著笑意開口:
“如果沒有這場戲,我怎麼會知道,你這麼喜歡我。”
“你從什麼時候知道,我,我有這個病。”
“你離開後的第二天。我在書房裏,找到了你的日記。”她似乎在回想,有些悵然地開口。
“我也終於明白,你那時為什麼會說,如果世界毀滅就好了。”
她一步一步地朝我走進,抬手輕撫我地臉頰。
“你真傻,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們沒有未來呢?”
“我這不是來了嗎?你隻需要往前走一小步,就好了。”
“還有,根本沒有什麼迷情蠱,我騙你的。”
“顧遲你聽好了,我曲清,很愛很愛你。”
1
我濕了眼眶,顫著聲問:“那,你能不能抱抱我?”
她抱住我的腰,緊緊地。
我抬起手臂回抱住她。
曾經我以為,不會有人來真心愛我了。
曲清的出現,是意外,抑或是命中注定。
可緣分太短,我隻能快刀斬亂麻。
但我忽略了,一旦我離開,曲清隻會瘋得更徹底。
係統在這時感歎:
“好一對苦命鴛鴦。幹穿書這麼多年,也算是見識了不少愛恨情仇。”
我在心裏沒好氣地回:
“也不想想你拆散了多少真心相愛的人。”
“想出這種攻略成功就拍屁股走人的計劃,真是腦子有那個大病。”
“別罵了別罵了,”係統無奈地開口,“你別忘了我之前對你說的,曲清一定要回去,你也不想自己心愛的人殞命吧?”
“還剩多少時間?”
“三天。”
三天,夠了。
我會讓曲清記得,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永遠會有一個男人愛著她。
我帶著曲清出門約會。
在恐怖密室前,我向曲清科普了一番。
她很快就點了點頭,雖然我並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明白。
密室裏,她冷眼看著一群NPC裝神弄鬼,無動於衷。
就在一個女鬼齜牙咧嘴地朝著我們撲過來時,她冷冷一笑,把手放進了口袋裏。
我趕忙按住她的手。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同行的另一對情侶的動靜吸引。
女孩子早在女鬼撲過來時,就嚇得縮在男生的懷裏尖叫。
男生不停地安撫,還不忘轉過頭來對我說:“哥們,你女朋友真勇。”
即將通關前,最恐怖的女鬼朝我們飄過來。
那位女孩子叫得更淒厲了,聽起來下一秒就要暈倒。
曲清就在尖叫聲中撲進了我的懷裏,學著那位女孩子喊:
“顧遲哥哥,好可怕啊!”
同行的男生奇怪地望過來,疑惑地問:“哥們,你女朋友怎麼有兩副麵孔啊?”
13
我忍不住笑出聲,被曲清擰住了腰側的肉,低叫了一聲。
她正在我懷裏,怒視著我。
我碰了碰她的鼻尖,從善如流地說:“別害怕,我來保護你。”
走出來後,我還聽見那對情侶在說:
“你把我腦殼都快叫麻了,一點遊戲體驗都沒有。你看看人家,根本就不怕,最後為了讓男生找回點麵子,裝得還挺像。”
我抿唇憋住笑,曲清氣不過地打了我一下。
接著,我帶她去坐了摩天輪。
曲清望著不斷升高的摩天輪,臉色有些蒼白。
她竟然恐高。
我一把攬住她,在她耳邊說:“你在最高處閉眼就好了,然後許個願。”
她乖巧地靠在我懷裏,佯裝鎮定:“我不信這些。”
“可我信,許吧。”
摩天輪攀升至最高點,我閉上了眼。
許的願望是希望曲清好好活著。
下降的過程中,曲清迫不及待地說:“你想知道我許了什麼願望嗎?我希望......”
長睫款款,戳進人的心裏。
沒說完的話盡數淹沒在唇舌中。
我一邊吻她,一邊低喃:“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
下一站,是電影院。
黑暗中,我用手指插進她的指尖。
十指緊扣。
另一隻手摩梭過她的每一根指頭。
細致又專注。
再慢慢地移至她的手腕。
她一把攥住我的手,說話間有些氣息不穩:
“別鬧了。”
她不知道,我想記住她,記住她的每一寸骨頭。
最後一站,我們去了照相館。
攝影師問我:“想要什麼感覺的?”
我突然想起書裏,那夜月下我枕在她的膝上說胡話。
我們穿上了古裝。
她和記憶中的苗疆少女如出一轍。
茅屋前,她側坐著,我慵懶地枕在她的腿上,長發披散。
快門聲不斷,拍了幾張對望的照片後,攝影師讚不絕口,直稱很有氛圍感。
“最後一張,準備——”
在倒數聲中,曲清低下頭,吻住我,唇齒間呢喃:
“顧遲哥哥,世界或許永遠不會毀滅,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
我們牽著手回家,電梯打開,我意外地發現,顧冉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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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上次她來後,我就換了門鎖。
她的臉色看起來有些憔悴,在和我們的目光相對的那一刻,臉色變得更加陰鬱。
“弟弟,馬上就到清明節了,你什麼時候可以回家一趟?”
“我自己會去祭拜的,我們盡量避開吧。”
顧冉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為什麼要避開?你真的不想見我?”
我有些好笑地問:“我和你,此生還有再見麵的必要嗎?”
沉默片刻,她開口,語氣是不加掩飾的嫉恨:“怎麼?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說完眼光掃過曲清,從鼻腔裏冷哼一聲。
曲清的身子動了一下,我握住她的手安撫。
這樣的人,不值得她出手。
我不想和顧冉繼續糾纏,麵無表情地回:“隨你怎麼想,如你所見,我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了。”
她冷笑一聲:“是嗎?隻要我把那些錄像放出去,我可以輕易毀掉你現在的生活,你知道嗎?”
我點點頭,一臉平靜。
“你發吧。”
“已經毀過一次,你覺得我還怕再來一次嗎?更何況,我現在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說罷我抬起我和曲清十指緊扣的雙手。
“請你離開。”
我牽著曲清,旁若無人地掏鑰匙開門。
顧冉在我身後無措地開口:“明明你先愛的人是我啊.......”
“你錯了,”開門的動作頓住,我轉身開口,“我沒愛過你,是我錯把病態的依賴當成愛,我以為它能治愈我,結果被傷得遍體鱗傷。”
“愛是治愈一切的良藥,我已經有了那個唯一的解藥。”
15
剩下的時間,我們沒有再出門。
像世界末日一樣,我在曲清身上無度地索求。
她不解,但從不抗拒。
我把拍的照片洗了很多張,放在床頭、客廳、玄關、餐廳等每一個目之所及的角落。
曲清看到後捂著嘴笑:
“現在你真的比我更像個瘋子了。”
三天的時間很漫長,漫長到我的一生好像都過完了。
三天的時間也很短,短暫到午夜的鐘聲很快就要敲響。
我拿著一杯紅酒,仰頭喝了一口,靠近在床上躺著的曲清。
她睡得昏昏沉沉,迷蒙著半睜著眼,衝我笑。
抬手將手攀上我的脖子。
我以唇將那口酒喂進她的口中,親眼看著她乖乖地咽下去。
午夜12點,係統的聲音響起:
“宿主,期限已到,通道開啟,曲清要回去了。”
我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已經沉沉地睡去。
這次我在紅酒裏放了足量的安眠藥。
我最後吻了吻她的唇,在她手裏悄悄地塞了一張照片,然後抱起她。
身後已經出現了光圈。
再見了,我的愛人。
我不舍得你死。
曲清被我送回去了。
她的一切蹤跡很快都從這個世界抹除。
隔壁房子又租給了新租客。
她的那些靈寵們也都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我家裏隨處可見的照片,我甚至懷疑這僅僅隻是我做的一場夢。
就連係統,似乎也陷入了冬眠中,無論我怎麼呼喚,都沒有再出現。
一周後,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月下,竹林,曲清倚在竹枝上吹笛。
我在不遠處凝望她的背影。
被她發現後,一個旋身滑至我麵前,挑著眉問我:
“如果你乖一些,我會考慮,留你一條命。”
我突然激動地想落淚,抱住她的腰歎息:
“我會很乖,求你收留我。”
她的眼裏全是狡黠的笑意:“真的嗎?顧遲哥哥,答應了你就再也跑不掉嘍。”
16
夢醒,現代的裝飾已經不見,入目的是古樸的苗寨。
床頭,放著我和曲清的照片。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捏了一把,疼的。
確認是肉身而不是魂魄。
難道我又穿書了?
難道昨晚不是夢?
係統的聲音冷不丁地出現,帶著一絲萎靡:“別猜了,你確實穿書了。”
“怪我,非得讓你去攻略這個病嬌,我真沒想到啊,這女人能這麼瘋。”
我轉了轉眼珠,覺得事情可能不簡單。
係統繼續吐槽:“這女人不知道從哪知道自己的世界隻是一本書,還有很多像她一樣的人。你把她送回來那天,在時空隧道裏,她突然威脅我,如果不想辦法讓你和她在一起,她
就......”
“她就怎麼樣?”
“她就每半個月撕開一次時空隧道,隨便找個時空鑽進去,找到被攻略的人,告訴他真相。讓穿書係統徹底錯亂。”
“那女人竟然能想出這種餿主意?!還說什麼,你知道的,我對自己有多狠,相信我,哪怕是花一輩子,我也要把你這個傻逼係統徹底打倒。”
“唉......我尋思,也沒必要鬧成這樣,就把你弄回來了。”
我噗嗤一聲笑出聲,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斂了笑問:“她在書裏不是有官配嗎?那個人怎麼辦?”
“沒了沒了沒了,哪還敢再有啊!”係統急忙矢口否認。
“你就是官配!”
門突然開了,晨光中,曲清眉眼彎彎,我張開雙臂。
她笑著撲進我的懷裏。
作者:林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