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森這次出差了整整半個月,我剛進別墅,就被他掐著腰扔到了床上。
他大概是憋得太狠,雖然平時在床上也野得我受不了,今天卻格外凶,像是餓壞了的狼。
一開始我還有力氣說話,到後來就隻能咬著他肩膀:“是不是想我了?”
周景森沒應聲,隻是咬著我的脖子,嗓音低啞磁性:“不是你饞壞了麼?”
意亂 情迷時,床頭櫃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
周景森目露不快,想將電話掛斷,卻在看見屏幕上的號碼時頓住。
沒等我回過神,周景森直接將我扔開,抬手示意我噤聲,然後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
那聲音溫和寵溺,跟平時對上我時的冷淡一點掛不上號。
再加上周景森的態度,不用猜我也能想到,來電話的是我那個好繼妹江語晨,周景森名義上的未婚妻。
我蜷縮在被子裏看著他打電話,那一頭的江語晨不知說了什麼,他牽起唇角,滿臉笑意:“好。”
我很嫉妒。
當年母親剛死,我那個白眼狼渣爹就帶著江語晨跟她媽媽李琴湘進了門。
雖然說的是繼女,可江語晨跟我爸長得不說是複製粘貼,也至少有七成的像。
她隻比我小三個月。
所以,媽媽懷著我時,他就已經跟江語晨的媽媽有了苟且。
我父親是個贅婿,當年是靠著媽媽和外公,才能在京市有一席之地,可他們一死他就暴露了本性,我這個“江家千金”,過得都還不如狗。
我自嘲扯了扯唇角,看周景森認真打電話,故意伸腿去勾他的腰。
鈴鐺叮鈴鈴響著,在安靜的房間裏顯得很是刺耳。
周景森皺眉看向我,目光變得有些危險。
然後,我就聽見電話那頭江語晨問:“阿森,你那邊是什麼聲音?”
周景森箍緊了我的腳踝,眼神冷厲,語氣卻還溫柔又若無其事:“沒什麼,隻是掃地的阿姨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
噢,原來我這個跟了他五年的情人,在江語晨那裏,隻是個掃地阿姨。
我心裏莫名有點發堵。
雖然一開始我傍上周景森隻是為了自保和向上爬,可相處這麼久,他真隻把我當個玩意兒。
再看她對江語晨的態度,我心裏好像被人揉了一把沙子,硌得生疼,又酸又悶。
大概怕我再搗亂,周景森很快掛了電話,嗓音冷銳:“江蕪,今後別在我麵前耍這種把戲,我的耐心有限,你也最好別肖想不該想的東西。”
不該想,是說他未婚妻的位置,還是別的呢?
我看見了他眼中的不耐,也知道我不該問,可鬼使神差般,我還是問道:“那在你眼中,我和江語晨比,誰更好?”
周景森嗤笑一聲,毫不掩飾嗓音中的嘲弄。
“你不清楚自己算個什麼麼?別再問這種自取其辱的問題。”
他自顧自起身去洗澡:“一會你自己回去,我沒空送你。”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臟忽然好像被什麼冰冷的銳器狠狠刺了一下,又冷又痛,卻說不出來。
我當然清楚自己算什麼。
江語晨是豪門千金中的典範,二十歲就已經拿下大大小小許多獎項,是國內最有代表性的新銳鋼琴家。
而我,是京市臭名昭著的交際花,在別人眼裏,我恐怕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我哪能和她比。
但其實我隻有過周景森這一個男人。
他同意做我的金主,大概隻是因為我這張常被人叫作狐狸精的臉,還有某些方麵跟他無師自通的契合。
但江語晨不一樣,那是他的未婚妻,跟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被他捧在心上疼的人。
我一開始其實根本沒想過對他動心,隻是因為京市再沒有比周家太子爺更高的高枝,還有對江語晨那一絲隱秘的報複欲。
可現在明明白白被比下去,我又覺得臉上好像被扇了一耳光,又疼又漲,一路漫到心裏。
等周景森洗完澡出來,我才進浴室去洗澡換衣服。
出來的時候,周景森正打算將我的絲巾扔進垃圾桶。
那上麵沾了點東西,以他的潔癖,想必也受不了。
我跑上去攔住他:“別扔,我要用的。”
周景森皺眉,看著我穿上裙子,再用絲巾遮住脖子上那道已經變淡很多的勒痕。
他扯了扯唇,弧度有些嘲諷:“還有什麼好遮的?京市還有誰不知道你是個什麼名聲。”
他大概覺得,這是之前我出去亂玩弄出來的吧。
畢竟這個痕跡,確實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我垂下眸子,撫摸著那道傷疤,轉頭衝他笑笑:“我這個名聲,太子爺也還下的去口,那您也真算不上什麼講究人。”
周景森涼涼掃我一眼,也沒說話,直接出了別墅。
我低眉順眼出去,看著他驅車揚長離開,隨手叫了個車。
外麵夜風淒冷,絲巾也蓋不住那道粉色的疤。
曾經我也是京市最耀眼的千金。
如果沒有這道疤,我哪裏又比江語晨差?
我打車回到家時,已經是晚上九點。
李琴湘坐在沙發上,看見我進門,眼神帶了些厭惡,卻假模假樣道:“小蕪回來了?怎麼又怎麼晚?是去哪裏了?你爸爸要是知道你晚歸,會不高興的。”
我在心裏冷笑。
她說這樣的話,不過是想用那件事惡心我罷了。
但要是她知道我是跟她的乘龍快婿鬼混滾床單,表情會有多精彩呢?
我隨意踢掉高跟鞋,語氣平靜:“有事嗎?沒事我就上樓了。”
李琴湘似笑非笑:“是有事要告訴你,你爸爸說你年紀也不小了,打算讓你認識些青年才俊,畢竟你妹妹都訂婚了,也不能一直拖著你的事。”
“我明天約了蔣家的二少爺,你們相看相看,合適的話就訂婚吧。”
蔣家二少爺?那個玩了一身病出來,還在外麵有不知多少私生子的蔣明寬?
我收斂了笑意,嗤了一聲:“這種青年才俊,你怎麼不讓江語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