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驚寒眉心抽了抽,喉結上下一滾,噴薄在白簌鼻尖上的氣息比剛才更添熾熱。
耳鬢廝磨,白簌勾人心魂的言語,一字不落,全被楚汐月聽了去!
彼端,楚汐月麵對衛生間的鏡子,氣得渾身哆嗦,妝容精致的五官逐漸扭曲!
而這邊——
眼見女人嬌豔欲滴的唇瓣一寸寸送上來,厲驚寒眼尖透紅,握著手機的那隻手,青筋繃緊突兀,隱隱跳動。
白簌一時的浪蕩,像小女孩偷穿了母親的高跟鞋,青澀,生疏,不像樣。
卻,極誘惑。
“寒,你......”
“有事,抱歉。”厲驚寒將手機不耐地丟出去。
他吻住她。
直到吻得白簌暈乎乎快要窒息,她猝然驚醒,扭身掙紮。
“不、不行......厲驚寒......別碰我!”
厲驚寒檀黑鳳眸深深沉沉,“白簌,你撩起來的火。你不滅,誰滅?”
“去找你的楚小姐......讓她滿足你!”白簌好後悔,竟然招惹了這匹餓狼!
但剛才,聽見楚汐月叫秧子,她心頭怒火根本壓製不住,鬼使神差就想纏住他。
不想楚汐月稱心如意,隻想好好惡心她一番。
“嗬......遠水救不了近火,更何況,和她,算什麼?
厲驚寒眉峰一挑,嘲弄至極,“和你,名正言順。”
桌上的化妝品,灑落一地。
男人衣冠楚楚,冷傲矜貴,連衣領的溫莎結都不見一絲鬆動。
“厲驚寒......我不想你不能強迫,哪怕是婚內......這也是性侵!”白簌瑩白頸子烙上點點紅印,心跳慌亂得失控。
厲驚寒大手一頓。
就在白簌以為逃過一劫時,他薄唇熨帖在她耳際,嗓音沙啞如灌滿炙熱的沙礫:
“婚,你還想不想離了?”
她噙著晶瑩的眸微瞠,咬緊了下唇。
“乖乖的,別挑戰我的耐心。”
為了離婚,她忍了。
如果這權勢熏天的狗男人壞心眼地拖著她,她到時候滿頭綠帽子都壓出脊椎病了,也跟他斷不幹淨。
一場放縱,全程她都擔驚受怕。
但同時,她又恨不得有人突然破門而入,最好嚇死這狗男人才好!
白簌精疲力盡地靠著鏡子。
厲驚寒慢條斯理地扣上腰帶扣,將西裝外套脫下,丟在她身上。
“你出門該穿得有點豪門太太的樣。你唯一的優勢,都讓這身衣服給埋沒了。”
“穿什麼......重要嗎?”
白簌連穿衣服的力氣都沒有了,無力地牽唇,“不管多昂貴的衣服,最後到了你手上,不都瞬間報廢嗎?”
厲驚寒在外是八風吹不動,穩坐紫金蓮的性子,偏偏這女人三言兩語,令他無比煩躁:
“以前,從不見你這麼牙尖嘴利。兩年的野貓扮兔子,終於是裝不下去了嗎。”
他一聲冷嗤,抬步剛要離開。
見她委委屈屈地吊在桌沿。
男人眸色一沉,單膝蹲在她麵前,扯下領帶。
白簌美眸瞠然,往後躲閃。
厲驚寒不悅地擰眉,“別動。你想就這樣出去?”
她抿緊緋唇,腿部細致柔韌的線條,漸漸僵硬。
印象裏,她的丈夫,從不曾對她溫柔過。
如果是從前,她也許會感動得哭出來。
可現在,她隻覺這遲來的溫柔一文不值,甚至更像一種被物盡其用過後施舍的憐憫。
然而,白簌看著他對自己難得體貼的模樣,心口又不爭氣地一顫。
這時,手機再次震動。
厲驚寒溫熱的指尖劃過她起了一層小雞皮疙瘩的肌膚,單手接起電話。
“厲總,您還在後台嗎?”邢言聲音焦急。
“說事。”
“剛才錄節目,楚小姐表演舞蹈的時候突然病發,從台上摔了下去,您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厲驚寒俊眉驟攏,將濡濕的領帶隨手一扔,起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我馬上過去。”
門嘭地一聲關緊。
白簌才暖了幾分的心也跟著被震碎了。
她孤零零打著顫的身子支撐著跳下化妝桌,撿起地上的運動裝慢慢穿好。
白簌,你嫁的這是什麼人。
你竟然還會對這男人抱有一絲期待。
活該你重病纏身,活該你毫無自尊。
......
厲驚寒步履亟亟,半路邢言迎了上來。
“厲總,楚小姐的腳踝好像扭傷了,看起來有點嚴重,我已經叫救護車了。”
“嗯。”
男人倏地駐足,“你去一趟走廊盡頭的那個化妝間,白簌在裏麵。你送她回去。”
邢言微微一怔,忙應,“是,厲總。”
化妝間門口,邢言敲半天門卻無人應答,隻能緩緩推門而入。
然而,裏麵早已空無一人。
......
二手奢侈品店內。
老板雙手拎著厲驚寒那件布料高級,挺括考究的西裝細細端賞。
雖然怎麼看怎麼稀罕,但無奸不商,他還是想挑刺壓價。
“小姐,一件西裝而已,還沒有褲子,你張口就要五萬,是不是太多了。”
“老板,您肯定認得這牌子,這可是高級定製款,就這一件。”
白簌呆在狗男人身邊久了,現在對大牌也如數家珍了,“這件衣服,我老公當時光定金就花了十多萬,全款我就不說了。現在我五萬轉你,你倒手直接賺飛。”
“但您老公這身材也太......雙開門冰箱了。”
老板搖了搖頭,“這衣服肩寬的能裝下我兩個胯,這也不是大眾size啊不好轉手。三萬吧,五萬實在給不了。”
“四萬,咱們各讓一步。”
“您瞧這兒都臟了,這我清洗費用也不少......”老板指著西裝衣角處一灘潮濕的印子。
白簌瞬間臊得粉麵通紅,“那三萬五,能行行,不能行我去別家。”
叮——
三萬五轉賬成功。
走出店門,白簌原本壓抑的心情因為看到了錢而衝散了不少。
原本出了電視台,滿腔怒氣的她是準備把狗男人的衣服丟掉的。
但轉念一想,狗男人全身上下都是寶,堵一時之氣有什麼意義?
不如賣了換錢來得實在。
若不是犯法,她都想把他腎也割了賣了。省得他動不動就到處發情。
白簌順著熙熙攘攘的街道向前走,想起以前的自己,是那麼的愛厲驚寒,恨不得連他抽過的煙頭都小心收藏。
如今回想,覺得變態之餘,隻剩可笑。
那顆惡性瘤,治好了她的戀愛腦。
愛海滔滔,在如今的她眼裏,還不如碎銀幾兩。
白簌拿出手機剛準備打給蘇巧心,閨蜜的電話便心有靈犀地打了進來。
“心兒,我剛要打給你。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好吃的!”
蘇巧心急得聲音火燒火燎,“簌簌!你還有心情吃飯?楚汐月那個綠茶精回來作妖了!快看熱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