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後的第五年,前男友的白月光得了絕症。
而我是唯一能治愈他白月光的醫生。
他撥通了我的電話:
“陳汐語,給你三天時間,馬上過來給璐璐做手術。”
“我警告你,別找任何借口!”
“如果三天內不出現,我就斷了你和那個野種的醫療費。”
電話那頭,是我的母親。
她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回答:
“汐語在六年前給你捐贈心臟後已經去世了,你和她的女兒,也早因沒有醫療費,活活病死了。”
商鶴京踹開了我家的大門。
他陰沉著臉衝到我母親麵前,低吼道:“你電話裏說的什麼意思?”
“你覺得我會信你的鬼話嗎?”
“是陳汐語讓你撒謊的?她至於做到這個地步嗎?”
“我隻是想讓她救璐璐而已!”
母親躺在病床上,捂著胸口咳嗽。
她抬起頭,露出蒼白衰老的臉,聲音平靜:“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汐語已經死了。”
商鶴京狠狠皺起眉頭,伸手狠狠扇在母親臉上。
母親狼狽地側過頭,聲音悲切了幾分:“商鶴京,我好歹算是你的長輩,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商鶴京冷笑一聲,滿是嘲諷:“長輩?”
“陳汐語當年拋下我離開,現在你居然還敢自稱為我的長輩?你果然和她一樣不要臉!”
母親眼中閃過一絲痛色。
她張了張嘴唇:“我說了,當年......”
商鶴京不耐煩地打斷:“閉嘴!還想要用這套騙我?”
“我警告你,三天內,讓陳汐語滾出來給璐璐做手術。”
“否則,我就斷了你和你那個小野種的醫藥費!”
說完,他摔門而去。
母親捂著胸口,慘笑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商鶴京不知道,或者說不相信醫藥費早就被周璐璐暗中攔下。
就像他不相信我和我的女兒欣欣早就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現在的我,隻是一縷孤魂。
我和商鶴京是青梅竹馬。
從小,我都沉默地跟在他身邊。
他在學校裏和校花打打鬧鬧時,我站在旁邊給他遞水。
他在酒吧和陌生女郎調情的時候,我打電話幫他找代駕。
他跟我說:“汐語,我一輩子都不會為誰停下腳步。”
可是周璐璐出國那天,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再次出現的時候,眼眶泛紅。
他突然抱住我,問我:“陳汐語,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最後輕輕點了點頭。
婚後的商鶴京收斂了往日的作風。
我確認懷孕那一天,他在國外出差。
得知消息後,商鶴京連夜從國外趕回來,欣喜地抱住我。
他一遍又一遍地承諾:“我會愛你一輩子的,汐語。”
我以為這樣的日子會持續下去。
直到那天,確診癌症晚期的時候,我看到了商鶴京的病情診斷書。
如果我不得不離開,那麼我希望,至少他和欣欣可以好好地活下去。
商鶴京住院時,我留了一封信,諷刺他是個快死的廢物,說自己有了新歡,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連欣欣,我都拋下不管。
在病床上瘋了一般想出院找我的商鶴京被強硬地推進手術室。
而為他捐贈心臟的人,是我。
我沒想到,周璐璐會在這時候回國。
更沒想到她會深情款款地對商鶴京說:“其實我是愛你的,當時是我沒有想清楚。這次的心臟源,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找到......”
她看了一眼在病床邊瑟縮的、小小的欣欣,扯唇笑了一下:“這是汐語的孩子?要不把她送到她外婆家吧......”
商鶴京坐在病床上,眼神晦暗。
過了很久,他說:“好。”
他恨我,所以也不想看到欣欣。
他或許也沒料到,這是他見欣欣的最後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