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了沈肆三年,終於得償所願。
分手後,好朋友問我:“追了這麼久,舍得放下?”
我吐了口氣,緩緩道:“其實我好像,也沒那麼喜歡他......”
身後沉重的腳步聲逼近,沈肆黑著臉:
“你耍我,嗯?”
......
去排球室給沈肆送水時,正好遇見沈肆手把手指正女生打排球的姿勢。
沈肆很有耐心,側在她身旁,拿起她的手,一點一點指正動作。
“是這樣嗎?”女生嬌小的臉色閃過疑惑。
“試試看。”
沈肆懶洋洋地走到女生對麵,準備接球。
女生理了袖子,灰色的手鏈不經意露出。隨後用力一擲,排球在空中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沈肆懶散地接住,“很不錯。”
毫不吝嗇地誇讚,卻從沒對我說過。
女生歡快地跑到沈肆身邊,她抬起雙手,似要與沈肆擊掌。
她個子不高,動作看起來很幼稚。
沈肆寵溺地笑了笑。
我愣了一瞬,待在原地靜靜看著這一幕。
那女生我認得,叫許禾,大一新生,長得很可愛,剛加入排球社。
沈肆是體育生,國家二級排球運動員,作為排球社社長,平日裏也會指導社員動作。
許禾興致極高地在一旁練球。
沈肆走到其他社員旁邊,一一指導,隻是言語上糾正,再沒有像對許禾那般細心和耐心。
等他們訓練結束,整個排球室隻剩沈肆一個人,我才拿著水走進去。
沈肆見到我,臉色一頓,但很快恢複正常。
“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跟李老師去C大參加比賽,已經過去兩周了,時間過得並不快。
“嗯。”
舟車勞頓,身體疲軟,我剛放下行李就迫不及待趕到排球室,隻為見他一麵。
十四天,沈肆一個電話一條短信都沒有。
從高二到大二,追了他三年,在一起一年,我忽然覺得這是我想要的嗎?
怔怔地看了沈肆好一會兒。
沈肆瞥見我手中的瓶子,伸手去拿。掂了掂重量,玩味似開口,“喝完了?”
我點頭。
在外麵等太久,渴了就把水喝光了。
我看了沈肆許久,僵持了半天。
“想我了?來,抱——”
沈肆朝我走來,把我擁在懷裏。
淡淡的烏龍茶香將我包圍,沈肆是我見過所有的男生中唯一不臭的,甚至是香的。
當初就是這一抹香,我的眼睛像監控一般盯守沈肆。
沈肆的頭埋在我頸間,溫熱的氣息化在我泛著寒意的肌膚上。
他手裏還拿著瓶子,似是覺得礙事,他將瓶子扔向垃圾桶。力氣很大,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是瓶子,而是沈肆手腕滑掉的手鏈。
灰色的手鏈落在地上,和地麵幾乎融為一體。
這手鏈,剛剛許禾的手腕上就有一條。
沈肆罕見的蹙眉,將手鏈撿起收好放進兜裏。
“你什麼時候也戀舊了?”我狀似無意開口。
沈肆家境矜貴,損毀的東西從來隻有被丟掉這一個結局。
氣氛突然凝滯。
又是沉默。
“朋友送的。”
沈肆無辜看著我。
“哪個朋友?”這句話梗在喉嚨裏。
沈肆向來不喜歡我過問他的事。
我在心裏歎了口氣。
沈肆就是花蝴蝶,對誰都要招惹一番。
“你說過,會收心的。”
我倔著脖子,執意對視他的目光。
沈肆閉了閉眼,或許是耐心全用在指導上,他臉色不耐煩。
“受不了就分手。”
在一起不過一年,這話他就已經說過幾十次。
每一次,都是我放低姿態哄他。
在他同意告白的那刻,他就知道自己能徹底拿捏住我。
沈肆手揣在兜裏,聲音懶洋洋響起。
“我沒多少耐心。”
識趣點,別鬧。
我吸了口氣,“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這是第一次,我沒有在沈肆生氣後上趕著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