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那天我在老公的包裏發現了兩個避孕套,他說是社區工作人員宣傳防範艾滋病派發的。
我當然不信,那包裝明顯是便利店裏二十塊錢一個的。
女人的第六感告訴我老公肯定有事,於是我給閨蜜打去電話......
1、
“張倩,我有一個朋友......”
我猶豫了一會兒,對著電話繼續說道,“我有一個朋友在他老公的包裏發現了...避孕套。”
“那怎麼了?他們夫妻不用避孕套?”
電話那頭的張倩漫不經心的反問我,鍵盤聲劈裏啪啦的。
“是不常用的避孕套,你幫我朋友分析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唄。”
我咽了咽口水,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沒有這麼緊張。
“還能怎麼回事,出軌了唄!”
“一定是出軌了嗎?會不會是有人惡作劇,放在他包裏,或者是出差的時候從房間裏拿的?”
“李曉雨,我告訴你,你說的這些假設都有可能成立,但是你想想誰家老公在外麵會隨身帶著避孕套,這不是隨時準備開戰是什麼!”
張倩斬釘截鐵的說。
“知道了,謝謝倩倩。”
我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正要掛斷電話。
那邊的鍵盤聲戛然而止,張倩突然叫住了我的名字。
“曉雨。”
張倩支支吾吾的說,“你那個朋友,是不是你自己?”
“嗯。”我的聲音小得不像話,但張倩還是聽到了。
她沉默了半晌,很快反應過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你說大勇包裏那兩個避孕套啊,那是今天他送我回家的時候,小區宣傳防範艾滋病發的。一人一個,我一個單身狗也用不到,就把我的那個也給他了。”
“可是那個......”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張倩打斷了。
“曉雨,你要信任大勇,人家辛辛苦苦在前線掙錢養家,你在後方應該給予無限的支持。”
我被張倩的話堵得啞口無言,她說的確實有道理。
結婚這十年楊大勇一個人支撐著我們這個小家庭確實挺不容易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就是隨口問問你這還跟我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楊大勇的閨蜜。”
張倩明顯愣了一下,生氣的罵道:
“滾滾滾,誰他媽要跟楊大勇做閨蜜。”
我掛了電話,心裏擔憂的大石頭落了地。
“我餓了,還不快給我做飯,你這個壞女人。”
話音剛落,一個抱枕砸到了我的臉上。
“知道了,媽。”
我撿起抱枕放到沙發上,轉身進了廚房。
婆婆三年前患了阿茲海默症,也就是老年癡呆。
除了她兒子以外,誰也不記得,還動不動就打人。
光這三年,我被她打進醫院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晚上,我躺在床上玩手機,楊大勇從後麵抱住我溫柔的說:
“老婆~有個事兒想跟你報備一下。”
我疑惑的轉過身問,“報備什麼?”
“我今天在公司附近遇到了張倩,她一個人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我想著回家也順路就把她送回了家。”
楊大勇眼神躲避著我,支支吾吾的說:
“然後呢?”
我饒有興趣的盯著楊大勇。
“額......然後我就在她家小區遇到了宣傳防範艾滋病活動,社區人員發了我兩個避孕套。”
“哦”
我冷冷的應了一聲。
楊大勇的說辭和張倩說的一字不差。
“要不......我們試試它好不好用?”
楊大勇賤兮兮的抱著我狂親。
我連忙推開他,拒絕道,“太晚了,孩子剛睡著。”
“掃興。”
楊大勇生氣的翻了個身,抱頭呼呼大睡。
2、
我輾轉反側,無心睡眠。
我下午才給張倩打的電話,楊大勇晚上回來就開始解釋,
似乎是兩人故意串通好的一樣。
我的思緒回到了十年前。
我和張倩、楊大勇是大學同學,也是好朋友。
大二那年,楊大勇跟我告白了,我們才開始談戀愛。
但就算是談戀愛也影響不了我們三個人的關係,我們三個依然形影不離,
大四那年,張倩幫楊大勇瞞著我,給我布置了一場盛大的求婚。
楊大勇在聚光燈的指引下走向我,單膝跪地向我遞上戒指。
台下的張倩早已激動的淚流滿麵,拚命的喊著“嫁給他!嫁給他!”
我和楊大勇畢業就結了婚。
然後我懷孕就辭職回家做起了家庭主婦。
接著生下了我們的女兒夏夏,夏夏今年三歲了。
人家都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是,最好的朋友住在對麵,最愛的人就在身邊。
而我,無疑就是那個最幸福的人。
但是張倩沒有住在我家對麵,而是住在了我家隔壁的小區。
以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來看,他們倆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
第二天楊大勇早餐也沒吃就出門了,
我盯著兩個黑眼圈走出房間,婆婆一見到我就開罵:
“你好醜啊,怪不得我兒子不願意留下來吃早餐。”
“媽~我隻是昨晚沒睡好。”說完我走進了衛生間。
“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甩臉色給誰看呢,等我兒子回來我讓他打死你。”
我已經習慣了,自從婆婆得了老年癡呆,這種話我每天就要聽到幾遍。
晚上,楊大勇打來電話說有個項目需要加急趕工,他今晚會晚點回來。
我叮囑了幾句就掛了,婆婆卻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
“我兒子在外麵累死累活的工作,有的人就在家裏舒舒服服的躺著,真是心安理得呢。”
有時候我甚至懷疑婆婆的病是不是裝出來的,老年癡呆怎麼能這麼伶牙俐齒。
吃過飯,我安頓好女兒就睡了。
楊大勇一夜未歸。
我做好早餐後喊婆婆出來吃。
沒想到,婆婆見到餐桌上的西葫蘆燒麥就開始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