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極度重男輕女,哪怕我哥隻是個抱來的養子。
為了供養這個五毒俱全的吸血兒子,
她逼我一天打三份工,還下藥把我送到酒店供有錢人睡。
不堪其辱的我從17樓一躍而下,當場死亡。
我媽不但沒有一絲傷心,還不停地罵我壞了她的發財大計,
甚至直接揚了我的骨灰,要讓我永世不得超生。
可是沒想到,我居然重生了。
渣媽渣哥,你們準備好了嗎?
我要開始睚眥必報了哦。
......
我死得太慘了,從17層的高樓一躍而下。
【砰】的一聲,巨大的撞擊力,我重重落地。
疼痛像一枚巨大的炸彈,在我的身體裏引發了爆炸,我的五臟六腑如車裂般往八個方向拉扯。
我連一聲【媽媽,我恨你】都說不出,就死了。
我是被我親媽聯手我那個抱養來的哥哥,一起害死的。
那天,對,6月1日那天,我媽打電話讓我早點回家。
下班回來後,我媽難得對我有了好臉色,她遞給我一杯綠豆水。我受寵若驚地接了過去。
喝完以後,我在廚房做晚飯,沒一會兒就覺得頭昏沉沉。
有生之年,我媽第一次溫和地跟我說:你是太累了,快去房裏休息一會兒吧。
然後,我就聽見她打電話跟我哥說什麼【好了,你過來把她弄走。】
我極度想睡覺,根本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我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躺在了一個大酒店的房間裏。
我看到一個體型粗壯的彪形大漢,他扶著床邊的椅子,正對著我臉色通紅,氣喘如牛。
我嚇得魂飛魄散,光著腳就想奪路而逃。
誰知道這個大漢子,突然抽一把小長刀,直直地指著我。
我突然間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我媽和我哥的圈套。
我媽我那杯綠豆水裏下藥,他們想把我送給壞人睡覺。
他們一定是已經把我賣了,這個時候大概正在數錢吧。
【啪】地一聲,我的胳膊上被重重扇了一下。
好痛,痛得我貼在胳膊上的耳根子都在嗡嗡作響。
我抬起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怒氣衝衝的媽。
那麼真實,那麼疼。
沒錯,我重生了,回來了!
回到了我這個好親媽膽囊炎住院的最後一天。
等護士小姐姐開了單子,我們就辦出院手續。
我太累了,就趴病床邊打了個盹。
我媽打不到我臉,就打我胳膊上了。
【死東西,裝什麼死?你快出去想辦法弄點錢,你哥一會兒過來,他機車沒錢加油了,這幾天也沒吃好飯,晚上讓他好好下個館子。】
礙著病房裏還有幾床病號和陪護,我媽壓低嗓門從齒縫裏狠狠地對我說。
我捂著胳膊,裝著跟上一世害怕的樣子囁嚅道:【媽,我真的借不上錢了,我都給您交押金了。我每天晚上熬不住才吃一頓飯……】
【活該,你這個掃把星,餓死你活該,誰讓你不會賣X不會給有錢人當小蜜的,你快去搞錢,不然一會兒讓你哥打死你。】
看著我媽又揚起的巴掌,我後退了一步。
看,這就是我的親媽啊。
上一世,親手毀滅了我的人生,害得我跳樓而亡。
重活一世,她對我,依然是這幅虐待壓榨的可惡嘴臉。
我控製住我的情緒,繼續換成受氣包的樣子,卻放大了聲音:
【媽,您腦子沒生病吧?我哥是你孝順的好兒子,他知道我們錢不夠,一會兒過來是帶錢幫你辦出院的,你怎麼能這樣瞎說他,唉,人老了就糊塗了。】
病房裏的人都齊刷刷看著我媽。
我媽連忙放下手,僵硬地在大家的注視下硬衝我咧了咧嘴,那眼神能把我千刀萬剮。
【媽,我去外麵吃點麵,馬上就回來啊。】我作乖乖女的樣子邊說邊退出病房,還衝我媽開心地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我媽抄起了枕頭,我早已閃人。
啊呀,小小地噎你一下就受不了,我的好媽媽,這一世,咱們走著瞧!
我哥不是親生的,是抱養的。
我爸媽婚後5年卻一直沒有生育。
無奈之下,他們抱養了我哥哥。
他倆特地還去算了命,人家說這個兒子是天生的富貴人。
可意外的是,在我哥6歲那年,我媽居然懷孕了。
我媽對這一胎抱了很大的期望。
她覺得,如果自己能生個親生兒子,那這輩子也能在妯娌和所有知根知底的熟人麵前,徹底抬起頭了。
可悲催的是,我是個瘦弱的丫頭片子。
我媽憋的那口要爭的氣,一下子就散了。
她對我愛理不理,喂奶也是有一出沒一出的。
因為出生於驚蟄,我爸直接給我起名小驚。
對於這對重男丁的父母來說,我的到來,的確是有驚無喜。
對於我哥來說,那是極大的利好,我爸媽更寵他了,寵得要上天。
醫院後邊是條快食街,好多小飯店連桌子都沒,就靠牆擺一溜板凳。
我要了份涼麵,快速地吃完。
身邊有位小姐姐,剛端上一份冒著熱氣的肥腸麵。
她看我吃完了,側頭和善地衝我點了點頭。
因為低著頭吃飯,她的長發垂下來,她時不時要往後撥頭發。
我將頭上的蝴蝶結發卡給她別到頭上,示意她慢點吃。
小姐姐嘴裏含著麵,衝我彎了下大拇指,表示感謝,我匆匆走了。
其實我並沒有離開。
我擠在不遠處兩個飯店之間的滴水小胡同邊,等待著。
親媽,你千萬別讓我失望喲。
沒過一小會兒,我媽和我哥罵罵咧咧地象團火般衝過來,一把打翻了小姐姐手中的麵,湯啊汁啊濺到了小姐姐的白襯衣上。
娘倆打人很默契,因為在我身上操練過多次了呀。
我哥踢凳子,我媽揪人家的頭發,搞得小姐姐瞬間跌落在地上。
【啊呀!媽,認錯人了!】我哥再次高高踢起的腿停頓了下。
說時遲,那時快。
小姐姐從地上一躍而起,拳打腳踢,把我媽和我哥打得鼻青臉腫,一點招架之力都沒有。
好, 太好了,小姐姐絕絕子啊!
我挽起袖子,新傷舊傷一片,火燒般地疼。
上一世,就在這裏,我媽逼我借錢給我哥苗傳旺花,我就回了句嘴說借了好幾圈,全給您交醫藥費了,我真借不上了。
我媽立馬給了我倆耳光,在她和我哥準備開啟對我男女混打模式時,就是身邊這位拳擊教練小姐姐及時出手攔住了他們。
要不然,我一定會被打吐血。
我們都是白衣牛仔褲,身量都比較纖細,剛剛我又把發卡戴在小姐姐頭上。
所以今生,我篤定我媽在沒看清楚臉的情況下就會習慣性地開打。
依著我媽對我的爆脾氣,且剛剛在醫院我又成功地挑動了她的怒火,她是離我十步遠就恨不得下手的。
從我記事起,我媽對我一言不合就非打即罵。
我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基本沒好全過。
有一次我哥逃學,我陪著我媽去找他,找不到我哥,我媽在一個池塘邊打我撒氣,我被她打得半死。
她打完我,又去找他兒子。
我被她扔在池塘邊,夜深了,也不找我,甚至不怕我被人拐賣或者不小心滑到池子裏淹死。
她恨我入骨,因為我不是個男孩子,沒讓她爭上這口氣,所以,死與活,她根本不關心。
後來我是在地上爬著,挪著回去的……
早有人報了警,警察叔叔們出現的時候,我也出現了。
【媽、哥,你們這是怎麼啦?!】
我衝上去,先扶起我哥。
苗傳旺一隻腳好像受傷了,他站都沒有站穩,便對我大叫:
【死東西你剛才去哪兒了!】
他邊說邊跳著一條腿撲著,揚手就衝我臉上揮過一拳。
這個蠢貨~
真不辜負我重生回來想送他份大禮的熱切期望啊。
早有準備的我迅速地躲在了一個警察身後。
然後……很不好意思哈。
這拳頭硬生生打在了這位警察臉上。
他當時正拿紙巾好心地想幫苗傳旺擦一下臉上的泥呢,一點防備都沒有。
苗傳旺欺負我一向用盡全力,所以一拳下去, 打到警察叔叔的鼻子上,血立馬噴了出來。
我淒慘地大叫一聲【哥哥我讓你打,給你當出氣筒好了,可你不能襲警啊!】
然後我的小身板,搖搖晃晃地要暈倒。
那位有功夫在身的小姐姐及時扶住了我。
我哥立馬被銬了起來,疼得他【絲絲】地吸氣。
活該,你都襲警了,肯定要給你銬緊點啊。
我媽早從地上爬起來了,她撲過來撕打著警察:【憑什麼抓我兒子?你們是濫用職權!那個打人的女孩子為什麼不銬啊!我跟你們拚了!】
好麼, 我媽護犢子一向是說到做到,她把一個警察姐姐脖子上都抓出了血。
什麼都別說了,她言行一致地兌現了非要和兒子共患難,這麼明目張膽地襲擊警察,也給上了手銬。
在派出所,我媽說她看錯人了,她本來打得是我,並不是故意打人。
說完她還衝著我叫:【死東西,你給老娘做證啊。】
幾位警察同情地看著我,我渾身有點抖,像被我媽嚇著似的,忙點頭:【我媽是想打我的,您看。】
我先挽起袖子,讓他們看兩隻胳膊上的各種傷痕:【我媽脾氣不好,喜歡動手。】
我媽趕緊說:【對啊,警察同誌,我本來是想打我女兒的,這都是誤會嘛。】
沒有一絲的心疼,沒有一絲的愧疚。
我親媽說到打我,是如此理直氣壯。
我在她眼裏,是出氣筒、提款機、解壓閥、抽血機;唯獨不是親骨肉,親人,甚至,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又撩起額前劉海,發際線附近有一道疤痕。
8歲那年暑假,哥哥帶著那群狐朋狗黨喝了家裏一鍋酸梅湯,結果我媽非說是我喝的。
我在家裏連一勺白糖都不敢吃,別說這樣一鍋加了冰糖【貴重】的酸梅湯。
我媽拎起鍋鏟子敲破了我的頭。
我血流不止她才拖著我在街道診所縫了七針,花了15元醫藥費。
回來後罵我賠錢貨,餓了我兩天。
沒多久,跑大貨車的我爸出了車禍,當場去世。
最終因為他也是過錯方,我家隻拿到了幾萬元的賠償。
我媽又天天變本加厲地打罵我。
罵我是掃把星喪門星克死了我爸。
導致我這個傷口沒好就裂開,斷斷續續七八個月才長住。
我盡量用平靜的語氣講完。
那被一次次暴打的疼痛,連接著上一世摔到地麵巨大的疼痛,蔓延到牙齒指尖,蔓延到身上第一個毛孔和縫隙裏。
我雙手在桌子底下緊緊的握在一起,才能控製住身體不要顫抖。
警察姐姐還有那位功夫小姐姐都聽得眼圈通紅。
我媽反應了過來,狠狠地瞪我:【你不聽話,哪個父母不管教小孩?】
警察姐姐氣憤道:【你這是重男輕女思想作怪,虐待兒童!】
我媽眼珠一轉,戴著手銬的手指著功夫姐姐。
【我打錯了人,我賠她衣服錢,但是我和我兒子的醫藥費她必須出!】
剛剛民警已經帶我哥去診所看過了,他左腳在打鬥過程中骨裂了。
【是麼?】
一個身材很高大的男人走進來。
功夫姐姐眼睛亮了起來:【哥哥。】
誰知我媽和我哥看到來人,臉色大變。
就好像看到了閻王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