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去學校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我爸已經醒了過來,白天有護工在,我才可以安心來學習。
可剛到學校,同學嫌棄的視線就落在了我身上。
他們往後退著遠離我。
這幅模樣,我幾乎立馬就明白過來。
怕是在我不在學校的這段時間,易尋又有了動作。
一見到我,他就湊了過來,臉上帶著虛假的笑:“聽說你爸住院了?好像傷的還挺嚴重,醫藥費夠不夠啊?不夠我可以借給你。”
我肚子裏的怒火無處發泄。
下一秒就被圍觀的同學打斷。
“他怎麼可能缺錢,不是收了方家好多錢嗎?”
“這人真是窮瘋了,居然用別人的生命來威脅別人騙錢!”
“也是他們一家人活該,讓方家早點看清這對父子!”
我回過頭,看著出言譏諷的人:“我爸現在還躺在病床上,醫生說他手腳都無法再恢複到正常水平。你覺得他堵上自己下半輩子來勒索?”
那人被我反駁,一點也不知錯:“隻能說老天有眼,沒有讓你們這對惡毒的父子如願!”
旁邊的人跟著附和:“都害到主子頭上了,這種奴才還不如直接死了呢!”
這話說的太過。
連同我爸也被侮辱。
我實在聽不下去,折返回去想要找他理論。
但這個時候,易尋又站出來說好話了。
他堵在我麵前,一手抵著我的胸口:“好了,都是玩笑話而已,你別放在心上。”
每次到這個時候,他就會出現充當爛好人。
他笑的燦爛,但眼裏的陰狠隻對著我一個人:“你是方蕊的男朋友,你現在有時間應該多關心關心她才對。”
“自己父親差點被男友的父親害死,而她還要想辦法幫這個廢物男朋友擦屁股!”
“你殺了我的狗,她現在還在外奔波,幫我尋找和之前那隻相似的狗來賠給我呢。”
他幾乎話,又把我送到了輿論頂端。
在他嘴裏一切罪名都合理的安在了我身上。
他合理的將我汙名化,這麼多人注視著我,我百口莫辯。
回到座位上,我抹了把臉。
從那天之後我變得更加孤僻。
方蕊一連一周沒來上學,
而在這段時間,我辦好了一切手續,帶著我爸一起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我爸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要嚴重。
家裏的積蓄不多,我隻能一邊上學一邊打工。
看著父親情況惡化。
我修改了大學誌願,果斷學醫。
學醫枯燥漫長,但也很好的讓我忘記了當初的傷心事。
無心插柳柳成蔭,在短時間裏,我成了本市有名的骨科醫生。
再回到原來的城市時,是作為醫學交流小組的組長回去的。
不過說來不巧。
我躲了十年,一直沒再見到當初惹我不快的人。
回到這裏的第二天就全都碰見了。
醫院領導第二天給我們辦了接風宴。
剛進飯店就看到易尋帶著一群人站在前邊。
或許是聽到領導叫我:“賀繁,你年輕有為,是個好苗子。”
易尋當即就停下腳步轉過身。
我連躲都沒法躲,甚至都忘了回答領導的話。
易尋如多年前一樣,彎起唇角,但眼神裏滿是對我的嫌棄。
他站在我麵前:“賀繁,真是好久不見。”
像他這種家裏有錢有勢的富二代,在本市也算是小有名氣。
隻是我沒想到,他居然認識我的領導:“楊叔,你也來這裏吃飯?”
領導和他寒暄幾句,又問:“你們認識?”
易尋嗤笑出聲:“豈止是認識。當初我那條養了好多年的心頭愛可就是他殺的。”
“還有方蕊她爸這些年陰雨天手腕一直不舒服,始作俑者就是他爸。”
領導臉色變得凝重起來:“這是怎麼回事?!”
作為醫生,要是品德不行,可是大忌。
易尋一見麵就給我挖了個大坑。
要是我解釋不好,恐怕我這十年的努力都會白費。
我好不容易爬到現在的位置,也要付之一炬。
我笑著搖頭:“都是誤會,我沒做過這種事。”
“十年前那隻狗,在我去之前就已經死了,你作為它的主人已經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