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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她這振振有詞的語氣,我愣了,
她吃裏扒外,為了別的男人不受委屈,把我的工作擼了,
她有把我當做丈夫嗎?
難道我還要畢恭畢敬地看著他們百年好合嗎?
看著我平靜無波的雙眼,林若蘭像癟了氣的氣球,
「你別生氣,你知道的,方媛是我的老下屬了,那年出去支援,要不是方媛救了我一命,恐怕我早就死了,現在她沒了,她的遺眷我不該照顧嗎?」
「方媛在的時候,關山沒吃過什麼苦,你能想象方媛一沒了,爺倆大冬天穿著個單衣嗎?」
「何平,做人得有良心啊。」
方媛曾經在那次支援的時候,拚了命地把林若蘭從地震區裏背了出來,
從那個時候起,兩個人的感情超越了普通的上下屬關係,
方媛去年因為車禍突然離世了,她的丈夫關山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廢物,
方媛死了,關山和孩子的日常生活都成了麻煩。
「我實在不忍心關山為了幾分錢的事跟人家算計來算計去,所以我才給老同學打電話,把那個職位讓給了關山。」
林若蘭不知道,她談到關山的時候,眼裏滿是心疼,
這個除了工作,總是嬌縱任性的女人,對下屬的遺眷有著滿滿的同情與眷戀,
她對我從未有過如此溫情,
若是以前,我看見林若蘭這幅樣子,一定會心疼死,
還好如今我不愛她了,
我的心裏平淡如水。
看著那碗快涼了的雞湯,我譏諷地看向了她,
「所以你為了他的女兒,就這麼放棄了我們的孩子,難道我不能幫忙把孩子送去醫院嗎?」
「所以你日日夜夜不著家,去他的家裏給他們做飯,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所以你為了關山那句“姐夫那麼說我,我沒臉活了”,就把我的工作擼了,你有想過別人是怎麼說我的嗎!」
我平常總是對林若蘭百依百順,從未對她發過脾氣,遇見任何事情我都會先想是不是我的問題,
所以她看著這樣冷漠質問的我,慌了。
「不是這樣的。」
林若蘭麵色焦急,仿佛我冤枉了她,
「咱們這麼年輕,想要孩子不是隨時就能有嗎?而且你是個大男人,你幫忙帶孩子不是給他添亂嗎?」」
「再說了,我也是覺得他不容易,才把那個升職機會給他的,你這麼一鬧,他在原工廠都幹不下去了,這事本來就是因為你,我把你工作推了給他再找個工作不是應該的嗎?你到底有什麼好鬧的!」
聽著她不分青紅皂白的指責,
我明白,她的心徹底不在我這了,
可被這樣冤枉,我的心還是像被人打了一樣難受,
「他沒錢?他妻子死的時候對方賠了那麼多賠償金,都去哪了?我看他有錢的很!」
「你心疼他可以,為什麼要拿我的工作滿足他!你不是不知道我為了升職付出多少努力!」
「你給他找了個新工作,獨獨讓我沒了工作待在家裏,你知道街坊鄰居都怎麼說我嗎?」
小時候家裏窮,沒錢供我讀書,又因為我喜歡女孩子的那些東西,班級裏的同學總是孤立我,我初中都沒念完就出來了,
可為了那份工作,我每天晚上都在學習,經常累的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些林若蘭不是不知道,隻是比起關山,都顯得微不足道罷了。
自從結婚以後,林若蘭一直高傲地很,我對她接二連三地址指責讓她徹底不耐煩了,
「就你那個學曆,升職了又有什麼用,你幹到死都比我掙的少,現在沒了不是正好,我養你,你給我做飯,有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