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員們圍坐在會議室內,當媽媽沉重的聲音宣布完我的屍檢結果後,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與沉痛。
因為我的真實遭遇遠比他們最初設想的要殘忍得多。
我的兩隻眼球被殘忍地挖走,隻留下兩個黑洞洞的窟窿,頭部與頸部之間僅靠著一點點皮肉相連,全身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肌膚,碎裂的骨頭渣混雜在黏稠的血肉之中,這幅畫麵光是想象就讓人不寒而栗。
此案的影響重大,社會輿論如同潮水般洶湧,難以平息。
上層領導對此給予了極大的關注,並施加了壓力,要求盡快破案,這使得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負。大家的麵容更加沉重,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
報告結束後,李叔點燃了一支煙,眉頭緊鎖地看向媽媽,聲音低沉地問道:“我上午給一一打電話,她沒接,之前給她發的微信也一直沒回,她不在家嗎?”
媽媽嗤笑一聲,語氣中透露出不屑與無奈:“腿長在她自己身上,我現在也管不了她。估計是又玩失蹤的把戲了,不是第一次了。”
是的,我確實不是第一次失蹤了。
上一次,是在幾年前的學校裏,我被林月關在了那個廢棄的球室內。
那個位置偏遠,平時很少有人過去,我費盡了力氣大聲呼救,但回應我的隻有無盡的回音和寂靜。
我被關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才被保安室的大爺發現,才得以重見天日。
回到家後,媽媽和林月正坐在餐桌旁吃早飯。
看到我灰頭土臉、狼狽不堪的樣子,媽媽一下子暴怒起來,拿起掃把就往我身上打。
我當時張嘴辯解,但她什麼都聽不進去,隻是不停地揮舞著掃把。
那時候,奶奶還在世。
我逃到奶奶家,哭訴著發生的一切。
奶奶氣衝衝地拉著我就要去找媽媽討個公道。
可是當媽媽看到我們時,隻是冷冷地說了一句:“月月也不是故意的。”
奶奶對著媽媽破口大罵。
媽媽這才讓林月出來道了歉。
思緒回轉
李叔聽到媽媽的話,深深地歎了口氣
他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抽完了手中的煙,然後將煙蒂狠狠地摁滅在煙灰缸裏
下午的時候
新的線索出現了
警察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
一個破舊的爛尾樓
這個消息讓媽媽在內的整個團隊都為之振奮,大家立刻整裝待發,準備前往現場進行勘查。
媽媽作為法醫,自然是團隊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她換上了專業的裝備,帶著嚴肅而專注的表情,與其他警員一同驅車前往爛尾樓。
當車子緩緩停在爛尾樓前時,一股撲鼻而來的腥臭味道瞬間席卷了整個車廂。
那味道濃鬱而刺鼻,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
媽媽他們皺了皺眉頭,調整狀態,深吸一口氣,走進了爛尾樓。
樓內光線昏暗,四處彌漫著那股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牆壁上斑駁的痕跡,被濺上的鮮血、地麵上散落的垃圾和廢棄物。
看著眼前的情景,即使我現在已經變成了靈魂,卻依舊戰栗不止。
被凶手抓走的那天,天空陰沉沉的。
林月突然打來了電話
她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顯得格外誠懇,告訴我自己這麼多年終於意識到了過去的錯誤,想要去給已經去世的奶奶上香,以此表達內心的悔意。
我沒有絲毫懷疑,畢竟人總有悔過自新的時候,於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她的請求,決定去見她一麵。
按照林月給出的地址。
那是一個偏僻的廢棄工廠,四周荒無人煙,隻有風在耳邊呼嘯。
當我踏入時,突然從背後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我被人狠狠地打暈了過去。
在半暈半醒之間,我迷迷糊糊地聽到了林月和一個男人的交談聲。
林月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得意和決絕:“我把她給你騙來了,你要報仇就報,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男人皺了皺眉,似乎對林月的態度並不滿意:“你把你的嘴管好,要是出現什麼動靜,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林月則不屑地擺了擺手:“放心吧,我比你還巴不得她死。”
林月離開後,那個男人似乎察覺到了我已經醒來。
他緩緩走近我,抬起我的下巴,那雙冷酷的眼睛仿佛能穿透我的靈魂。
他盯了我許久,然後一拳狠狠地打在我的臉上,我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接著,他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彎刀,擺在我的眼前,活生生地將我眼睛挖了下來。
那一刻,我疼得幾乎要死去,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在我疼死過去的那一刻,男人似乎並沒有停手,用我的手機給媽媽發了個視頻通話,想要讓她看到我現在的慘狀。
然而,媽媽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男人再次發過去,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他不屑地將手機扔了出去,摔得粉碎。
當我再次醒來時,是被男人一盆冷水潑醒的。
我渾身濕透,冷得直打哆嗦。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疼痛讓我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
我不知道在黑暗中待了多久,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因為你爸,我兒子沒有了,不就是搶了點東西嗎,至於死刑?”他緩緩說道,“父債子償,就由你來抵命吧。”
說完,他拿起刀子,在我身上一刀一刀地割著。
我疼得幾乎要崩潰,但卻無力反抗。
最後,我痛到發不出聲音,疼到麻木。
隻能默默地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媽媽正全神貫注地分析著每一處細節,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兀地打破了現場的寧靜
“姐,DNA檢驗結果......出來了。”助理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帶著難以掩飾的顫抖與不安
“死者是......是您的女兒,林一。”
助理的話每一個字都像是重錘,狠狠地敲擊在媽媽的心上。
啪的一聲,手中的手機無力地滑落,掉落在冰冷的地麵上,屏幕上的光亮在那一刻仿佛也黯淡了許多。
與此同時,李叔和其他幾位同事也接到了同樣的消息,整個樓層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空氣仿佛凝固,連一根針掉落的聲音都能清晰可聞。
媽媽像是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嘴裏反複念叨著:“不可能,林一,怎麼可能是她......”
她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與不解
突然,媽媽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猛地站起身來,不顧一切地向警隊辦公室衝去。她的腳步踉蹌
在警隊的證物櫃前,媽媽急切地翻找著
那條熟悉的手鏈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她仔細地端詳著
終於在手鏈上的小狗爪子下,刻著“一一”兩個字
看著這兩個字,媽媽的雙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強忍著沒有落下。許久,她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