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蕭楚河驚才絕豔,卻因無嗣異症子息艱難。
大臣們紛紛上奏請求皇上重新為永安王選妃。
而我楚淺淺天生孕體。
僅一夜寵幸,太醫便斷言我身懷男胎。
永安王大喜,當即封我為永安王妃,隻待世子誕下後,再行冊封之禮。
孕期我喜食甘瓜,西域路遠,永安王仍令膳房每日供應,並厲聲道若有斷供,梟首示眾。
漠南有匈奴來犯,永安王親赴討伐。
永安王臨行前將我安置於雅沁苑養胎。
側妃柳如煙仗著姨母是皇後,蠻橫驕縱,處處與我針鋒相對。
“就憑你這蒲柳之姿怎能配得上永安王?”
“定是你用盡下作手段,與外人私通才有了這孽障,我今日就要將你剔骨剜肉!”
隻見她一聲令下,兩個嬤嬤衝過來扒光我的衣服,削了我的頭發,將我處以騎木驢之酷刑。
我奄奄一息躺在血泊之中等待死亡的到來。
就在這時,守在外麵的太監大喊:“不好了!王爺回來了!”
1
永安王已在漠南征戰半年,我孕期剛滿七月。
身子越來越笨重,剛臥在榻上休憩片刻,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許久未睡得如此安穩,卻突然被一陣聒噪吵醒。
“這個賤人著實無恥下賤,竟敢趁王爺在外征戰與他人行苟且之事,我今日定要替王爺好好教訓她!”
“如煙姐姐說的是,世人皆知姐姐和王爺無雙壁人,她定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覬覦姐姐的王妃之位,今日,您定要給她個教訓!讓她識得咱們永安王府的規矩!”
永安王見我性子嫻靜,又與世無爭,便將我安置於寧靜悠雅的雅沁苑安胎。
眼下這般聒噪,著實讓我不安,就連腹中的孩兒也開始躁動起來。
我輕輕地撫著隆起的孕肚安撫孩兒,奈何腹中孩兒仍鬧騰的很,便詢問候在一側的侍女夏荷。
“夏荷,外頭可是生了什麼事端?怎的如此聒噪?”
夏荷站直了身子,一臉嚴肅。
“回稟王妃,許是王府的哪個侍妾與外人私通,還懷了孽種,想狸貓換太子,柳側妃正帶著一眾人浩勢蕩蕩地去責罰她呢!”
聞言,我輕聲歎氣。
偌大的永安王府無數佳麗,可是王爺卻隻有一人。
成日不是詭譎陰謀,就是爭寵獻媚。
王爺封我為王妃,但臨行前也叮囑我,誕下麟兒前,無需為王府的瑣事操勞煩心。
可是,眼下的事情事關王爺的血脈名聲,這可是天大的罪過。
王爺還在漠南苦戰,若是被他知曉,定會十分寒心。
而我身為永安王妃,又豈能坐視不管?
深思熟慮過後,我吩咐夏荷為我更衣前去查看一番。
奈何剛起身,柳如煙就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還未等我開口,柳如煙就命人將我拿下。
“就憑你這蒲柳之姿怎能配得上永安王?”
“定是你用盡下作手段,與外人私通才有了這孽障,我今日就要將你剔骨剜肉!”
2
我被兩個身材壯碩的嬤嬤一左一右的牢牢架了起來,剛欲開口解釋。
柳如煙就揚起手,猛地朝我的臉打了一巴掌。
她那長長又精致的蔻丹指甲瞬間就在我的臉頰留下了一道長長的血痕,血珠子從血痕裏汨汨地流了下來。
夏荷見狀,驚出一身冷汗,完全未料到柳如煙竟敢如此僭越。
“永安王為國出征漠南討伐匈奴,你這個恬不知恥的淫婦,竟敢趁王爺未歸,與他人私通懷上孽種,如此糟踐之人,根本就不配待在永安王府!”
“如此醜陋的一張臉,能見到王爺的絕世容顏,卻還不懂得感恩,妄圖用孽種混淆王爺血脈!今天我定要替王爺好好收拾你,讓你知道低賤淫婦的下場!”
聽著她們滿口汙言穢語,我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她們要找的淫亂王府又與外人私通的賤婦,竟是我。
我怒目圓睜:“你們空口無憑休想給我定罪!我懷著的是王爺的骨肉,你們若敢動我,王爺定不會放過你們!”
“你這淫婦還敢開口威脅我?打的就是你,我今日若是不好好教訓你,我就改了柳如煙這名字!”
柳如煙聞言後,又揚起手打了我一巴掌。
我想出手還擊過去,無奈卻被兩個嬤嬤死死地摁著,根本動彈不得。
臉上兩個觸目驚心的巴掌印,火辣辣的刺痛感一陣陣的襲來。
夏荷在一旁急得嚎啕大哭,剛要撲過來救我,就被柳如煙帶來的小太監一腳踹倒在地。
柳如煙得意地看著被小太監踩在腳下的夏荷,冷笑道:“好生忠誠的一條狗!還真是主仆情深呢。”
“既然你想替那個賤人受刑,今日我便成全了你,來人,先把這個婢女給我拖出去杖斃。”
“等下,待她咽了氣後,再把她的血肉喂宮外的那條大黃狗,被同類啃食,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話落,幾個太監趕緊把夏荷給架了出去。
太監們在院裏支起了一張板凳。
夏荷痛苦的哀嚎聲不斷地從院裏傳進來,聲聲泣血。
沒過多久,院裏便沒了聲響。
太監回來複命:“回稟柳側妃娘娘,小賤人沒用得很!不過才打了十幾下就死了。”
柳如煙扶了扶頭上的珊瑚簪,嬌笑出聲:“真的嗎?怎會這般沒用?還真是個廢物,死得好!”
我臉色陰沉,這個柳如煙的光輝事跡我早有耳聞。
她是永安王的側妃,還是皇後的外甥女,麵容絕色,自小與永安王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是公認的一對壁人。
剛進王府,皇後就迫不及待地把王府的掌事之權交由她接管。
仗著皇後是自己的姨母,柳如煙蠻橫驕縱,肆意任為。
王府內凡是比她漂亮,出彩的女人,全都被她以各種由頭毀容或趕出王府。
永安王府的女人們向來貫會趨炎附勢,剩下那些不願與她結成一黨同流合汙的,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柳如煙進永安王府也不過數月,王府就被她攪的烏煙瘴氣,三天兩頭就有倒黴女人遭殃。
平日裏,我一直在雅沁苑安胎,顯少與人接觸,更是從未出過門。
我原以為柳如煙這些光輝事跡皆是下人們的誇大其詞。
直至今日親眼看到夏荷在院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屍體,我才不得不信。
柳如煙如此蠻橫無理,其行徑與惡鬼又有何差異!
我目光淡然,厲聲斥道:“柳如煙,你如此草菅人命,肆意妄為,難道就不怕王爺知道後怪罪你嗎?”
柳如煙冷笑一聲,嘲諷道:“王爺會怪罪我?真是天大的笑話!姨母親授予我永安王府掌事之權,我不過是在為王爺分憂解難,他又怎會怪我?”
柳如煙身後的侍妾們也紛紛開始附和。
“王爺和如煙姐姐自小就是青梅竹馬,天作之合,你一個下賤的淫婦,也敢對如煙姐姐如此放肆,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
“如煙姐姐,這個賤婦可比昔日的那群女人們囂張多了,仗著自己懷有孽種,就目中無人!咱們決不能輕饒了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才行!”
“就是就是,如煙姐姐,你看她都死到臨頭了,還沒有磕頭認錯,還真是大逆不道!妹妹我呀,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她是如何慘死的了。”
她們左一句賤婦,右一句淫婦,把我堂堂永安王妃詆毀侮辱成了青樓妓女一般。
麵對無盡的詆毀和辱罵,我忍無可忍,大聲地嗬斥道:“我是永安王親封的王妃,你們若敢動我一分一毫,王爺定不會輕饒了你們!”
我話音剛落,她們卻相視一笑,捂著嘴笑了起來。
“如煙姐姐,這個賤婦的話你聽見了嗎?她剛才說什麼?她竟然說自己是永安王妃?”
“許是我未睡醒,聽到夢囈了?”
“一個醜陋又下賤,還沒有家世的淫婦,哪來的勇氣說你自己是永安王妃!你若是王妃,那我豈不是成了皇後了?”
見她們不以為然,我定神繼續說道:“今日辰時二刻剛傳來戰報,漠南戰事已了,王爺已在回來途中,待王爺歸來之時,你們便知曉到底誰才是永安王府的王妃!”
柳如煙眼神鄙夷,輕蔑的看了我一眼,嘲諷道:“不過是教訓你這種低賤的淫婦罷了,倒也不用請示王爺。況且王府掌事之權在我的手裏,我若是沒有教訓好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蕩婦,又怎對得起姨母的信任!”
一旁的甄氏也附和道:“如煙姐姐,我看這賤婦不過就是想拖延時間,好找機會逃走!永安王迎娶王妃,天下皆知的事,哪是她一個賤婦信口雌黃就可以的。”
“好了,如煙姐姐,別再給她機會狡辯了,妹妹好生無聊,現下著實想活動活動筋骨了!”
柳如煙大笑著擺了擺手,身後的眾人立馬會意。
兩個壯碩的嬤嬤死死地摁住我,任由那些侍妾把我的臉打得七竅流血。
我強忍疼痛,惡狠狠地瞪著她們。
“你們如此欺辱我,待王爺歸來,我定讓你們十倍百倍的奉還!”
“如此作踐永安王妃,你們有幾條命賠?”
3
侍妾們聞言後,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見她們停手後,我天真的以為她們怕了,有了忌憚。
柳如煙那張冷豔絕色的臉上,突然冒出了一絲讓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什麼?你是永安王妃?我剛才沒聽清楚,你且說得再大聲些!”
我目光坦然,厲聲道:“我是永安王蕭楚河親封的永安王妃,腹中懷著的是永安王唯一的血脈,兩月後,我就會誕下世子,若是這期間有任何閃失,將你們誅九族都不為過!”
我話音剛落,屋裏一片寂靜,仿佛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突然,柳如煙狂笑起來,她刺耳又尖銳的笑聲充斥在這間屋子愈發可怕滲人。
“哈哈哈哈,你說什麼?你說你是永安王妃?”
“你一個樣貌醜陋低賤的淫婦,膽敢覬覦永安王妃的位子?還真是癡人說夢!”
“若是王爺在這裏,我真想讓他好好看看,你這個永安王妃與外人私通的下場是什麼!”
封妃之禮過程極其繁瑣,王爺怕我太過疲憊,孩兒受到驚嚇,故才特許待我誕下孩兒之後,再行大禮。
卻不料,王爺這一貼心舉動,此刻竟成了她們不信我的理由。
柳如煙身後的侍妾們也跟著笑成一片,恥笑聲嘲諷聲不絕於耳。
“我還以為她真有幾分血性,沒想到是個傻子!”
“都說一孕傻三年,她莫不是懷孕癡傻了,得了癔症,竟真的以為自己是永安王妃了,再說了,若王爺真要娶你,又怎麼會讓你住到這麼破敗不堪又偏僻的地方呢?”
“就是,我入王府前可是從未聽說過王爺有正妃,區區一個賤婦,還想讓我們輕信於你!胡謅瞎編好歹也要編個好理由。”
“王府裏誰不知道雅沁苑破敗不堪,你們瞧,她身上連首飾都沒有,粗布素衣,蓬頭垢麵,這副模樣還敢說自己是永安王妃?”
王爺喜我溫婉嫻靜,又見我與世無爭,便將我安置於雅沁苑,一來是怕眾人叨擾,二來是怕我卷入紛爭。
我素來是不喜金銀珠寶的。
便吩咐夏荷把王爺送的首飾,稀罕物件都放在了庫房。
麵對她們的質問,我啞口無言。
我無從反駁,隻能憤怒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大笑的柳如煙。
見我還未有悔過之意,柳如煙鄙夷地瞥了我一眼。
隨即吩咐一旁的小太監:“既然她如此口無遮攔,一個勁地說自己是永安王妃,可這張臉屬實粗鄙不堪,那不然,我們來看看她這身子有什麼過人之處吧?”
話落,那些太監興奮地衝我湧來。
這一刻,我慌了,慌得徹底,大聲嗬斥:“滾開!你們若敢動我一下,我定要將你們千刀萬剮!”
可是我的威脅卻對他們一點用也沒有。
太監本就身殘心奸,此時更是一臉獰笑肆無忌憚地在我身子上上下其手。
他們一邊饑渴地撕扯著我的衣裳,一邊狠狠地抽打我的身體。
我歇斯底裏地呼喊求救,拚命地護住身上的衣裳。
可我一人又怎抵得住他們眾人的欺淩。
我的衣裳被撕的粉碎,衣裳碎片在空中亂舞。
白皙的肌膚上多了一道又一道的鮮紅傷痕,他們肮臟的雙手就像蜥蜴的信子一樣讓我作嘔。
此刻,我滿心的屈辱和絕望,木訥地看著院外,乞求上天能憐惜我,這時能有人出現,來救救我和腹中的孩兒。
經不住他們的折騰,我開始不斷幹嘔,身上的衣裳也被撕扯盡,幾乎快要遮不住身子。
見此畫麵,柳如煙突然勾唇一笑,恍然大悟般說道:“原來是我錯怪你了!你確實有過人之處,這肌膚如蛋殼光滑稚嫩,潔白似雪,身材曼妙有致,想來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啊!”
侍妾們見情況不妙,趕緊開始奉承:“如煙姐姐才是絕色傾城,身姿如仙,這賤婦連如煙姐姐的腳趾頭都比不上!”
“就是,她一個恬不知恥的淫婦,怎麼能比得上仙女下凡的如煙姐姐!”
“如煙姐姐,隻有您這樣的精絕樣貌,顯赫家世才配得上永安王,她連青樓的妓女都不如!”
柳如煙笑意愈發肆意,聽到侍妾們的恭維奉承十分滿意。
我被兩個嬤嬤壓著跪倒在地上,發絲淩亂,垂落在身上,整個人狼狽不堪。
“不得不說,這淫婦倒生了一頭烏黑濃密的秀發,來人,把剪刀給我拿過來!”
身旁的婢女聽到後,趕緊從房間裏找出一把剪刀遞到了柳如煙的手裏。
柳如煙麵目猙獰,一把拽住我的頭發,發瘋似的一通亂剪。
我無助地跪在地上,一下也不敢掙紮,生怕她一不小心,戳傷了我的肚子。
沒過多久,我的頭發就被她剪了精光,原本烏黑濃密的頭頂,此時已變成了光禿禿的一片。
剪完我的頭發後,柳如煙笑的更得意了:“哎喲,你不是有過人之處嗎?現在,我把你變成尼姑,看你還怎麼勾引男人!”
侍妾們見我狼狽不堪的模樣,紛紛捂住嘴,大笑作一團。
我挺直了身子,惡狠狠地看著她們:“你們這樣對我,他日一定會後悔的!”
我的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怒意,仿佛要把眼前的每一個人都生剝活剮了一般。
我在心裏暗暗地發誓,不報今日屈辱之仇,我楚淺淺,妄做永安王妃!
我話音剛落,柳如煙就大搖大擺地走到我麵前。
抬起腳,朝著我隆起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下去,嘲諷道:“我姨母是皇後,王爺自小就喜歡我,你還想威脅我?”
“你身在王府,卻與外人私通,還有了這個孽種,今日我若是不好好懲治你,你當真覺得自己可以在永安王府無法無天了!”
“來人!給我把這個淫婦押進王府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