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度醒來時，裴珩正靜靜看著她。

他的指尖撫過她裸露的皮膚，沉浸在情欲中。

她的身上已經滿是他宣示主權般留下無數紅痕，星星點點。

沈默染下意識想要掙紮，這才發現手腕被鎖上了重重的鐵鏈。

她望著手上的鎖鏈，不知為何身上有些寒涼。

當年八王爭儲，她給裴珩擋下致命一劍，正中心口，可她卻活了下來。

那時的裴珩不眠不休地在床榻邊照顧著她。

許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許諾。

可後來他當了皇帝……送去的點心被一次一次地退回。

她親自去找他也被一次又一次地拒絕。

【娘娘，陛下今夜不會來了……】

這竟是她這一年來聽過最多的話。

直到現在沈默染每每想起。

都隻覺心臟像被利劍寸寸刺穿一般，鮮血淋漓。

那些甜言蜜語，不過是哄她的罷了。

原本她都準備離開了，裴珩就算喜歡上了別人也無妨…….

而如今卻又因為她要離開，將她鎖在了宮中。

“此生除了染染，朕不會愛任何人。”

裴珩一改昨夜暴戾，溫柔似水地看著她。

沈默染垂眸不語。

罷了，反正她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

整整三日，沈默染都被鎖在了鳳棲宮。

她心中暗自算著日子，還有十二日就可以回家了。

這樣想著，便也不覺得日子難熬。

“娘娘！不好了！”侍女秋水突然闖了進來。

“老爺房中查出通敵叛國的書信，陛下已經下令抄家下獄了！”

“什麼？!”

沈默染不敢相信聽到的消息，指尖死死掐入掌心。

“娘娘，這是陛下讓我給您的。”秋水遞上一封信。

信裏隻有寥寥一行字。

【好好留在朕身邊】

是裴珩寫的。

沈默染明白了才不是什麼“通敵叛國”，

這一切隻是對她的威脅罷了。

她緊緊的攥住了那張紙條，隻覺得渾身刺骨的寒涼。

“秋水，你幫我出宮一趟，見見父親。”

如今看來裴珩是要她永遠留在這個世界上。

一旦她離開，那沈家就是他泄憤的第一刀。

她總得在離開這個世界前前為沈家做點什麼。

她讓秋水拿上自己的首飾銀錢，速速去牢獄打點。

然而不過半個時辰，門驟然打開，一具血染的屍體被扔了進來。

是秋水。

她的身上滿是被棒打的痕跡，心口被利箭貫穿。

手中還緊緊抱著自己給她的金銀。

沈默染嚇得驚叫一聲就要撲過去，卻被鎖鏈牢牢拴在床上。

“秋水！來人啊！救救秋水！”

“不必了，她早就死了……”

緊隨而來的，是滿目寒涼的裴珩。

沈默染還沒從秋水慘死的震驚中緩過來，就被暴怒的裴珩掐住了脖子！

“宮女秋水，盜取主子財物，當場杖斃！”

“裴珩！你瘋了！”

裴珩眼中暴戾更甚。

他像是要將係統從沈默染身上掐出來一般，怒吼道：“不是要走嗎？”

“既然有時間管這個管那個！為何不願意多管管朕！”

他近乎癲狂地在她耳邊笑了起來。

“你要管他們？好！朕就讓你管到底！”

“來人！今晚關押沈氏族人的牢房全都撤去守衛！不要落鎖！”

沈默染被吻的喘不上氣，下巴又被掐住。

裴珩近乎殘忍地貼著她耳畔道：

“今晚，沈氏族人，走出來一個……我殺一個！”

沈默染瞳孔猛地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