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嗯，如她所願了。

顧景琛有些不悅地對我媽嗬斥：“慎言！”

我媽縮了縮脖子，躲在蘇曼汐身後。

“景琛，媽也是一時嘴快，你別生氣了。”

蘇曼汐挽住顧景琛的手臂柔聲安撫。

“我們打個電話問問姐姐，能不能把葬禮讓給我們，我願意出錢給這位逝去的人買墓地。”

“或者替她加急海葬排期。”

我笑了。

海葬需要排期，我在死前就定好了。

蘇曼汐自己不願意等，反而讓我等。

我把目光投向顧景琛，這個我愛了五年的男人。

他沉吟片刻，掏出手機撥打我的電話。

我伸出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笑意吟吟的眼，漸漸流出了淚。

“姐姐是不是還在為景琛沒有陪她過生日生氣啊？”

“我可以去找姐姐道歉的，都是我不好，在姐姐生日那天出了車禍。”

“可是我爸葬禮這麼大的事，姐姐就算對我有再多不滿，也不能跟去世的人計較啊，更何況我爸對她有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蘇曼汐哀哀哭泣，眼尾通紅，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哦，生日啊。

跟我冷戰了很久的顧景琛終於放下架子，專程回家為我慶生。

我開心極了。

做了滿滿一桌子顧景琛愛吃的菜，就連生日蛋糕都是他喜歡的口味。

舉起酒杯，我強忍著胃痛一飲而盡。

跳躍的燭光下，我巧笑嫣然。

“顧景琛，祝你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啊。”

以後我不在的日子裏，好好照顧自己。

最後一句話被我吞入喉間，淚水模糊了雙眼。

顧景琛低頭吻我：

“小傻瓜，這是你的生日，怎麼給我送起了祝福。”

他輕輕把我推倒在沙發上，大手溫柔地在我身上遊走。

我盡量忽略胃部傳來的不適，動情回應。

意亂情迷之際，急促地手機鈴聲響起，顧景琛瞬間清醒。

這是蘇曼汐的專屬鈴聲。

他快速接起，眉頭緊蹙，單手係好村衣扣子，拿上車鑰匙就要離開，甚至都來不及對我解釋一句。

我追到門口叫他：“顧景琛。”

他像是才想起我般回過頭，不耐煩地丟下一句：

“別鬧了，曼汐撞到了別人的車子，我去幫她處理。”

喉間一澀，我苦笑：

“她那個寵姐狂魔的弟弟呢？還有她的親人朋友呢？怎麼什麼事都要你一個有夫之婦去幫她。”

“再說上次我車子被撞，你也沒去幫我處理啊。”

顧景琛沉了臉色：

“沈晚凝，你怎麼這麼喜歡斤斤計較。”

他抬腳想走，卻被我拉住。

我摁住越來越疼的胃，聲音裏帶著哭腔：

“老公，這可能是我過的最後一次生日了，你能不能，留下來陪陪我？”

顧景琛眉目漸冷：

“又要搬出你胃癌晚期那套說辭？沈晚凝，你媽說得不錯，你就是撒謊精。”

“我已經去你就診的醫院打聽過了，你隻是普通的腸胃炎。”

“拿我當傻子糊弄？”

他一根一根掰開我的手指，大步邁出門口。

我“哇”地一聲，吐出大口鮮血。

顧景琛身形一頓，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