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庚帶著白凝脂離開後,我看了看帶回來的男人。
心中思考著他的去處。
當時雲隱真人實在是太過熱情,我實在推脫不掉。
想著有大乘境的修士為我坐鎮,我也能專心調查上一世的蹊蹺和鑄劍。
哪成想,我竟忘了自己這鑄劍的地方隻有一間臥房。
上魚雲歸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
他指了指不遠處的山頂。
“大乘期修士不用睡覺,我在那為你坐鎮便可。”
我所住的地方四麵臨山,上魚雲歸所指的地方剛好能俯瞰房屋周圍的所有情況。
但因為距離又算不上太近,所以也不會讓我感到不自在。
我點點頭後,上魚雲歸並未再多說什麼,立即就去了山頂布陣。
而我則進了屋,低頭看著手裏的九玄鐵。
如今看陸庚這幅模樣,恐怕是不知道霜寒劍出自我的手。
但如果不是他從中通風報信,白凝脂又怎麼會知道我鑄劍時,通常會在無主的劍上麵撒上煉金粉?
在查清楚所有事情的來龍去脈前,我定然是不可能再用九玄鐵來鑄參賽的劍。
我用靈器隱匿了自己的行蹤後。
一路直達仙界最大的寶物拍賣會場。
據我所知。
上一世,這裏曾出現過千年才能一遇的紫幽鐵。
據說,它形成於萬花之地,受世間最純潔的露水所滋潤。
而我上一世因為鍛造霜寒劍而錯過了它。
這次,我準備了足夠的靈石。
在拍賣下紫幽鐵之後,我直接在雲夢穀找了處僻靜之地。
設了禁製後,這才專心鑄造起靈劍來。
不知多少個日升日落後,我終於得空甩了甩自己發酸的手臂。
那把劍被我高高舉起,在陽光的照耀下它折射出絢麗而又虛幻的光芒。
宛若陽光下的泡沫那般美麗。
我為它取名為“浮世一夢”。
在它被我小心翼翼地裝進劍匣後,我又設置了三重禁製後,才敢確保萬無一失。
我剛回到自己的屋內,卻聽見門外若有若無的爭吵聲。
陸庚帶著白凝脂吵著要見我,卻被上魚雲歸攔在了不遠處。
見我出來,他將什麼東西丟了過來。
上魚雲歸似乎想抓住,但被我伸手攔下。
那東西就飄飄揚揚地落在了地上。
我低頭看了眼——是封請柬。
陸庚摟著懷裏的白凝脂,笑的得意又嘲諷。
“溫一笛,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凝脂的手已經治好了!”
“我專門為凝脂請了整個修仙大陸有頭有臉的修士,你雖排不上名號,但我就要你好好看看凝脂如何名震天下!將你徹底踩在腳下!”
我揚眉看向了白凝脂。
心中有一陣的疑惑。
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和白凝脂同為一宗之徒。
自然是知曉白凝脂的雙手其實並沒有廢。
那隻是她鑄不出劍的謊言罷了!
畢竟若是在宗門出的事故,即使是作為最底層的弟子。
吃穿用度也要比被趕出去流浪街頭要好得多。
我摸了摸背後的劍匣,腦海中思緒翻湧。
這一世我沒有鑄成霜寒劍,那麼其他的劍還會被換走嗎?
我坐在最前排,看著那被白凝脂鑄造的稀爛的劍胚。
其他的修士們可沒我這麼好的耐心。
那些質疑聲、煩躁聲以及低聲咒罵聲......
讓陸庚的臉上越來越黑。
也讓白凝脂更為的手忙腳亂。
當打鐵的火花點燃了修士的衣衫時,那些積壓的情緒瞬間爆發。
“雲隱真人!我是看在你的幾分薄麵上才來的,難道讓一個廢物來折騰我們這些老家夥就是你們白雲宗的待客之道?”
雲隱真人此時也被氣的不輕,卻還要努力安撫眾人憤怒的情緒。
我嗤笑了一聲,拂了拂衣袖讚歎道:
“今日的戲也看夠了,在下有事傍身,就先行離開了。”
哪成想,陸庚猛地占了起來,嗬斥出聲。
“站住!”
“你現在離開,是瞧不起我們嗎?”
我聳聳肩,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
“此劍從一開始的鑄劍步驟便錯了,我能坐在這等這麼久,也不過是看在雲隱真人和白雲宗的麵子上,如今這劍胚已毀,我還有看下去的必要嗎?”
白凝脂咬了咬嘴唇,做出了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
“溫姐姐,我自知你厲害,但同為鑄劍師,你應知曉我們的不易。怎麼能如此中傷自己的同門呢?”
我冷笑一聲。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來打個賭吧。”
“若你能鑄出來一把劍,我就跪下來同你磕頭認錯,並自斷經脈!”
“若你鑄不出來......”
我輕蔑地揚了揚下巴。
“那你便自斷經脈,並當眾承認你是廢物如何?”
“你!”
白凝脂怒目圓瞪。
明明能一舉將我拉下神壇,可她卻根本不敢答應。
可就在我轉身就要離開之際,天邊竟猛地迸發出金色的光芒。
片刻後,竟彙聚成了一柄金色巨劍。
有人高呼出聲:
“吉兆!此乃鑄劍吉兆呐!”
“此處定然有神劍出世呐!”
白凝脂看向我,眼中滿是誌在必得的惡意。
“溫一笛,我同意你的提議!”